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俘虏
在经历了几天的逃亡生活之后，乌尔里克国王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不少。至少他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可以任凭他为所欲为。同时他也明白了，他并不像是他所想的那么聪明。
所以，当偏执成为过去之后，乌尔里克国王不得不面对现实。承认格瑞布罗德的强势，并且答应莱昂德狄奥德里克的条件——才怪。
在十几个轻骑兵连队的威胁之下，在塞种铁骑的弓矢骑枪的威逼之下。乌尔里克国王很平静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败，然后跟随这一批兵士北上，去了落雪堡。而后，他们翁婿两个在落雪堡的书房中见面了。
因为乌尔里克国王的身份特殊，所以莱昂早有过交代，押送他的汗国兵士们都不敢有什么不恭敬的表现——至少表面上不敢。相反，他们给乌尔里克国王提供了不少的便利与优秀待遇。充足的鲜美食物，锦被华服，足够的热水与沐浴，甚至是女人……反正这一切都是从卡提尔国内取来的，他们一毛钱都不用花。
对于这些待遇，乌尔里克国王没有拒绝，当然也不会感谢。他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将自身的精神与体力恢复到了最佳状态……直到与莱昂会面。
这是乌尔里克国王与莱昂的第三次会面。也是第一次，在莱昂强势，而乌尔里克处于弱势的情况下的对话。与外人想的不同，无论是莱昂还是乌尔里克都没有太激动。双方都诡异的显得很平静。
对于莱昂在兵书上阴了他一把这件事情，乌尔里克国王已经确认，没有任何疑问了。他奇怪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在三年前，就已经知道卡提尔与格瑞布罗德之间会爆发战争了吗？”
“不，怎么会呢。”莱昂摇头：“只不过，谁会轻易地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潜在的对手呢？”
“你从一开始就不安心居住在极北地区，不甘心做一辈子的野蛮人的可汗，你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对卡提尔有所图谋？”于是乌尔里克国王换了另外一个问题。
“嗯，怎么说呢……”莱昂稍微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重要么？”
“并不是太重要。但是我想要知道。”乌尔里克国王说。
“那么，我的答案是‘是的’。”莱昂点了点头：“卡提尔是个拥有足够人口与资源的大国。而且位置也很好。再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作为我抵御北地贵族联邦的基地的地方了。”
听莱昂说完这番话之后，乌尔里克国王点了点头，然后笑了起来，又摇了摇头。
“如果您现在肯退位的话，或许对大家都是好事。”看他这个样子，莱昂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他这样说。
“我能和威廉见见面么？”乌尔里克国王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且看上去，似乎也没有生气。这让莱昂觉得有些拿不准主意。不过……
“当然，不能。”莱昂很明确的回答说：“威廉殿下是我见过的最阴险，最具有智慧的人之一。在我彻底掌握卡提尔之前，你都不可能与他见面了。”
听莱昂这么说，乌尔里克国王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么？”莱昂问。
“威廉是‘最’阴险的人？我想你太高估他了，也，太低估你自己了。”乌尔里克国王说：“你才是我所知道的最阴险的人。”
“我会把这个当成夸奖的。虽然没什么意义。”莱昂无所谓的回答。然后，乌尔里克国王似乎对他的无所谓的态度无法忍受，他大喊了起来：
“你？掌握卡提尔？”在一瞬间，他在这一段时间所积累的负面情绪好像全部都涌了出来，语气尖酸刻薄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你，真的以为你赢了？”
“不是么？”莱昂有点儿惊讶，同时也稍微有点儿担心——如果乌尔里克国王就这么成了白痴的话，他到哪里去再找一个卡提尔国王去禅让王位给他？
“当然不是，绝对不是，完全，不是——”乌尔里克国王说：
“你的底气来源于三件事，你的实力，你所掌握的我的把柄——但是最重要的一件，却是所谓的‘五国联军’。我有能力说服那些混蛋放弃对你的支持，转而支持我掌握卡提尔。”
“你在开玩笑？他们怎么可能放弃我这么优秀的人，转而支持您呢？”虽然这句话说起来似乎有点儿伤人，但是因为过度疑惑，莱昂还是将它说出来了。
“……呵呵呵呵呵呵……”乌尔里克国王完全没有回答莱昂的意思。他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非常畅快，同时非常神经质……这种感觉让莱昂觉得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
……
莱昂带着满腹疑惑离开了。拒绝，乌尔里克国王再一次拒绝了他。
就在书房门口，莱昂走出来之后走过一个拐角，就被人从身后抱了住。感受了一下身后的女孩的，以及那股甜腻的香味，莱昂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埃雷菈，除了这个之外不会再有别人涂这样具有作用的香水，然后来莱昂这里晃来晃去了。
“事情谈得怎么样了？”埃雷菈似乎并不认为这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者这家伙的价值观就是这么的“特殊”。她一边慢慢地在莱昂的背后磨蹭着，一边这样问。
“很好。或者说，好的不能再好了。”莱昂无视了她这样挑逗性的动作，这样对她说：
“顺便说一下，之前雪羽跟我说了一下，如果你敢再涂着这种香水在她面前出现一次，她就把你的哔，从你的哔里面掏出来。我觉得她是认真的，所以你考虑一下怎么样？”
“那个冰块一样，每天都面无表情，皮肤白得像是死人一样，除了剑术之外一无是处的家伙吗？她管的也太宽了吧？”
莱昂很明显的感觉趴在自己后背上的那家伙，身体一僵，很明显是被吓到了。
“没办法啊，雪羽她的体质很特殊。五感都非常敏锐，这一点在战争的时候很有用，不过在平时就有点麻烦了。”
“知道了。”埃雷菈有点郁闷的松开了莱昂，然后跟着莱昂到了暂时属于她的客房卧室，接着才继续讨论下去：
“那个家伙——我是说乌尔里克。他说我还没有赢……嗯，从事实上说，我的确还差一点才能获得胜利。不过从战术上说，难道卡提尔还有什么可以阻碍我的东西么？还是他只是在哄我？”
在只有她们两个的房间……的床上，莱昂略显好奇的向埃雷菈询问——或者在埃雷菈解答过问题之后还要交报酬一样跟她啪啪啪一次。
一边在床上啪啪啪，一边谈论与一个国家，几百上千万人的前途有关的事情。或许这对于一个毫无廉耻的黑暗精灵来说稀松平常。但是很明显的，莱昂不是黑暗精灵，所以他很不适应这种事情。
事实上每一次和埃雷菈啪啪啪得很舒服的同时，他都会觉得是受到了胁迫，觉得这是一种耻辱，并且觉得他想要杀了埃雷菈。
但是莱昂没有别的办法。比起别的昂贵的东西，比如说这爱情，他宁愿支付给埃雷菈一些米青来做为她帮助他的报酬。
“你的确还没有赢……我是说，他谈到了你的那个构想，五国联军对不对？”很明显的，在阴谋诡计方面，再没有一个种族比黑暗精灵更合适的了……当然，在这件事情上，埃雷菈实际上起到的作用其实是“旁观者清”。
因为莱昂身在局中，因为在这整个计划之中，有部分需要他评估自己。所以莱昂才会觉得莫名其妙。所以，他才会判断不出来乌尔里克国王究竟是什么意思。
“非常简单，”埃雷菈这样回答他：
“既然你可以拉拢那些国家，组建一个针对卡提尔的同盟，那么为什么他不能拉拢它们，组成一个针对你的同盟呢？
的确，格罗德诺与米迪亚对于卡提尔没有什么好印象。他们相互之间憎恶彼此。同时讨厌它的这些邻国。但是同时，他们也当了好几百年的邻居。他们同样了解彼此，他们是熟人，是一个圈子里的——而很明显，你不是，你是个陌生人。
而对于金海海域的黑帆海盗来说，就更是这样了。你是一个积极进取的统治者，你与那位……嗯，叫做塔妮的红头发海盗是一类人。对不对？你觉得，她会喜欢一个队她的海洋有着野心的混蛋，还是一个思想停留在封建时代，根本不重视海洋的老顽固？
唯一一个可以站在你这一边的，就是大荒野上的那些野蛮人了。但是他们管什么用？他们肮脏，野蛮，愚蠢。是一群无可救药的白痴。没有人会真正喜欢他们的。
说实话，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自贬身份的与他们进行合作。所有人对他们的唯一的需求，就是让他们离自己远一点。并且尽量不要与自己扯上关系。就是这样。如果说要组建同盟的话，实际上，卡提尔是比格瑞布罗德合适的多的对象。”
“……”说实话，在听过埃雷菈说的话之后，莱昂在一瞬间，甚至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