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包打听
李唐回头看了看卫夫,卫夫点了点头。
“抓差办案本官就是门外汉,一切还得有劳哈捕头,只是这件事也不能拖的时间太久,本官给你半个月的期限,此事咱们三人都有莫大干系,谁也不许透漏半点口风出去,否则咱们仨。”李唐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三人商量完此事取出钥匙把库房重新落锁,又在库房巡查登记簿上签字。弄完这些已经到了丑时三刻,哈清也不打算回家了,便来到了县衙的一个厢房,这里供县衙的这些胥吏休息所用,一个小厮见哈清进来,忙上前请安。
“哈捕头,这么晚还有公干?”
“嗯,刚忙完,就在这里对付一宿了。”哈清随口答着,转头看到另外一张床铺之上趴着一个人,哈清一指问道:“那是谁?”
“回哈捕头,那是姜一达,库房的一个小厮,好像屁股受伤了。哈捕头,要不要我去打点水你烫脚?”哈清点头,小厮去了。
“姜一达,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迷迷糊糊刚睡着的姜一达被叫醒,见到是哈清,姜一达叹了口气,“哎,哈捕头,为了快点到你府上我拦住了李五乘坐李员外家的白蹄乌,我的屁股颠的火辣辣的疼,都不能碰了。”
“你趴着我给你看看,”哈清说着褪下姜一达的裤子,哈清见姜一达的屁股已经红肿,有的地方都发紫了,“你是不是第一次骑马?”哈清问姜一达。
“是啊,第一次骑马。”裤子一褪掉,屁股光光的倒不像刚才那般疼了,“怪不得你屁股肿的这么严重,等下我给你上点药膏,不然明天你连路都走不了。”
小厮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见到哈清正盯着姜一达的光屁股看,小厮拿不定主意是出去还是留在屋里,哈清听到声音回头见到小厮端着热水望着这边,骂道:“你还看什么?姜一达屁股骑马受伤了,去一心堂讨点药膏,就说我让你去的。”
“等下上了一心堂的药膏明天就无碍了。”哈清交代完就去烫脚了。
小厮跑到离县衙两条街的一心堂,一心堂早已上了门板,里面一点灯光都没有,小厮在门上敲了两下。药铺和棺材铺是可以半夜砸门的,救人和死人是不分时辰的,这两种铺子即使是上了门板也有人值守。
一心堂内有人问:“什么事?”
小厮忙说:“哈捕头让我来取点药。”
铺子里面亮起了灯光,不一会门板卸下一块,一个小伙计揉着惺忪睡眼问:“什么药?”
“衙门有人骑马伤了屁股。”
小伙计转身回去拿了一个小盒递给小厮,“涂于患处,一个时辰之后清洗,半天之后保证无虞。”
小厮拿着药膏刚要离开,小伙计喊住小厮:“等等,谁让你来拿药的?”
“哈捕头。”
“等一下,”小伙计转身入内又拿出一个小盒,“先涂抹这个药膏,可以止疼,涂完一刻钟在其上涂抹先前那个药膏,到时不用清洗,药膏会自动脱落。”
不待小厮回应,小伙计框一声上了门板,一心堂内的灯光消失不见。
回到县衙,小厮把药膏交给哈清,哈清并不接过,“劳烦你给姜一达涂抹,白色的先涂,一刻钟后再涂抹黑色药膏,我先睡了。”
小厮无奈只得照办。
躺在被子里面的哈清仔细回想着库房内的一切细节,又与这些年发生的盗窃案一一比对,哈清毫无头绪,他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案件,就连听都没听过,哈清想着案件,猛然想到一个人,杭州府包打听。
哈清出身满族,祖上也是当年跟随太祖高皇帝起兵的老人,只是祖上死的早,与新皇香火情又不浓,入关之后官越做越小,祖茵不够,到哈清这代已经四代为捕快了,哈清的夫人出自叶赫那拉氏,有夫人的上下打点哈清才当上了这个捕头,哈清虽职位不高,可哈清作为土生土长的钱塘人对地面很熟,他深知包打听的消息灵通,哈清打定主意,天亮就去找包打听。
哈清早起姜一达早已离开,哈清信步走出衙门在早点摊前坐下。
“老板,一碗鸡汤馄饨。”老板应了一声一会便端上来,哈清喝了一口汤,不住赞叹,“老板,你这馄饨汤真鲜呀!”
“哈捕头,这锅汤要熬三个时辰,我的这些馄饨还没这锅汤值钱呢,哈捕头喜欢以后常来。”
哈清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板闲聊。哈清眼角余光见到一只银色的耗子穿街而过,待回头细看老鼠已经不见。
“老板,你刚才看没看到一只银色的老鼠穿街而过?”
“银色老鼠?哈捕头是不是看错了,我见过灰色老鼠也见过白色老鼠,还真没听说过银色老鼠。”
哈捕头听了老板的话也不确信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银色老鼠。
哈清来到钱塘最大的酒楼同和楼。
“老板,来一只你们店最好的烧鸡,整只上。”
哈捕头进到同和楼老板正在柜台里面对账,见是哈清忙出来自己伺候。
“哈捕头,先喝茶,”老板斟完茶对后厨喊“同和烧鸡挑最好的一只,整只上。”
哈清与老板闲聊当口一整只同和烧鸡就摆上了桌,哈清从身上掏出小刀一刀斩下鸡头,哈清把没有鸡头的烧鸡递给老板。
“老板,有劳了。”老板接过烧鸡点了点头,亲自取过一个凳子放在门口,把那只无头的烧鸡放在凳子上。一个乞丐看了看烧鸡,又向同和楼内望了望,乞丐抓起烧鸡撕下左腿放入嘴中大口吃起来,不一会一只鸡腿被吃的只剩下骨头,乞丐把骨头放回盘中扬长而去。
一个新来的小伙计都看傻了,他问另外一个伙计。
“哎,这是怎么回事?”
“你只管看着,别问,发生什么怪事也别去管。”
哈清品着茶与老板闲聊。
“同和好,同和秒,同和酒楼呱呱叫,呱呱叫,叫呱呱,同和酒楼一顶三。”
同和酒楼外面一个乞丐打着板子唱着,新来的小伙计刚要去赶人,另一个伙计拉住他摇了摇头,老板起身来到店外。
“多谢小哥美言!”
“老板,多有叨扰,今天是个好日子,我需要一只整鸡上供,可少了一个鸡头,老板能不能施舍一个鸡头。”
老板回到哈清的桌前拿起鸡头递给乞丐,乞丐施礼接过鸡头,把凳上的烧鸡连同鸡头鸡骨都倒入随身布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