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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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0年2月底,华东军区空军的大小机场相继建成。从前苏联进口的雅科夫列夫3型战斗机,图波列夫2型轰炸机,陆续交付使用。同时,21军也率先装备了,从苏联进口的武器。基层连队,正副班长装备波波沙41或43型冲锋枪(中国仿制的为50和54式冲锋枪),七名战士人手一支水连珠步枪(莫辛纳甘,中国仿制的为53式步骑枪),一名机枪手,装备捷格加廖夫轻机枪(转盘机枪),一个连有一个60毫米迫击炮班,装备两至三门迫击炮不等。田健和胡磊的机炮连,所有的重机枪,都换成了苏制马克西姆重机枪(苏联版马克沁机枪),苏制80毫米迫击炮三门。在警通连,警卫排的战士换装了波波沙41型冲锋枪。无线班和有线班的战士们,为了工作的方便,部分换装了波波沙43型,可折叠的冲锋枪。但是也保留了部分美制M1卡宾枪。

  一天,羊进发和几个人去机场搬运新从苏联进口的电台,他们看到一群长得像外国人,却穿着解放军空军制服的人,排着队去食堂吃饭。羊进发感到奇怪,就问在身边帮忙的机场地勤人员:“同志,那些飞行员怎么长得跟外国人一样?”

  地勤人员告诉他:“那是从新疆招录的飞行员,没去过新疆吧?新疆人就是长得像老外。飞行员,那都是精挑细选,万里挑一。得从全国招啊!”

  羊进发对新疆一无所知,觉得地勤同志的说法不无道理,搬完东西,就按时归队了。

  从2月底到5月,华东军区空军与国民党空军,在舟山群岛上空,展开了对制空权的激烈的争夺。

  雅科夫列夫3型战斗机,是前苏联空军在二战时期的王牌战斗机。受前苏联夺取区域制空权的战术思想限制,前苏联战斗机在恨长的时间里,普遍存在航程短,续航能力差的特点。这导致了该战机,在舟山群岛上空的留空时间,要大大小于,国民党空军的美制P51野马式战斗机。

  4月底的一天,独立营的营长张浩,正在组织进行战术训练,教导员周明正在准备第二天早上的政治学习的材料。营参谋长张雪峰敲开了周明宿舍兼办公室的门。

  周明立刻起身给张雪峰倒了杯茶,说道:“有什么事?”

  张雪峰说:“就想找你谈谈心。”

  周明一边工作,一边说:“有什么就说吧。”

  张雪峰说:“我觉得如果您那个空军的战友,说的所谓苏联出空军参战的谣传,如果属实。事实上虽干涉了中国的内政,但那毕竟不是直接出动陆军帮我们去攻打国民党。我托熟人了解了一下。苏联在中国解放战争中给予解放军的援助,可以用忽略不计来形容。而国民党军甚至连内裤都是美国制的。而我们的武器是从敌人手里夺的,军服是解放区老百姓一针一线缝的。”

  周明笑了笑,说:“看来你的觉悟有所提高啊,再这样下去,可以入党了。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一下。”周明忽然眉头紧锁,叹了口气,说:“我观察了最近一段时间的报纸,广播里的社论。估计那些从苏联留学回来的人,又把一些极左思想带了过来。这些思想,还有大的抬头之势。这样下去,恐怕会给国家带来灾难。所以以后你有什么国家大事方面的想法,直接来找我讨论,不要再给其他人说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说了会不会有什么后果。但是,我总感觉不对头。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张雪峰惊讶地碰翻了茶水,说道:“怎么会这样呢?新中国不是提倡言论自由吗?”

  周明说:“是啊,可是一旦那些具有极左思想的人占了上风,你说错话,就是站错队,就是犯罪了。”

  张雪峰会心地点了点头,说道:“教导员,您让我又一次感受到了咱们解放军队伍的温暖,这在旧军队里是没有的。在那里我是真的感受到了国民党,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特点。在大敌当前的时候,他们有过节的同僚间,也会互相使绊,恨不得借解放军的手,收拾了对方。我回去了,还要制定一下登陆演习的方案。刚刚师里把演习导演组的方案送来了,我们也要制定个计划。”

  周明说:“好的,制定完计划后,先找张浩签字,完了再来找我。”

  张雪峰随后离开了周明的宿舍,回去工作了。

  1950年5月1日,第四野战军在琼崖纵队的支援下,解放了海南岛。解放舟山的行动,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当中。同日,在与宁波隔海相望的舟山群岛,美海军四星上将柯克,正在帮助驻舟山国民党军制定撤离计划。解放军空军的飞机已经能在舟山群岛上空自由的飞翔。国民党军失去了制空权。蒋介石觉得,没有制空权,又没有美国政府的大规模援助,他在舟山的驻军,难以抵抗解放军海陆空三军的联合进攻。如果失去驻舟山的精锐部队,会动摇其在台湾统治的稳定,同时也难以应对台湾已经出现的分离主义迹象。

  虽然蒋介石发动内战,在内战中犯过一些罪行。但在一个中国的立场上,他是丝毫不动摇的。

  1950年5月10日,舟山蒋军在失去制空权的情况下,陆续主动撤离舟山群岛。

  5月16日,蒋介石通过台北“中央广播电台”,发布《告台湾同胞书》,提出“一年准备,两年反攻,三年扫荡,五年成功”的战略目标。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台湾从小学到高中的学生写作文,都要在结尾加上这句话:“一定要反攻大陆,救大陆民众与水深火热之中。”

  而大陆的学生则在作文的结尾,加上:“一定要解放台湾,救台湾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总之,双方都认为对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5月17日,周明和张浩的独立营,进入岱山机场。在对岱山机场搜索侦查完毕后,张浩看着被国民党军自行炸的坑坑洼洼的机场跑道,对报务班班长说:“马上向师部发报:‘敌已逃空’!”

  解放舟山群岛的行动,是解放军首次仅通过空战,就取得胜利的战役。虽然这和当时的国际背景有一定关系;虽然解放军之前制定的计划,也不是仅通过空军去夺取胜利。但事实上,这比1999年,北约仅出动空军打击南联盟的行动,要早了50余年。而且北约把南联盟炸了整整78天,给南联盟带来了严重的人道主义和生态灾难。而解放军解放舟山的行动,甚至没有在舟山岛上扔下一颗炸弹。不能不说,是既经济,又环保。

  至于苏联空军有没有参战,还没找到官方披露的消息。

  舟山群岛解放后,警通连连长陈长庚选派无线排排长羊进发和战士李壮,去21军无线电学校学习。这是羊进发第一次系统地学习了无线电知识。战士李壮在那里第一见到了前来视察的军长滕海清,和政委汤光恢。

  1950年6月25日,北朝鲜军突然越过联合国划定的北纬38度线,向南韩军发起了进攻。朝鲜战争爆发。

  羊进发是在上课时,得到了教官公布的消息。他当时并没有在意,只是当做一般的国际新闻听了听。他当时并不知道,这个和距离遥远的祖国邻居,在自己家里和自己的兄弟干架,会跟他和他的祖国扯上什么关系。他只知道,政治教官说,台湾还没有解放,在那个祖国最大的岛屿上,有多少苦难的同胞,正在期盼解放。在政治教官那里,他还听说了十分陌生的名词,“二二八”和谢雪红。每次政治课结束,羊进发和其他同学,都要高喊:“一定要解放台湾!”他们的政治教官,每次上课,也都要提一下,台湾现在空前孤立,是解放台湾的最好时机。

  两天后的6月27日,美国总统杜鲁门下令第七舰队进入台湾海峡,“阻止对台湾的任何进攻。”

  这天,羊进发和李壮正在组装电台,政治教官就进门宣布了这条消息。同学们停下手里的活,班长带领大家,在高呼的口号里,加上了“打倒美帝国主义”这一条。

  7月1日,美国派出地面部队,进入朝鲜半岛,5日与北朝鲜军交火。

  张雪峰刚出作战室,碰到了路过的周明,周明问他对朝鲜的局势,有什么看法。张只说了句:“山雨欲来,风满楼。南韩不保,危及美日,美国势必倾全力保南韩;北朝鲜不保,危及中苏,中苏必倾力保北朝鲜。我看朝鲜的国内问题,势必引起两大阵营的对抗。而对两大阵营都说的过去的状态,是朝鲜半岛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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