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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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把现在的国民党和几十年前的国民党相提并论。在影视作品里表现他们在内战战场上有多人道,其实,那是所在误导公众。老蒋治下的国民党,对付起共产党和解放区的老百姓,和日本鬼子一样变态。咱们这位“金门之熊”的车长,故意命令机枪手停止扫射,他要尝尝履带压人的滋味。坦克后面畏畏缩缩跟着手持春田步枪的国军士兵。

  “欺负咱们没有坦克!”李宝贵恨的咬牙切齿,他想站起来,但直发恶心站不起来。他盯着那辆坦克盯的眼睛都红了。

  国军坦克里的车长,也许看到李宝贵绝望的表情,刺激了他野兽般的欲望,他还想最后刺激一下李宝贵,就和车组人员一起放声大笑,笑声透过炮管和其他一些有缝隙的地方传了出来。

  这时,在李宝贵身边一直哭泣的小宁波,就叫他小宁波吧,他悄悄托着炸药包,爬到了坦克右侧的一个弹坑里。小宁波太瘦弱了,无法抱着炸药包走太远。待坦克走近了,他拉燃导火索翻到坦克下面。如果在坦克后面,像乌龟一样缩着头的国军士兵,敢侧身看一眼,小宁波或许就白白牺牲了。但随后的一声巨响,把变态国军车长和坦克后不少龟缩的国军士兵,送去见了先总理中山先生。不知道伟大的革命先行者,会不会在天堂里原谅,这些打着他信徒旗号,却做着独裁者帮凶勾当的家伙。

  小宁波牺牲后,李宝贵立刻振作起来,他组织全连剩下的人开始反击,接连打退了敌人多次进攻。退却的敌人被督战队的机枪打了回来,硬着头皮向李宝贵这里冲锋。李宝贵见只剩下一个排左右的兵力,在赵二娃的搀扶下,开始边打边撤,向他们教导员周明驻防的炮台山撤退。

  周明在炮台山阵地上,也打退了敌人多次的进攻,营参谋长张雪峰第一次以解放军身份作战,他表现的很英勇,在胳膊被弹片击伤后,任坚持战斗。由于敌人的轰炸还摧毁了,战士们手中有限的技术兵器,他们只好舍身去炸敌人的坦克。已经用血肉之躯,摧毁了至少三辆所谓的“金门之熊”。

  李宝贵带着他仅剩一个排兵力,在炮台山和周明、张浩的独立营营部会和,张浩见独立营伤亡过半,又三面受敌,下令放弃炮台山阵地,向竹山和野猪塘山一线撤退。敌人追了过来。田健和胡磊的机炮连负责断后,他们发挥了自己操作机枪又准又狠的优势,让敌人留下近百具尸体。敌人又搬来了“金门之熊”,田健操作捷克式轻机枪,把整整一个弹夹,20发子弹,顺着敌人的炮管打了进去。估计击中了里面的炮弹引信,引爆了炮弹,之后起了连锁反应,“金门之熊”的弹药库殉爆了,炸死了后面跟着的一片蒋军。

  趁这股蒋军大乱,胡磊下令赶紧撤退,田健本想炸毁重机枪,但实在找不到炸药,手榴弹也打光了。

  这时,张志成带领尖刀排赶到,他组织人员掩护机炮连撤退,在尖刀排战士的协助下,机炮连撤退时,没有拉下所有的重机枪和迫击炮,他们撤退了一段距离,立刻向敌人开火,为尖刀排撤退提供掩护。这个两个单位就这样交替掩护着,向预定地点撤退。

  尖刀排特等射手郑来福和钱森,是47年就入伍的老兵,现在前者19岁,后者20岁。郑来福持一支日制三八式步枪,钱森持一支美制春田步枪。他俩每次参战前都爱打个赌,谁先击毙一定数量的敌人,就可以提出一个要求,输了的必须满足。

  蒋军轰炸结束后,郑来福从土里爬出来,看见钱森被埋了半截身子,不知死活。郑来福含着泪过去给钱森一个嘴巴,骂道:“咱俩还没分出胜负,你就敢死!”钱森睁开眼,也不生气,说道:“谁他妈死了,老子只是想睡一会!”他们立刻找出各自步枪,投入战斗。

  现在,他俩的裁判,一班长严飞的本子上,同时记着两排各十个正字。

  严飞说:“怎么样,算平手吧?”

  结果郑来福和钱森都不服,准备重新开始比赛。可是他们携带的弹药都已打完。钱森配枪的子弹可以从蒋军尸体上取。而郑来福的三八步枪,子弹供应出了问题,原先排里协调给他子弹,用三八式步枪的战友,都已牺牲了。郑来福只好捡起蒋军尸体旁的春田步枪,自己的三八式也舍不得扔,背在了身后。钱森让张来福先用十发子弹热热身。张来福用十发子弹击毙了七名蒋军,熟悉了该枪的弹道。

  一班长严飞见机炮连已撤退较远,他们三人有被包围的危险,就命令他们边打边撤。不久他们三人退入竹山与野猪塘山之间的,独立营阵地里。一班长一统计战果,郑来福和钱森又各多了六个正字。

  周明、张浩,指挥独立营的战士,打退了敌人多次以炮台山为据点的进攻。给敌人带来巨大杀伤的同时,独立营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该营留轻伤的战士照顾重伤员,能投入战斗的兵力,不到一个连。

  下午18点30分以后,太阳渐渐向西边落去,不善打夜战的国军,由进攻转为防御。

  天黑后,周明在张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沙哑的声音向战士们喊道:“同志们,我们背靠茫茫大海,敌人炸毁了所有的渡船。我们遇到了比盐南突围时更严峻的情况!”

  战士们齐声高呼:“宁死不当俘虏!”

  周明见战士们士气依然高昂,就动员道:“好,当年黄百韬在盐南战役时没把我们怎么样,现在胡琏就更不能在蹬步岛把我们怎么样了!现在天黑了,敌人害怕打夜战,我们就利用黑夜袭扰他们,让他们摸不清情况。”

  之后,除留下少数兵力警戒外,周明和张浩各带一个排,对敌人发起骚扰性反击。

  就在独立营和其他兄弟部队与敌人激战的时候,21时左右,61师胡师长,亲率1000多人的援军,从桃花岛赶到蹬步岛,岛上的解放军增加到2000人。战士们在日制92式步兵炮的掩护下,加大了反击规模。同时轻伤员协助重伤员撤离。

  战士们看到自己的师长和他们在一起,顿时斗志昂扬,忘记了一天的疲惫,当夜他们收复了岛上大片失地。但是由于敌我兵力过于悬殊,很多战略目的没有达成。尤其是重要的渡口,依然在国军的手上。

  第二天天亮后,国军缓过了劲,又开始了一场,以国民党海陆空三军,对解放军陆军的作战。胡师长分析了当前的情况,在确认桃花岛无援兵可派后,一面报告上级,一面电报通知桃花岛指挥所,让他们组织能组织的所有船只,天一黑,就来蹬步岛,接部队撤退。

  羊进发此时,在宁波,他和其他没参加蹬步岛战友一样,干完手里的活,就焦急地眺望着海面,期盼着参战战友的归来。

  11月5日晚,天一黑,胡师长亲自指挥蹬步岛解放军,开始佯攻,战士们利用黑夜与敌人打近战,拼刺刀。警卫连的战士请求胡师长先撤,他们留下断后。但胡师长拒绝了他们。他向警卫员的战士们说:“越是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越不能离开,战士们知道他们的师长在这里,心中的那股气,就不会散!命令战士们分成多股小队,每个小队配一名司号员,吹冲锋号,交替掩护撤退!”

  独立营有些战士不理解,觉得牺牲了那么多战友,现在撤退太窝囊,他们围在教导员周明周围,请求打回去,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这时上级安排的司号员敢到了独立营阵地,周明眼角含着泪花说:“我们21军从不后退,现在上级命令我们改变攻击方向!同志们,牺牲的战友也不能留给敌人糟蹋,尖刀排留下阻击,剩下的先运烈士遗体。然后回来,掩护尖刀排向新目标进攻,司号员,吹冲锋号!”

  冲锋的号角此起彼伏,国民党近六个团守军,吓破了胆,他们以为今夜会像前两个晚上一样迎来恶战,都龟缩在工事里,不敢出来。

  6日凌晨1点左右,21军所有参战部队,从蹬步岛撤出。台湾老蒋的喉舌,为此大吹牛皮,声称,“蹬步岛大捷,为即金门战役后的第二次重大胜利。”“歼灭共军8000余人”,而当时21军能全部出动的兵力,还不到5000人。

  近来有不少影视作品,来表现抗战时期,我方狙击手的神勇。在解放军历史上,确实不缺乏具有类似技能的人才。但是,在很长的历史时期里,国共双方的军队里,都没有狙击手这个概念。如果这个词出现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都是一个穿越的名词。在漫长的历史岁月里,在解放军中,在海峡对岸的国军中,具有类似技能的人,都叫神枪手或特等射手。

  志愿军中的神枪手张桃芳1953年被授予“二级狙击英雄”称号,但是他的武器,只是一支普通的“水连珠”步枪(莫辛纳甘),和一般士兵手中的武器没有不同,最多只是经过挑选,认为精度较好的那支。子弹,也不是专业的子弹。甚至没有配备专业用于伪装的器材。他在战争中的作用为冷枪杀敌,也不是主要打击敌人的重要人员。尽管理论上讲,张桃芳不是现代国际意义上的狙击手,但看过他案例的纪录片后,没有人不觉得,他是一名具备现代狙击手素质的神枪手。

  即使在中越十年边境拉锯战结束后的一段时期内,尽管已经有了79式、85式狙击步枪这样的专业狙击枪械。但无论是在我国的军队,还是警察系统中,都搞不清,神枪手、特等射手和狙击手的区别。就像我军长时间,受传统步枪概念的制约,没有“突击步枪”、“自动步枪”的概念一样,在很长时间里,一直把56式突击步枪叫做“冲锋枪”。谁都知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经济因素,在很长时间里,一直制约着人民军队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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