第五十八章 探访阿强
阿强怎么琢磨都感觉到有些怪!前几天,他有些莫明其妙地被两个黑衣人带到一间屋子里,以为是那个马管家要对他下黑手,就在他哭爹喊娘的时候,竟突然地看见了大哥他娘,他娘的画像挂在墙壁上。他揉了半天眼睛,又掐了自己几把,终于确认自己不是做梦后,不由得扑通一下跪在画前,“娘,阿强对不起你,是我害了大哥。我若不是怕死,说什么也不会把马管家领到您的坟前,更不会让大哥受了伤,如今大哥,大哥……”
他鼻涕一把泪一把还没叨咕完,便被那两名黑衣人给拖了出去,紧接着扔到大街上。就在他极尽纳闷儿又找不着东南西北的时候,大哥那个司机却开车过来,一时间,他就像见到救星了一样,把他带回别墅。
大sh花红酒绿,不比自己那个小山沟,出去了就找不回家。可是,这几天,他这个“家”也有点住够了,什么都有,没什么可向往的了。尤其是,在这个背井离乡之地,大哥也不在身边,他真是感觉吃啥也没味。他看了一眼,桌上的丰盛佳肴,突然感觉到,还没有山沟里的红薯好吃。
“强少爷,您怎么不吃啊?”一个小丫环走至近前,有点吃惊地问。
“我大哥在哪儿?”住进这栋别墅,他觉得一切都很古怪。好像这儿的一切都很隐蔽,但又很自由,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但又有些神秘。他搞不懂。这些人做什么?但有一点是清楚的,他和大哥被保护起来。
“您说易少爷?”
“当然了,我就一个大哥。”
“易少爷的事儿,下人们哪敢过问。”
是啊!他有些泄劲地倒卧在椅子里。他大哥的事儿谁敢过问?别说她了,他阿强都不敢!可是,怎么办呢?难道我阿强在这儿呆一辈子?一想起呆一辈子,他浑身都哆嗦!
“强少爷,有人找。”别墅的姜伯喜滋滋地走进。
“找我?”阿强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怎么会有人找?是、是……”他的脑子里迅速出现马管家的身影,他那大砍刀,他那条绳子,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喘不过气来。他转念又一想,突然坐直了身子,他阿强可不是当初的阿强了,出门有车,在家有人侍候,里里外外都是少爷了。他马向远不来最好,来了,他阿强一声令下,定让他有去无回。
“好,头前带路。”
阿强故意掸了掸衣服,正了正领带,雄纠纠气昂昂地随着姜伯走去。姜伯走到易浓的房间后,示意了一下,请他进去。
“大哥?”阿强一惊,“大哥回来了?”不对啊,他大哥从来没找过他,可是谁来了大哥的房间?他有些不懂地推开门,却见一位老者,正俯着身,两手颤抖地抚摸着易浓的床。那神情就像在感受一份气息,抚来抚去,最后把易浓躺过的枕头抱于怀中。
阿强没见过这种阵势,也不明白他在干什么?“你是谁?干嘛拿我大哥的枕头?”
老者怔了一下,像是拉回很久的记忆似的,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阿强,“你是阿强?”
“是啊!”阿强看到了他眼底的泪花,“你……”
“我是一个老人,若干年前丢了一个孩子,像你这么大。听说,你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如果不嫌弃我老头子,我把你收为义子,领回家,你看怎么样?”
“义子?那可不行,十几年前,我就是我大哥他娘的义子了。”
“你大哥他娘?”
“是啊!就是我易浓大哥的娘,虽然,我,”阿强说着,停了停,“虽然我一直没敢跟娘说,我做他的义子,但我的心里,早做他的儿子了。所以,我不会再做你的义子。”
“为什么没敢跟她说?”
“这……大哥的娘从小就被人抢了,我再抢他娘,大哥会和我断交的。所以,我要在心里默默地认娘,而不能说出来。”
“阿强,你娘她好吗?”
“当然好了!我娘她是世上最好的娘。”说着,他突然哭了起来,“可是,她已经死了。”
“她、她是怎么死的?”老者有些抑制不住地坐在床上。
“我不知道,娘死后很多天,我才知道。”突然抹了一把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认识我娘吗?”他有些难以琢磨地看了看老者,“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他、他们?”他有些慌慌地向外寻望,“姜伯——”
“强少爷?您有什么事儿?”姜伯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近。
“你,你是怎么给他放进来的?”阿强一指房间内的老者。
“这……”姜伯欲言又止。
“啊,我明白了!”阿强有些豁然醒悟地点了点头,“他是你们的头儿,大哥的房间,没人敢轻意进来,而他一来,你们就让他进大哥的房间,姜伯,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强、强少爷。”姜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阿强像是感觉自己猜对了似的,他看了一眼房间的老者,“你找了一些蒙面人救了我和大哥,以为大哥是你的孩子。你错了,大哥他爹早都死了。大哥和我一样都是没爹的孩子,不是,是没爹没娘的孩子。”
“没爹没娘?”老者重复了一句,心酸地擦了一把泪水,“孩子,你娘走了后,你和你大哥是靠什么过活?”
“跑山啊。”
“跑山?”老者一惊。
“就是上山挖药材,捡山货什么的。然后卖给那些收药材的人。”阿强说着,愤恨地道:“只是那些人总欺负我和大哥是小孩子,不是少给我们钱,就是骗我们的东西,说我们的药材不好什么的,要不,就是唬我们称。”
“那、那你和大哥怎么办?”
“和他们打啊,打完就往山上跑。”阿强说着,有些低落地垂下了头,“只是大多数都把钱打丢了,要不就是,辛辛苦苦挖来的药材丢得满山都是。”
“阿强,你们多大时,你娘走的?”
“大哥十一岁,我十岁。”突然堵住了嘴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大哥不让我对任何人说娘。”
“为什么?”
“马管家他一直追杀我们,他一直找娘麻烦,他要是知道大哥在那座山上给娘修了坟,他一定会找人刨了的。马管家恨我娘,梦府对娘也不好。只是,我怕死,还是让马管家知道了娘的坟,都是我不好。”
“梅少爷,吴某是越来越佩服您了,如您所说,那鹏老头已乖乖地交出大印自赴法场,这阵子恐怕正喝迷魂汤吧!”
梅二少微微一笑,满饮了一杯吴公子递上来的恭敬酒,“吴兄,说真的,梅某冷眼旁观早已看不惯鹏氏父子欺下瞒上之举,此一举明眼看来是和吴兄义气,殊不知兄弟也极尽地释怀!能看到吴兄父子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不再受人颐使,也算没白和吴兄认识一场。”吴公子听闻此言更有一种飘然之觉,鼎鼎大名的梅家少爷和他称兄道弟,这可不是单单蓬荜生辉,脸上贴金这么简单,这要是让世人知道,他吴某人有一个梅家的少爷做兄弟,试问谁还敢斜眼看他?黎梅两家在sh可是比肩齐名的!
“吴兄,来,兄弟敬您一杯,人道是相见就是有缘,你我兄弟可不是一般的缘!”
“是啊,是啊!梅兄弟和我可不是一般的缘,以后兄弟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兄弟能办得到,既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吴公子说着,已将那杯酒倒在了唇边。吴二公子见此有些赔笑地走至近前,“梅少爷,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兄长今天高兴有些贪杯了,告辞!”梅二少摇了摇头,故作不经意地道:“无妨无妨!”待吴氏兄弟相扶相携地离去,马后炮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望了望二人消失的方向,嘲笑道:“就这副德行还敢和我们少爷称兄道弟,真亏他脸大。”梅二少则是淡淡地一笑,颇为得意地道:“我这一石三鸟之计真是所收奇效呀!”
“那是、那是,只要少爷出马,就是他黄浦江也得人仰马翻。”
“你说什么?”梅二少斜眼望了他一下。直吓得他暗咬舌头,少爷是最忌人仰马翻的,这做山货生意的,多半是以马代为脚力,慌慌地道:“人仰船翻,让他海运号一下子沉入黄浦江!”梅二少闻言得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黄浦江有他海运号,本少爷的码头多少都有些障碍。”
“少爷,小的有好消息,大sh那边天翻地覆,易少爷夜闯梦府,把梦老爷捅了,梦老爷残废了。”
警忠闻言点了点头,“我们的易少爷呢?”
“听说,他让黑蝴蝶的人给救了。”
“什么?”梅二少闻言立怒而起,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小、小的听说,那、那黑蝴蝶杀得警察片甲不留。”
警忠若有所思地放下马后炮,他倒是没有料到,这易少爷这么有面子。更没有想到,这梦老爷这么不经事儿,不过也不错,一切都按着他的预料发展,虽然有些偏差,但也无伤大雅,如今,大sh梅、梦、黎三家眼见就要三去其二了,说什么也值得庆贺。
“二少爷,你看现在如何对付这个易少爷?他现在可是有黑蝴蝶罩着,恐是更加气势冲天。”
梅警忠轻冷地笑了一下,“我就不信他黑蝴蝶白蝴蝶,谁挡了我的路,谁就得让开。你,速去安排一下,本少爷马上回sh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