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五 牛复仇
一百十五牛复仇
民国初,江苏泰州王村有屠夫姓王名川,杀牛专业户。靠杀牛,虽非豪绅,却富裕。为人奸诈,阴狠毒辣极。
夏一日午,王川屋树纳凉,见一农夫牵一大水牛缓缓而来。水牛健膘肥,祥视,凭经验,心暗算:肥牛壮哉,足有两千余斤,若吾宰,可一笔小财矣!暗算一番,心生歹念,遂身迎,热邀农夫食午餐。农夫一怔,婉言拒曰:“否,否,吾与汝素不识,焉敢无故扰?”王川佯笑曰:“仁兄,言差矣,气炎热,吾见汝路途劳累,至吾食顿午餐,休息片刻,有何不可?汝若不饥,牛亦应饮水食草歇。俗言海内皆兄弟,处邻,何人不知吾王川善交诸友?今难识,请进门叙。”
王川花言巧语,农夫盛难却,将牛树荫,随王川进屋,客气曰:“吾确口渴,暂饮,即可矣。”王川曰:“何必客气,即来,则请食。”言罢,端酒肉,热待,农夫饥渴难耐,举酒杯饮。经交谈,知农夫姓邱名杉,县邱屯人。
酒足饭饱,邱杉已有几醉,王川扶床午睡,不时,鼾声阵阵。王川见酣睡不醒,悄悄至树荫,取枚大铁钉打进水牛蹄,水牛疼痛难忍,蹄尖着,直挺而立,既不移步,亦不卧。王川举,恶损极!
王川稍候,进屋摇醒邱杉曰:“邱兄,时辰不早矣,汝可归,不至黑矣。”邱杉忙身,再揖致谢,屋牵牛,欲归。殊不知牛嘶鸣流泪,立而不动,邱杉顿怒,举鞭抽,牛呜呜狂呼,似忍巨痛,仍立而不动,焦躁万,却束手无策。王川假察,遂惊呼:“不妙!牛病矣,酷热午,邱兄急赶路而不顾牛,牛暑矣,牛医居不远,速请牛医治,否则迟矣。”言罢,疾步。
不时,牛医至,王川与已暗谋妥,装模样诊,曰:“牛患急病,恐难活矣!”邱杉闻,如炸雷贯耳,泣曰:“呜咦!众不知,吾负债,吾欲寻一购,将牛鬻而清债,如今完矣,完矣!”王川佯装慰曰:“时鬻不迟,许获少资而清债。”牛医会曰:“闻汝言,若将牛鬻汝,则如何?”王川笑曰:“吾购将死牛,有何用?”牛医曰:“言差矣,汝乃屠夫,焉言乎?汝速将牛杀,肉可鬻,皮与角亦可鬻,焉无用?”
王川佯装悲悯人曰:“既如,吾与邱兄亦有缘,依汝劝,烦请邱兄价,吾愿购。”牛医遂与邱杉议。经讨价还价,价极低,王川佯装勉强允,邱杉无奈,交易,捧购银泣而归。
当日晚,王川磨刀霍霍,剁牛头,用绳挂树杈,令手学徒速将牛身,则悄至牛医,将预先言酬金送。
次日晨,王川早醒,见徒已将牛肉卸小块,内脏亦毕,遂鬻。午餐,坐树乘凉,牛头悬头顶,众邻围观,指牛头炫耀曰:“嘿!吾若无手段,如何?一头壮牛,非吾获,现让吾大赚矣,充足极。”眉飞色舞续述生遇快活,夸己手段如何高,如何将巧取。
夸夸谈时,忽觉颈刺痒,顺手操身侧宰牛刀,用刀口轻刮肤而痒。忽一阵大风至,树枝猛摇晃,挂牛头绳断矣!百斤牛头猛掉落,砸刀背。宰牛刀锋无比,咔嚓一声,王川首级似葫芦般,碌碌滚,颈血溅,众邻躲闪不及,尽溅。王唢一呜呼!众惊惧不已,皆言牛显灵矣,索而来。
再言邱杉,归鬻房卖,凑卖牛资,方清债务。哀叹日难生计时,真乃苍有眼,一骨瘦如柴老母牛,竟突精神抖擞,渐壮如初,与牛交,产一花牛犊。花牛犊膘肥壮,邱杉调教,次冬耕时,如神牛般,竟日耕五十亩而不疲。众邻羡慕极,纷至沓来租花牛,积两租金,复元,盖房购,又现当盛。
有不测风云,马有转缰疾。忽一日,不知何故,时温驯花牛竟狂妄不羁,无论如何鞭挞,亦不顺。邱杉恐花牛患急病,将右蹄捆桩,请王村牛医治。
牛医至,殊不知诊视时,花牛如见仇敌,呜呜鸣叫,狂大,挣脱右蹄捆绳,猛冲,牛角撞倒牛医,右蹄亦欲挣脱,邱杉恐伤人,急操一棍,猛击牛头,牛晕厥倒,牛医方脱险矣!!
再视牛医,被撞断肋骨,龇牙咧嘴,呜哎咿呀,痛不欲生。邱杉忙扶进屋,速请郎医,敷药疗伤,半晌稍安,呻吟良久,忍痛谓邱杉曰:“花牛撞伤吾,实属报应,吾应报应。”邱杉闻,疑惑不,牛医详述当宰牛,乃与王川密谋做局而套,故王川已遭报应而亡。闻牛医言,邱杉方醒悟,知亡牛显灵而至斯。
牛医苦脸续曰:“今日至,吾见花牛腹青筋暴,隐约似川字,吾顿头皮麻,手足软,故而被花牛撞倒。不吾做牛医,焉会如易?唉!吾助纣为虐恶果,应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