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 仙僧
一四十四仙僧
宋绍兴年间,进士郭,湖鄂州人氏,朝廷授为广宜州化县。化地处山区,阻塞,气候恶劣,瘴疫肆虐。当地姓习俗落后,崇尚鬼神,服妖术,难以理。郭得职,忧心忡忡,欲辞官拒,然恐朝廷嗔之,误己前,般无奈,立秋之时,携仆启,勉赴之。
郭家境贫寒,其妻早逝,膝下无子女,无家眷可携之,其带一仆,凑借少数银两为盘缠,于鄂州乘船至洞庭,换船经湘水下奔广。
下大船有十余客舱,郭租一舱,余舱皆客满。船至潭州,有一僧人登船,肩负褡裢,手持禅杖,自称鼎州而来,去永州万寿寺拜佛,客舱已满,其得于舱外卧之。客舱外无灶台,僧人欲用客舱内灶台烧水沏茶,舱乘客不允,僧欲用,遂生口角,众客逐之曰:“出家人应守本分,能豪夺之?”僧曰:“吾用灶台乃高视尔等,不识抬举小人,汝等应服侍吾也。”
众乘客闻僧出言不逊,怒而围骂之,后竟动手殴之,僧挣脱,跳上舱顶,口中念念有词,抬手骂,言声勿骂,骂刻哑声,目瞪口呆不能语,其手,言声勿,顿时定住,动弹不得如雕刻般。余见,惊呼:“妖僧作怪,大事不妙矣!”
呼声惊动郭,其疾步出舱视之,见番景,亦不由大吃一惊。僧人见郭身着官服,不待询问,倏然从舱顶落下,合掌施礼,曰:“贫僧乃永州之僧人,随舟返归,不遭小人骂欺辱,请大人作主明之。”郭曰:“骂固然有错,然贵僧如惩,恐非出家人慈悲为怀之理也。”僧闻言,嬉笑之,曰:“既然大人为其言,贫僧刻罢矣。”言毕,僧至骂身侧,摸骂之嘴,晃之手,口中念言之动之,随念语毕,骂能言,能动,视僧如耍猴一般戏耍众人,郭不由欣然笑之。
郭暗忖:僧法术高,何不请汝助吾赴,往宜州。至,拱手请曰:“高僧既然与众不合,请至吾仓暂住,委屈几日,粗茶淡饭,自当供奉,请高僧勿嫌也。”僧闻之大喜,连称扰,遂入官舱住之。
船行江上,水天一色,烟雨茫茫,秋风飒飒。一之上,郭与僧人谈天说地,讲古论,颇有趣。经谈,僧人姓李,法号玄度,正不惑之年,比郭长几岁,谈吐之间,一嬉笑之态,尽显高僧之风范,郭佩服之极。其闻郭赴去化,沉吟半晌,忧曰:“化风土人,贫僧略一二,地土司势大欺生,乃险非之地,为何不辟另地也?”郭叹曰:“下官家境贫寒,无力点权贵,故而授于地,无奈何也。”其见郭为人诚实,慰曰:“贫僧乃静江府人氏,恰于大人途中,与大人一见如故,无去万寿寺拜佛,愿陪大人归乡,至静江后,吾寻一法术高明之人,大人赴,定让大人平而无事也。”
郭闻言大喜,频谢之,遂将心中苦闷之事,尽叙之。玄度见郭胸襟坦然,以诚相待,益觉其平易近人,甚敬仰之,遂起身,从褡裢内出十两纹银,赠送郭,作盘缠之用。郭不肯下,三推辞,然见玄度诚执著,遂称谢之。
船行半月余,至永州,郭与玄度另雇一客船。复行数日,至静江府码头,玄度暂告辞曰:“离吾寒舍近矣,吾上岸寻人,不久归,请大人于静候之。”言毕,负褡裢,持禅杖,飞身上岸,扬长去矣。
郭依玄度之言,于码头静候之。候一日复一日,日过后,不见玄度之身影,日过后,仍不见其踪,郭暗自焦急,其仆人劝曰:“恐僧人一去不复返,开船行之,莫候矣。”然郭觉玄度乃义之人,不会借故不返,尽仆人猜疑,其置之不理,仍翘首以待之。待至日,见玄度率数人,挑箱笼,负酒肉,抬轿,前呼后拥,匆匆然来,郭忙下船喜迎之。
玄度与郭相见,其首令从人掀轿帘,见一貌女子下轿,纤纤细步,婀娜多姿,其女子荐曰:“大人,女乃吾堂妹李琳,已过笄多年,因拜师学法术,故而至未嫁。吾大人妻逝,欲为大人续弦,不愿否?”郭见女身材苗条,面容姣,暗自欢喜,闻玄度之媒言,不由喜出望外,焉有不愿之理?三拜谢之。
玄度续曰:“吾堂妹自幼练法术,精湛高,大人携其赴,一平无事矣,然凡事须依其排,箱笼行李等物权且作其陪嫁,数人与丫鬟乃其仆人也,亦随同往,伺候左右,请大人纳之。”郭见排如周全,铭感内,大礼跪谢曰:“蒙大师大恩,下官没齿难忘,日后万金难报矣。”玄度忙扶起而上前曰:“皆缘分也,大人不必挂念之。”
当日择良辰,郭与李琳于客船成亲,玄度雇鼓乐喧之,排酒宴,众举杯贺之。欢至傍晚,玄度告,临前,其嘱堂妹曰:“吾日前已言之,精心侍候夫君,助君成功,行务须慎之,不得懈也,若遇难之困,可念助咒,愚兄纵然于千里之外,亦能刻至矣。”言毕之,其立于码头,频频招手,望客船远去,方转身去矣。
李琳妍姿艳质,性格温柔,机智伶俐,嫁与郭,夫妻恩爱,般如。船行几日,至融江,江与龙江汇合,水喘急,平日无风三尺浪。船至汇合处,艄午餐后,欲开船闯入,李琳忙谓郭曰:“时万不可闯入,应避风三日,待风过之后,方可闯之。”郭曰:“现正风平,因何避之?”李琳曰:“顷刻之间,狂风将至,寻港湾避之,若非,灾难至矣。”郭半半疑,欲试其妻之能,令艄寻港湾将船避之。艄撑船寻至一港湾,将船避之瞬间,不其言,狂风自铺天盖地而来,霎时天昏地暗,浊浪排,平静江水似一暴龙搅翻,未避之诸船皆折帆摧桅,尚不有多少商旅亡于非。郭暗自庆幸,佩妻之能也。
狂风连挂三日方息,李琳所准矣,郭佩悦之极。客船正欲驶出港湾之时,见江上一小船驶入,闻小船有人叫卖仙茶,何谓仙茶?乃当地产罗汉与山仙茶研沫而成,其少许,温水冲之可饮,香气浓郁,鲜甜爽口,生津止渴,肝润肺,化痰止咳,明月益,饮味无穷也。郭于京城早已闻之,现闻有人叫卖,大悦,忙唤小船来,船上土人手持一小罐,荐曰:“仙茶精制,珍奇也,价需两白银方可鬻之。”郭现有玄度与李琳资助,手中宽裕,茶虽价高,其仍欲购,然怀中有银四两,遂仆人进仓银购之,仆人进而曰:“夫人言,茶万不可买,若购之,必招祸矣。”郭以为夫人嫌贵,遂与土人讨价,四两银可否买之,土人允,其购后开封,香气扑鼻,色如玛瑙般晶莹,其用手蘸沫尝之,觉甘爽无比,遂兴然捧罐入舱,欲让妻尝鲜,李琳见之,大惊失色,忙将罐口重封之,警曰:“万不可饮茶,若饮之,则祸降矣。”郭大惑不,问曰:“区区一罐茶,何祸之有?”李琳释曰:“夫君有所不,茶出于广边陲,由罗汉与极珍稀仙茶研制而成,乃越王进奉朝廷之贡也,市场难寻,当地土司耗财费心而获之,欲献越王而获重赏,不人盗之,土司震怒,令人四处缉捕盗贼,若得夫君获之,焉能善罢甘休?”正言之,猛闻江中鸣锣击鼓,喊杀声声,掀舱帘,见一快船飞驰,船上数十兵丁,杀奔而来,距客船有半箭之地矣!
郭见,慌然不所措,忙妻讨:“娘子,大事不妙,有士兵杀来,如何应付?”李琳嗔曰:“吾让夫君勿购,然招祸至,蛮野之地,刁民动辄用武,有何礼法从之?”其忙唤丫鬟持一盆水进舱,其仰首对掐诀念咒,用中于盆内戳之,见江面兵船顿定而不动矣,似钉于水中般,众士兵用尽洪荒之力,快船竟纹丝不动,奇也!
快船士兵惊呼:“官船有人行妖法,去请法师,与其斗之!”李琳派一仆划小船至兵船,用当地土言问之:“列因何事兴师动众?”兵船士兵怒喝曰:“盗仙茶之贼已捕获,供出仙茶官船购之,将仙茶奉还,若不奉还,定杀汝片甲不归!”仆人曰:“列息怒,官船与避风,有人持仙茶售之,主人不隐,误购之,尚不曾用,诸来讨,主人愿奉还,购资可废矣。”兵船士兵官船有高人护佑,见来人言之有理,遂顺水推舟,变和颜悦色曰:“若仙茶归还,购资原价返。”仆人报李琳,遂将仙茶归还,兵船士兵付还购资,双方客气矣。
李琳用手于水盆内连划数圈,兵船缚,撑离原处,返复去也。郭骇出一身冷汗,赞曰:“多亏娘子法术,消横祸,吾佩服之极也。”李琳淡笑曰:“日后依吾所言,定夫君平而无忧也。”
船又行数日,终至化县。新官上首日,衙门照于堂摆酒席风,席尽客散,郭至内衙。李琳嘱其曰:“明日将有一红衣人至大堂滋事,夫君见时,稳坐不动,不予理睬,万不可起身与其纠缠,切记。”郭点首,牢记之。
李琳预言准矣,日,郭端坐大堂之上,部属与姓参拜。正时,阶下有身穿红衣、头顶方冠一老翁,大步至堂前,不下跪叩拜,喝曰:“大人请起身,老夫一拜。”郭问曰:“汝何县老?与本县衙有何干?”老翁亦不答之,仍曰:“请起身,老夫一拜。”堂外围观姓见其如傲慢无礼,哄然大笑。郭见状,怒火中烧,欲起身喝问之,险将夫人嘱言忘之,稍移身复坐稳,拍惊堂木,厉声令曰:“何来野老?于肆,衙役听令,拉下去责十板!”众衙役应声,有二衙役拉其欲去之。老翁竟挺身反抗,二衙役佯装无力而为,禀郭县:“大人,老翁拉不动不得。”郭恼怒,喝曰:“休得胡说!有何不得?众衙役听令,一齐上去,将其拉下去!”官令如山,众衙役一齐上前,将老翁拉至堂下,责十板。两旁部属与人皆上前为其,郭方罢,怒曰:“轰出去!”老翁边走边言:“莫急,行之阅也!”其拂袖,咻咻然去也。
新官上,本欲图吉,然老翁如闹之,郭倍感晦气,退堂之后,大不悦至内衙。李琳迎而问曰:“吾前日告夫君,不予理睬红衣之人,夫君为何将其责?”郭曰:“吾切记娘子之言,于堂上端坐不动,其傲视本官,一怒之下,令衙役责其十板。”李琳曰:“老翁姓黄,乃当地一术士也,大堂之上,若夫君起身,其遂用迁移大法,与夫君换,其坐大堂之上,夫君却跪于堂下,其般戏耍夫君后,复原谢罪,让夫君无奈何也。夫君官不离,则其法不能施矣。三班衙役人,皆与其一伙,故而不愿出手责之,其责十板,必老羞成怒,怀恨于心,夜定来害汝性。”郭闻之,大骇,双腿颤抖,问之,“娘子,如何应之?李琳曰:“无碍,夫君尽心,吾自有应对之法。”
当晚,夫妻二人晚餐毕,进入佛堂。李琳于佛堂内,用白粉按东四方,各画一神符,于中间处,佛像之前,画一径长三尺白圈,于圈内画一大神符。李琳让丈夫坐于中间大符之上,嘱曰:“夜有怪物入堂,夫君万不可移动,坐于符上,勿骇之。”言罢,李琳换紧身装束,从箱内出一四寸长大金针,又一神符,供于佛像前,点蜡焚香,默然坐于供桌前候之。
至二时分,窗外骤然起狂风,闻哗一声响,一怪物呼啸破窗而入,烛火摇曳,昏暗之中,见怪物如茶盘大小,飞旋而入,郭猛扑之。其扑至白圈沿,猛然势,绕圈子盘旋,不敢贸然进圈,吱吱叫之。郭坐于白圈中,神符之上,见怪凶恶,当浑身骇然发抖,似筛糠一般。李琳念动咒语,将神符望烧之,灵也,怪物当飞大减,缓然慢矣。李琳趁势喝声:“住!”伸出右手,抓怪物,怪物扑地,李琳顺势将其按住,双手牢抓之,举起借烛视之,怪物似一大蝙蝠,浑身黑白纹,血红长嘴,狰狞可怖,极瘆人也。郭半晌方,仍不敢正视怪。李琳谓其曰:“怪物乃红衣老翁之魂魄所变也,现红衣老翁肉身正于其家昏睡,吾若将怪死,老翁亦亡矣,其徒弟众多,定来复仇,与吾等纠缠不休,不如暂且留之。”言罢,将怪物俩翅膀折叠,用大金针钉于白圈内大神符之上,怪物不能动,吱吱怪叫,然叫声已有气无力矣。李琳恐猫犬之伤怪物,用一竹筐扣之。拾妥当,夫妻进卧室歇之,一夜平无事矣。
不,日夜,李琳闻室外嗡声四起,不妙,夫妻二人至佛堂避之,见二十余小人飞至,小人高半尺余,面目狰狞,背生双翅,手持三寸短剑,似一群大牛蜂,嗡嗡然围住佛堂,李琳忙出神符封住门户,然小人轮番攻之,门窗晃动,欲破窗而入,岌岌可危!李琳忆起师兄临之言,念助咒,瞬间见一禅杖从天而降,禅杖与短剑相击,闻堂外兵乓作响,禅杖飞舞如风车,追逐众小人,众小人不敌,惶然逃遁,禅杖亦飞逝而去,堂外骤然无声矣。
李琳推门望外,见满天星斗,皓月当,夜深人静,秋风飒爽。其双手合十,对膜拜,谢曰:“谢贤兄相助,吾夫妻然矣。”
天亮,闻堂鼓声响,郭升堂。其见堂下跪十余土司,衣帽齐,规矩叩首,为首曰:“小人之邻黄术士不天高地厚,前夜冒犯大人,大人缉捕,请大人开恩,饶其不死,吾等小人与其日后自会孝敬大人。”郭冷笑曰:“本官且问之,昨夜围攻佛堂,可汝等所为?”为首曰:“小人不,小人焉敢冒犯官威。”郭喝曰:“尔等不,本官言明,吾若无能,亦不敢至上,黄术士竟敢与本官作对,现已缚,吾欲视其如何脱身!”众曰:“不敢瞒大人,往日本县事务皆由黄术士把持,不由官府作主,已领大人法术厉害,日后不敢来冒犯,请大人饶之,吾等定顺从大人理,全县之人尽服之。”郭暗:汝等攻挫,又施软试之,吾视汝等所为,理。遂曰:“汝等暂且退下,本官自会处之。”众连声应诺,老实退下。郭退堂至内衙,将众土司饶之事详述其妻,李琳曰:“明日伙必来饶,方可饶之。”
翌日早,郭升堂,见昨日之十余土司早已跪于堂下,哀之辞比昨日恳切。郭曰,“视汝等之面,姑且饶恕黄术士,下若犯,本官定斩不饶!”众人拜谢而去。郭至内衙,李琳曰:“夜可其归矣。”夜至,李琳进白圈,掀竹筐,拔金针,怪物飞起,穿窗而逃,鸣咽而去矣。
黄术士家中,其横卧于床,众徒与土司团围之,急等杨县魂归之。忽闻黄术士呻吟几声,霍然坐起,众土司谢曰:“多谢诸相救,吾险休矣!厉害,厉害!县大人非能人也,其夫人法术高深莫测,夫人实厉害也!”众徒余悸未消,其中一曰:“吾等舍救师,不其施一禅杖,飞舞拼杀,吾等险些丧禅杖之下!”黄术士颤曰:“择日吾等备大礼,前往府衙叩头谢罪,日后不敢扰之!”
三日之后,黄术士携众徒与土司,推数车酒肉绸缎,至衙门前,恭敬谢罪。郭见其送重礼而来,婉拒曰“须尔等分守己,不行妖作法为害地方,本官则心满足矣,勿须送礼而为之。”众曰:“大人与夫人法术高明,又仁慈待人,吾等钦佩之极,一点薄礼,略表心,请大人务必下,吾等虽土人,然亦讲义,日后定不敢无事生非矣!”郭见其言辞诚恳,遂下礼,大摆筵席以待之。师徒与诸土司兴高烈,饮酒猜拳,喧闹一番,拜谢而去。郭为官廉,将数车酒肉绸缎均分姓,姓欢呼雀跃,无不赞之
自,化县无人敢行妖滋事,风平浪静,姓居乐业。郭二年,李琳产下一子,母子平无事。郭满三年离,朝廷另委新职。其携妻小归乡,归途中,又至静江府,船未靠码头,见有一僧立于码头,细视之,原玄度高僧也!其早于码头迎之,郭夫妻喜出望外,忙至船头高声问候,其挥禅杖兴然致。船靠码头,玄度上船,与郭夫妻礼见,喜之极也!。。
郭仆人于舱内摆上酒席,与玄度畅叙久之。酒席间,玄度曰:“大人于化职之况,贫僧尽矣,贫僧至,一与大人相见,二欲带堂妹归山,其与大人三年之缘已满,现应归佛门续修行矣。”郭闻言,顿涕泪,拜倒于僧与妻面前,哀曰:“高僧令堂妹许配下官为妻,焉能归佛门续修行乎?下官夫妻恩爱,同甘苦,高僧如何忍心将吾夫妻拆散?娘子,汝已有子,能忍心抛子远去而不归乎?”李琳双目含泪,垂首不语。玄度谓郭曰:“堂妹已随师修行多年,当初吾与其师约定,请其出山助大人至化为官,以三年为,如满,贫僧欲领其归,还其师,亦有待而不违约也。”郭不依,长跪不起,苦哀之。李琳虽垂首不语,然恋不言自明。玄度见状,长叹曰:“罢!罢也!事已至,贫僧成全汝夫妻,让堂妹随大人去也。唉!吾归之,贫僧凭其师所嗔而无怨也!”
玄度言毕,转身出舱,双足一点,跳至半,郭夫妻双跪于船头,玄度告,闻半中传至一声阿弥陀佛,仰首望之,玄度已无踪矣。郭低首,凝望一江碧水,沉不语;玄度何方神圣?莫非罗汉下凡?吾妻弃成仙之而与吾度凡尘,实可嘉也。唉!现为官若正廉明,神皆助也!李琳起身,轻言曰:“夫君,请续而行之。”大船缓离码头,驶远方,帆影渐逝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