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水库之谜
记忆仿佛被拉回，在赵大肠的讲述中，两人的思绪回到了几十年前，天津大邱庄，沙岭村。
沙岭村的村口有两条岔路，其中一条通往山上，另一条通往村外。从岔路往山上走五百米左右就是水库所在。
该水库是在时期建成的，当年建水库的时候也因为事故死过几个人，不过几十年前的施工条件极其简陋，尤其是水库这种大工程，死个把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水库建成后，给沙岭村以及大邱庄地区也带来极大的好处。因此死过人的事情很快就被众人抛到了脑后。
一切都相安无事，沙岭村也因为水库的关系倒也风调雨顺。直到第三年，将近夜晚，村子里传来麻二表姑的呼喊声。声音急切无比，村里的人一问之下，才知道她的小孙子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麻二表姑一开始以为是孙子贪玩在别的小孩子家玩过头了，于是挨家挨户地找过去，结果却没有找到孙子，她一下子就着急起来，在村口大声呼喊。
于是整个村子都发动起来去找那个孩子，最后一个大人看见几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孩子神色有些异常，追问之下，其中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孩子才说，他们在水库那一带玩捉迷藏，玩着玩着看到水库里有一团漆黑的东西朝岸边游了过来，他们吓得一下子全跑了。
当时麻二表姑的孙子是和他们一起的，他就躲在水库岸边一块凸起的大石台后面，大家害怕得飞一样就跑了，根本没有顾上他。
村子里的老人一听这事情心里就咯噔一下，水库这种地方最是容易闹古怪，几个老人马上就喊上村里杀猪匠的一起往水库那边跑去。
跑到水库边上就看到一件小孩的衣服被丢在水库的岸边，那衣服正是麻二表姑的孙子的。当时正值初夏，天也不冷，村子里几个经常在水库游泳的好手马上就跳了下去搜寻了一番，结果只在水里发现一双小孩子穿过的鞋子。
在确认麻二表姑的孙子十有八九是落水的情况下，第二天镇上派出所就来人了。还带了打捞队过来，打捞作业进行了将近一天，愣是没从水库里捞出来尸体。
又闹腾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麻二表姑的孙子也被列为失踪人口。麻二表姑本人也因遭受巨大的打击而变得疯疯癫癫。
这件事情也就成为了村里茶前饭后谈论最多的事情，就当大家认为事情都结束的时候，一年后又有一个小孩在水库中失踪了。
同样的没有找到尸体。村子里的人一下就炸开了锅。
此后每年都会有小孩子在水库边上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沙岭村一带闹得人心惶惶，派出所都来了几十趟，最后实在是找不到原因，还是将小孩列为了失踪人口。
自那以后沙岭村日况渐下，大家都纷纷议论那水库里面有水鬼，说那水鬼长着浑身黑色的皮肤，每当入夜就从水里出来寻找路过的小孩子吃。
水库附近都围起了高高的铁栅栏，变得阴森，冷清起来。但即便是这样也阻挡不了每年失踪的小孩。
听到这里的时候，曹野不禁打了个冷颤，感到四周的气温变得更低了。
赵大肠吸了口烟，又继续说道。
李半仙是在水库事件的第六年后出现的，当时他听到沙岭村水库闹鬼的消息就赶了过来。那时候我们沙岭村有很多家里有小孩子的人家都搬到了其他村子去了。李大仙在村里的人陪同下在水库旁看了几眼就看出了问题，他当下就开口说了一句话，“定水伤五箭，痨主出殃灾。”
随行的人听的云里雾里，便问李半仙什么意思。
李半仙回答道，“你们在修建这水库的时候是不是拆了人家的祖坟。”
随行的几人都是村里的村干部，听了李半仙的话，纷纷面露尴尬之色，其中一人开口说，“先生，不瞒您说，当初这附近修着一座古坟，是村里瘸腿老周的祖坟，当时修水库的时候瘸腿老周是坚决不同意的，就天天堵在挖机前面不让挖机挖掘，后来一个挖机师傅开挖机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瘸腿老周，一不小心就把他给压死了。这瘸腿老周无亲无故的，也就草草给他办了后事。”
那李半仙听了，冷冷地说了一句，“真的是没注意到给人家压死了？”
几名村干部腆着脸点头，李半仙摇了摇头，“自作孽啊。”便走了开去。
几名村干部一听，觉得这里面有些门道，便好说歹说，最后变成了央求，再这样下去他们的好日子肯定要到头了，官帽肯定保不住了。
李半仙叹了口气，“此地先前是坟地所在，临近大湖，地势四边高广，而正中低洼，在风水中又被称为地狱池。那瘸腿老周的先人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葬在这地狱池的格局中，因此到了这一代基本上就绝后了。而你们却在这原先的坟地旁建了水库，将地狱池的格局扩展到了整个沙岭村地带，这是要绝了整个沙岭村啊。”
“先生，那我们该怎么做。”这六年来因为小孩失踪的事情，上头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查访，但根本找不到原因，村里的干部们也心里打鼓，渐渐开始相信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现在水库里了。
“请神送鬼。”李半仙掐了掐指，“不过在这之前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您说，您说。”村干部赶忙恭敬地说道。
“你们要在这水库边上的山坡上修建一座庙宇，供奉三清祖师，镇压邪祟。”
几名村干部立马就答应了，村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他们本来就有意修建一座庙宇去去晦气。
第二天，修建庙宇的事情被提上了日程，李半仙穿着黄色道袍，在众人的观望下在水库上摆起了祭台。
一时间水库边上人山人海，附近的几个村子都有人来看。
李半仙点起烛台，挥动桃木剑，脚踏七星步，口中念念有词，“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弟子魂魄，五脏玄冥。思神炼液，道气长存。”
他手指掐诀，用桃木剑从祭台上挑起一张符纸，用烛火点燃抛入水库之中。
做完这些之后，他又拿起台上的铃铛摇晃起来。
霎时间，天空就好像变得阴沉起来，乌云低沉得吓人，似乎要盖在人的头上一样。众人都开始指指点点，觉得有些门道。
“快看！”人群中有人突然惊恐地大叫起来，众人立马朝着他的方向望去。
只见水库中一片黑影从很远处的山谷交合处出现，它快速地接近，岸上众人看了乱作一团，慌张不已。有些胆子比较小的纷纷躲到了人群后面。
只见那影子由远而近，比想象中的更大，看起来足足有十几米长，身子隐藏在水底下，看不清是什么东西，转眼间就快到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