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上)
“甜蜜的工作,甜蜜的工作,
无限好罗哎,
甜蜜的歌,甜蜜的歌哎,
飞满天罗喂
工业、农业,手挽手,
齐向前罗喂,
我们的明天,我们的明天,
比呀、比蜜甜罗
明天、明天,
明天比蜜甜”
清早起来,吴永成站在自家的院里,一边刷牙、一边听着大队的高音喇叭里放出来的歌曲,心里十分的爽快。
那一天,在鱼湾大队全体社员们参加的选举大队长的大会上,吴永成作为唯一的候选人,以绝对的优势,当选为鱼湾大队新的大队长。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要是吴永成这个预定的候选人不能当选,那才叫意外呢!放在那个时代,这就是算生了严重的政治事故。必须严肃一级一级地追究。在查出事故的责任人后,是党员的,必须给以严格的党纪处分;是团员的,自然也有团的组织来收他们。这样的选举结果嘛,自然是不能算数的。
这不是什么小事。社员们心里也有底数,知道他们来这里画圈圈,只不过就是走个过场。人家上级的领导们定了的人,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违抗啊?!你要不听,那才叫老鼠舔猫地鼻子自己找死哪!
一九八一年七月三日。吴永成同志正式成为了永明县玉平公社鱼湾大队的大队长。这也正式拉开了他在这个新世界的、人生大序幕。
序幕已经拉开,出场的锣鼓已经响起,接下来的这出大戏,到底是精彩、还是塌台,那就得看吴永成同志的表现了。
吴永成自己对他的未来,倒是充满了自信。
前生乡镇工作十几年,他对农村工作地这一套,可以说。熟得就像自己的十根手指头一样;再加上先知先觉二十多年,什么事情不清楚啊别说自己还是满腹经纶,肚子里装的可都是好东西呀!那全是自己的前生、后世,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知识呀,可不全是一肚子的屎、尿什么地啊!!
知识就是力量,这一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当选的当天晚上。在送走了公社的领导以后,他先召集大队的干部们,开了一个见面会,顺便了解一下村里的基本情况。
虽说这个村自己也生活了两、三年了。可不在村大队干部的这个位置上,一些村里的具体的数字,是不会太留意、和关心的。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他也只是了解一些大概地皮毛情况。而现在,既然他坐上了这个位位,就得先把自己这一摊子的底子摸清楚,心中有数才能做到布局有方。否则,棋差一着、中盘认输。就不是他地作风了。也实在有损于他吴永成这个穿越者的身份。连这么一个小小地鱼湾大队都搞不定,还谈什么想带领更多的农民们、走上富裕之路呢?!
鱼湾村现在有一千四百九十多口人。其中男劳力三百一十三人,女劳力二百七十五人;耕地三千八百五十亩。山地、坡地偏多,占到了全部耕地的三分之二还多,有喷灌设施的一千多亩地,属于鱼湾大队的高产丰收田,亩产粮食能达到八百多斤,这在当时的时候,就是山区县里最高的粮食产量了。不简单哪!
大队集体的主要财产有六间石头、砖接口地窑洞(其中三间为大队兼贸易公司的办公室,三间为学校。在一个院子里)、一台汽车(其实这是属于大队贸易公司地,他们把大队、和贸易公司的帐务。混在一起了),十三头耕牛,三匹马、五头骡子,大队的猪圈里有十七头半壳子猪、一头老母猪和十一头小猪崽。
大队的帐上,现金节余留存六万三千多块钱(包括大队贸易公司的利润),外面的大队、单位借款一万七千多元。
看到这些基本的数字,吴永成的心里觉得还算可以。比自己原来预想的要好得多。自从大队的这个农工商贸易公司建立以来,大队的集体积累,已经有了相当多的的增加。自己接手的这个摊子,比从一穷二白起步,容易了许多。说句实在话,这里面也有马柳平的不少功劳。
面对鱼湾大队眼前的现状,吴永成想到应该做的有许多。但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地做。
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改变整个村里的精神面貌。
大兴土木、修建新的办公建筑,现在还没有那么多的财力,或者说还不是当务之急。但简简单单重修几间砖窑,整饰一下,作为贸易公司的办公地点,这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为什么上次那个外商来考察,看见村里公司的办公条件,就大摇其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什么公司嘛。大门外挂着几块木头牌子,大门内,一溜六间石头窑洞,院里还有一群小娃娃在大吵大闹、满院跑来跑去的,荡起的灰尘,扬得到处都是。重新修一院办公场所,也可以把大队、公司和学校三者分离开来,做到互不影响。
其次,他把大队原来通知会议、以及其他事情的那个老头,换了下来,在村里又找了一个嗓音甜润的、十八岁的小姑娘,作为大队的播音员,要求她尽量用普通话来通知、播音。另外花了一百多块钱,让人到省城买了一些留声机上放的唱片,其中既有社员们喜欢听的地方戏,还有年轻人爱听的当时流行的电影插曲等等。
这样,每逢大队有什么事情、通知大家时,村里高音喇叭传出的不再是那个咳嗽声不断、有气无力的苍老声音。而代之以一个声音娇媚、充满地方口音的悦耳的普通话音。每天早晨和晚饭时候,村里回荡着地方戏的锣鼓声和优美的唱腔,或者是当时流行的电影插曲的歌声。
人们已经习惯了的,你要把要改变时,总会遇到一些不大不小的阻力。这不,
永成这些小小的创举,一开头,来自各方面的非难就是公开找上门来的,更多的是在背后瞎议论的。
社员们已经在用各种各样的眼光,来掂量这个年轻的、鱼湾大队的代理支部书记、兼大队长。
先上门来的,是那个被辞退了的播音、兼看门老头。
“你这个后生做的不对。我在咱大队看门,辛辛苦苦干了二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刚当了大队的个支书,凭什么就不让我在大队的喇叭上喊话了?恩,我做错什么事情了?你给我说一说。咱们得讲个道理吧。你总不能看我老头人老了、没用了、就一脚踢开啊,你这和当年的地主老财,有什么两样啊?!你还是咱贫下中农的领导干部吗?啊?你得给我个说法,要不我就到大队的高音喇叭上,说给全大队的社员们听,让大家评评理去!”
虽然他也是快七十岁的老人了,的确也干不动了,每次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通知完一件事情时,总是累得气喘吁吁的,半天也缓不过气来。
人老了,底气也不足了,不服不行哪!
但是他就爱听他的那个声音,在全大队的上空回荡;二十多年来,有多少大队的大事、小事,甚至于有关国家的大事,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再通过高音喇叭。告诉鱼湾大队所有地社员们,那也是一种骄傲、一种满足、一种享受。
那个放扩大器的小方桌,就是他的地盘,就是他的天地。
他是个五保户,他的一切生活开支,均由大队负责。他给大队看门、和在喇叭上喊话,不挣大队的一个工分,完全是义务的。但他把自己做的这一切是自己对大队应尽地一种责任。现在,有人竟然要剥夺他对大队的这份忠心,真正是太过分了!他能不冒火吗?!多少大队的老干部,对他都是恭恭敬敬的,而他、一个黄毛还未褪尽的小年轻,一上台。就给他来了个毫不客气,要把他赶出他的阵地,剥夺他在鱼湾大队地政治舞台上露面的权利,这不是人家嫌他人老了、快要死了、一点用处也没有了么!这、这、怎么能叫他不伤心哪!他难道老得、连在喇叭上喊话、通知个人,也不能了吗?!
吴永成费了半天的工夫说服他;他的父亲吴有德老汉,也帮着说了不少打劝的话,才把那个老汉哄得走了。尽管还是一肚子的不乐意。
第二个来找他的、是他在村里找的那个播音的小姑娘,胡丽。她是来撂挑子的。
胡丽这个小姑娘,长得挺俊俏地。个子不高不矮,一米六左右。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一忽闪、忽闪地,就像会说话似的。小巧地鼻头。俏皮地翘起;还未曾开口,脸蛋上就露出两个小酒窝来。单薄的衣服下。微微鼓起两个肉团来。
“五儿哥,你给我找的这事我干不了。你重找个人吧。我走了。”胡丽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吴永成急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一个个的。才几天工夫,还没办什么事情哪,就成了个这样了?!
“你别走啊,话还没说清楚。你跑什么呀?”吴永成一把拉住了胡丽的手。
由于心急、用力过猛,胡丽一下子就倒在了吴永成的怀里。而吴永成的另一只手。却不小心就压在了胡丽的胸前。
六月地天热,人们都是是穿着一件单衣,吴永成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衣,感觉到了那一团绵软地温热,他的两只眼睛,从胡丽微敞着的领口,看见一片白晃晃的肌肉,下身立即勃起,硬邦邦的、顶在了胡丽的小肚子上。
“你干什么呀?快放开我。”胡丽立刻觉得吴永成下身的异样,脸上马上飞起两团红晕,她惊慌得叫了起来,用手极力想推开吴永成。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你别见怪啊!我不是故意的。”吴永成连忙放开胡丽的手,自己站直了身子,远远的离开她几步,借以掩饰自己的窘态。可下面高高顶起的裤裆,还是毫无遮掩的、被刚抬起头的胡丽,看在了眼睛里。她也是个大姑娘了,什么不懂呀?!刚消失的两团红晕,又出现在了脸上。赶忙低下了头,不敢正眼看吴永成。
“你说你干得好好的,才做了几天呀,怎么就想起不干了?!为什么?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吴永成好不容易、才压住自己那个不安分的**,一本正经地问胡丽。
“他们、他们、他们都在背后议论我,说我是个狐狸精。”胡丽低着头,小声地、扭捏着说。
“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说、你是个狐狸精?这跟你在大队的广播室播音,有什么关系吗?你抬起头来,大声点说。八十年代的年轻人嘛,扭扭捏捏的,像个什么样子?你只要能和我说明白,我就同意你、不用再去大队的广播室播音了。”吴永成有些不耐烦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还没开始好好地露两手,不顺心的事情,咋就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呢!这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啊。要是自己以后、真再搞点什么大的动作,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动静来呢?!
“他们是村里的一些社员们啊。他们说,我一个农村的女娃娃学坏了,大姑娘家的,每天在大队的喇叭上,土得掉渣渣,还学人家电台上的播音员,装模作样的,也不害羞;还说我专门在大喇叭上,说话妖滴滴的,是要勾引男人;还有的话更难听,我、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我家的大人们,也不让我再干了,让我过来和你说一声。知道你是好意,想抬举我。可我一个农村的野姑娘,再怎么着,也变不家城里的大学生啊,生就的骨头,长就的命。也就这个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