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亭饮茶 林摘花

  愣了片刻。唐清晗伸手在碧云面前晃了晃，碧云回过神来，面带歉意，欲跪待罚。“哎，碧云，你这是做什么呀！没事的，在我这儿没有主仆之分。”唐清晗起身，走到碧云身边，小心将她扶起，对碧云笑了笑。碧云看着唐清晗，眼神复杂。

  ……

  ……

  “小姐，嬷嬷约您去亭中一见。”

  碧云打开门，跟在唐清晗身后走了出来。

  传话的丫鬟低着头，两手靠在腰带前，微微有点儿颤。见三小姐出来，微微抬头，看清了唐清晗的颜面。那丫鬟微微一愣，想着：这草包小姐竟有如此容貌！到底是年轻，脸上的表情可见一斑，碧云一看便知心中所想。

  丫鬟低头问安，唐清晗一愣，不知如何回答。让那丫鬟更加鄙视：这样的草包，一点儿都不懂礼仪，为何偏生是个小姐，还这样美，该死，为何这世间的好处都被她占去了！碧云听到这声问安，不屑的冷哼一声，丝毫不掩饰对那丫鬟的讨厌，看到这嫉妒的深情，自然更生厌恶。

  那丫鬟听着哼声，不免尴尬，但也不敢和碧云顶嘴，毕竟碧云是唐清晗的贴身丫鬟，论品级，论地位，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只能默默将手握得更紧些。

  “还愣着作何？你想让小姐迟到不是？快带我们去！”碧云瞪着那丫鬟，虽故作凶狠，但还是有些底气不足，那丫鬟也挺胆小，这样就被吓到了。

  “是……小，小姐请跟奴婢来。”主仆有别，不可逾越，只得唯唯诺诺。

  ……

  ……

  穿过一院，是个小树林。林间有座亭子，红漆虽已黯淡不如新，但里面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说不上是一尘不染，在这碧绿的树林中还是十分扎眼。

  “小姐，到了。”那丫鬟转身退下。碧云看了看唐清晗，示意她去亭子里坐下。

  唐清晗进了亭子，碧云却被拦下，“嬷嬷吩咐过，闲杂人等不得进亭。”一声命令就将碧云扣在了外面。

  没了碧云的跟随，唐清晗走起路来也有些抖抖颤颤。

  “三小姐，你请坐。”

  “嗯。”

  前者坐到离自个儿最近的石椅上。

  “来人，沏茶。”唐嬷嬷问到：“小姐可爱饮金银花茶？”

  唐清晗不语，对着唐嬷嬷微微点头。

  ……

  ……

  不久，一壶清香的金银花茶被搁在托盘上被一个丫鬟端了上来。“啊！”那端茶的丫鬟只觉得腿上一疼，向前倒了去，接着就是烫水泾入皮肤的痛处。

  “废物！你这丫鬟是想烫死我不成，来人，把她拖下去！”

  虽然唐嬷嬷淋到的茶水量远不及那端茶丫鬟多，可唐嬷嬷自认为是千金之躯，那丫鬟只是一等奴才，连自个儿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藏在暗中的人暗暗一笑，不用说，刚刚打到那端茶丫鬟腿的石子就是她扔的，“哼！让你们欺负小姐，活该倒霉！”

  “咳咳，这茶，看来是喝不成了，我们还是——到林中逛逛吧。”宋嬷嬷见此，道，“也真是的，这府中竟是没有后花园，太简陋了。”提到这点，就不由生气，这院中连富有诗意的地方都没有，真不知小姐是如何活下去的。

  “嗯。”见唐清晗答应，碧云才跟了上去。

  他们又想干什么？树上的人想。

  ……

  ……

  林间。

  三人各有自己的丫鬟跟着，前面还有两个小厮探路。

  “嬷嬷，这里有一片花海。”

  “小姐，我们去看看，摘点儿花，您还小，花上的刺儿会伤着您，我们去摘给您。”

  不等唐清晗回答，几人就匆忙拥进花海，丢下碧云和唐清晗两人。

  唐清晗当然知道他们不只是去单纯地摘花，她看着几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眉头微皱。

  “小姐，我们到那棵树下坐坐吧。”

  “嗯。”

  树下，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姑娘静静地站着，身旁站着一名个头与她差不多的女孩儿，她看着林间悄无声息的变化——每一缕风拂过每一片树叶，每一只鸟虫停歇在每一个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