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集中防御区
青岛沦陷的第二天，方刚一行人乘坐的运输舰抵达了天津港。
运输舰缓缓停靠在码头不远处的防波堤边上，堤上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如临大敌般注视着满满一船的人。方刚第一个走下了舷梯，一名士兵走上前拦住方刚，有礼貌的说道：“兄弟请配合我们做个小检查。”
方刚注意到他手中步枪的保险是打开的。
一名身穿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小仪器的医生走到方刚面前，用小仪器在方刚胸前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然后拿到自己面前看了看，对着拦住方刚的士兵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方刚后面的周凡亚不解地问道。
“防止被抱脸虫寄生的人混进来。”方刚解释说，“把异形完全隔绝在外。”
士兵赞许的看了方刚一眼，指着码头上一排板房说：“去那里登记一下。”
韩小柔和周凡亚检查完后，与方刚一起走向板房，板房里贴着密密麻麻的介绍和规章制度，方刚也没细看，径直走向了一名低头抄抄写写的女兵。女兵抬头瞥了方刚等人一眼，程序式地说道：
“平民是吧？先填一下这个表，我们会根据你的信息为你安排合适的工作——集中防御区不养闲人——当然，我们不会阻止你离开。”
方刚接过表格，递给韩小柔和周凡亚，自己也趴在桌子上填了起来。
“哎呀哎呀，这个特长怎么填啊？”韩小柔纠结地拿笔挠着头。
方刚很快填好了表格，女兵接过后仔细看了起来。
“姓名方刚，嗯，年龄十九，等等！方刚？你就是方刚？”女兵诧异地扫视了一眼面前的三人，对另一间板房大声喊道，“连长！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三人还没回过神来，一名年轻的军官已经冲到了面前，这位连长紧紧抓住周凡亚的手，激动地满脸通红，语无伦次地说：“方刚是吧！终于见到真人了！你可是”
“呃，我叫周凡亚，他才是方刚。”周凡亚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方刚。
连长一愣神，尴尬地松开了手，但又很快抓住了方刚的手，若无其事地继续语无伦次：
“你可是名人！整个防御区差不多都知道你了，他们把你传的神乎其神，凭一己之力灭掉数万异形，简直了，我们的未来”
“停停停！”方刚不得不打断喋喋不休的连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咱说正事行不？”
“嘿嘿嘿，见到名人有点激动。”连长清了清嗓子，“司令员想见见你，不过他去外面巡视了，我先带你们随便逛逛吧，跟我来。”
“你们司令员见我干什么？我这么一个小人物。”方刚跟着连长坐上了一辆突击车，好奇地问道。
“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嘛，你这种人才”
方刚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到一边，不再听话唠连长的自言自语。
突击车驶出港口，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远处高大的城墙，城墙并没有建好，只是有了一个雏形，顶端凹凸不平，正在继续向高空修筑，煞有直冲云霄的气势。
“清除城市里的异形后我们第一时间修筑了城墙，把整个城市围了起来，很讽刺是吧？人类文明又倒退回了那个高墙巨城的时代，可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阻挡异形无孔不入的渗透——至少上面是这么认为的，但愿这座巨城不会成为我们自掘的坟墓。”
城市大致还保留着战前的模样，只几处被炸塌的楼房和遍布弹孔的墙壁以及因为爆炸而变得坑坑洼洼的道路提醒着时代的变迁。道路两边密集的各种帐篷，堆积如山的物资，全副武装的巡逻士兵以及来来往往忙碌的平民把这座变化不算大的城市扭转成了完全不同于战前的风格，末世的气息扑面而来——或许这样形容并不是很恰当，跟科幻小说中的描述不一样，此时此刻的防御区既不像废土世界中的聚集地，也不像毁灭后新生的废墟都市，而是具有一种独特的、混乱中秩序井然的风格，毁灭与希望在这里发生了激烈的碰撞，既有世界末日的恐慌和麻木，也有与上帝开战的无畏和坚定，带给人极强的冲击感，方刚等人被这种挣扎而震撼的景象深深吸引住了。
“很震撼吧？这才刚刚开始，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平民和部队进入集中防御区，防御区很快就会拥挤不堪，那时候各种问题就会显现出来，抢劫，杀人，城市将会混乱不堪，那时防御区才是真正的末日城市。”连长顿了顿，“如果我们一直这样败退的话。”
“不会有那一天的。”韩小柔坚定地说。
“谁知道呢？也许不久的将来人类将龟缩在各个集中防御区里不敢出战，颤抖着面对巨城外千百万的异形，有些防御区会被攻破，无论是平民还是军人，都会在极度的恐惧中被异形屠戮一空；而有些防御区则会在弹尽粮绝后爆发内战，自相残杀，等到异形攻破的那天防御区早就是一座死城，人类最终将随着一座座城市的陷落一步步走向毁灭，而地球上最后一个人将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浑身颤抖地自我了结，也许这就是人类最终的命运吧。”
方刚等人完全被这个出口成章的连长唬地一愣一愣的，韩小柔傻了半天后最先回过神来，对连长说：
“我看你比大刚有才。”
连长仿佛猜出了韩小柔的想法，苦笑着说：“我不但是一名军人，还是一名诗人——以后可能再也当不了诗人了，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林泽超，隶属于宪兵队。”
“宪兵队？”
“对，哎呀瞧我这脑子，早该给你们介绍的，自从集中防御区建立以来，军队便被司令分成了几个部分，负责不同的工作——人数最多的是反抗军，负责战斗和搜寻物资；其次是城防军，负责防御；宪兵队人最少，负责维持防御区的秩序。”
“只有这里是这样的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据说是统一的，各个防御区都对区内的军队进行了这样的划分。”
突击车穿越了大半个城市，停在一栋不起眼的小楼前。
“这是司令部？”方刚望着眼前这栋破烂小楼难以置信地问。
“不是，是一名生物学家的实验室，他跟我交情不错，昨天刚跟我说了他很想跟你讨论一些问题，另外我想你可能会对他的一些研究感兴趣。”
“那就去拜访一下吧。”方刚说着跳下了突击车，“他叫什么？”
“秦琻。”
“秦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