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11）
一回到波兰总督府，当房间内就只剩任海济与艾瑞卡两人后，我们的主角便遭到女孩一顿臭骂。连在办公室外站岗的元首警卫旗队成员都清清楚楚的听见女孩的叫嚷声。</p>
晚上，当任海济走出办公室大门去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他们元首左脸颊上四条淡淡的红印。</p>
在吃饭的时候，随着法密尔一句：“自作自受”，更是让整个饭局的气氛变得压抑无比。在任海济冰冷的视线下，所有人都埋头一心一意消灭自己盘中的食物。只有艾瑞卡与法密尔两人间，不时传出轻声笑语。</p>
在任海济离开犹太人隔离区没多久，马莱克·埃德曼便在广场上向隔离区内的犹太人转达了他的意思。不出所料，哪怕有沙米尔站在一旁，那些在隔离区内的犹太人也没有一个愿意去相信由一个纳粹党徒，一个德国元首，一个潜在的杀人凶手出的话。所有人都神情木然，双眼空洞地看着埃德曼。</p>
在这些人眼中，既然已经落入德国人手中，无论如何结局都只有死亡而已，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期待。唯一有不同想法的恐怕就是那些曾经与艾瑞卡住在同一条街上的人了，德国元首不值得信任，但那个女孩不一样。当然，这个信赖也是相对而言。人是会变的，谁都不能保证现在的艾瑞卡还是以前他们认识的那个艾瑞卡。</p>
任海济嘴中的“订金”在第二天一早便送到了。</p>
在四辆半履带装甲车陪同下，数量军用卡车开进了隔离区。车队一停下，上面的党卫军便二话不，快速将物资从车上卸下。他们将一个个纸盒整齐的堆放在广场上，新的玻璃被心翼翼堆放在一旁，各种医疗药品分类安放。随后一言不发的回到车上，转身离去。</p>
负责运输的党卫军士兵并不知道他们的元首为什么如此关心犹太人，这种恶心的地方让他们根本不愿停留。所以他们用最快速度将车上的物资全部卸下后，几乎用来时的两倍速度转身离去。不过依然有数人留了下来。</p>
一名挂着党卫军中校军衔的男子被夹在两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中间。埃德曼甚至看到这名党卫军少校在不停挣扎，结果被跟在后面的人一枪托砸在后脑上。随后他身边两个穿黑色大衣的男子，一人抓住一只手臂，像拖死狗一样将晕过去的党卫军中校拖到他面前。</p>
摘下头的瓜皮帽，一男子向着埃德曼笑着道：“埃德曼阁下是吧，你好。”</p>
“我就是埃德曼，你是……”</p>
“是沙米尔阁下派来的圣诞老人。”男子一脸笑意的看着埃德曼，“至于礼物嘛……是那个疯子德国元首交给我们的。”着他与另一人将被枪托砸晕的党卫军中校直接扔在地上。</p>
埃德曼看着躺在地上的党卫军少校，除去脸上的淤青与血污外，他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看到过。数秒后他抬头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用难以置信的口气道：“这个人该不会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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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华沙地区的党卫军头子。台费尔中校。这片区域的‘地方王’”男子毫不在意地道，“对了，随便找水把这家伙弄醒吧。好不容易能够复仇了，哪能让他这么轻松就付出代价？只要有可能，我们‘西格恩’可不会让任何一个纳粹党徒轻易死去的。”</p>
一盆混浊，飘着怪味的黄色液体被泼到台费尔脸上。也不知道是因为二月接近零度的冰冷水温还是那股怪味刺激到了他，台费尔猛地睁开双眼，花了数秒时间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也不顾脸上的脏水立刻大喊道：“不要！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p>
“哼，还真是难看啊~”</p>
男子不削地向依然躺在地上的台费尔吐了口唾沫，随后看着埃德曼道：“看见了吗？这就是所谓的‘高贵的日耳曼人’啊，一旦剥去了权力与力量的华丽糖衣后，剩下的就只有长满蛆的果仁核心了。”</p>
埃德曼一也不在意原华沙管理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那是假的。不过现在他更关心对方提到的“西格恩”这个名词。</p>
“那个……你刚才的‘西格恩’是……”</p>
“啊~那个就不要在意了，不要在意了。我们是沙米尔阁下与德国元首交易后的产物。是不能生活在阳光下的罪人。”着男子抬头望向天空，“实话，现在突然站在阳光下……还真让我有些不适应呢。”</p>
埃德曼看着面前的男子，从对方双眼中看到的是无尽的孤独。这种眼神埃德曼看得多了。只要在隔离区内长时间生活上一段时间，所有人都会变成这样。再过段时间就只剩下空洞的眼神了。</p>
这些人没有变得和自己一样，是因为他们还怀有希望吗？</p>
“对了，埃德曼阁下。你知道吗？洛基大人是残酷的。他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他不会无条件帮助那些自己舍弃希望的人。”男子着用手轻压太阳穴，“现在，如果连我们犹太人自己都舍弃希望，那以色列不是将成为一个永远遥不可及的梦想，便是成为别人手中的玩物。洛基给了我们希望——亲手建立以色列的希望。现在就看我们能不能抓住这个希望了。哪怕希望再渺茫，至少我不会放弃。”</p>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台费尔依然哭喊着，他满脸泪水抱着埃德曼的双腿大声喊着。这个党卫军中校已经看出来了，现在面前这个一向被自己认为犹如垃圾般存在的犹太人将决定自己的生死。</p>
如果是在以前，像埃德曼这样的犹太人别抱住他的双腿，就是接近到距离他10米的距离，台费尔都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将对方射杀。不过现在台费尔已经顾不得对方让自己感到恶心了，他只想要活下去。</p>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所有人都看着不停哭喊的台费尔。</p>
台费尔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只要能活下去让他给犹太人当儿子都可以。</p>
“还真是丑陋啊~没有了权力你就连只猪都不如。”男子蹲下身子，伸手一把抓住台费尔的使劲向后一拉，“你不会已经忘了你曾经对我们犹太人做得那些事吧？”</p>
“你……你什么？……我有……很多事……我不知道你的是哪件……”</p>
“很好，继续装。就这样继续装无辜。”台费尔的回答让男子低声笑了出来，然而转瞬间一把匕首便刺穿了台费尔支撑在地的右手手掌。男子的手紧握刀柄，在台费尔耳边道：“你杀害了多少我的同胞？从他们手中抢走了多少东西？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p>
强忍住疼痛，台费尔大声辩解：“那是我的部下干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要相信我，求你们相信我！”</p>
男子没有话，他一把拔出穿透台费尔手掌，插入地上的匕首。在手中来回转了两圈后他再次反握匕首一把刺了下去。</p>
台费尔痛苦的叫喊声，甚至让站在一旁围观的犹太人都为之动容。</p>
在希特勒的纳粹政府中，犹太人是应该被清理掉的下等人种。但在任海济眼中，犹太人是他最先可以团结的力量。为了将犹太人尽可能拉近自己的阵营中，他的行动从10年前就已开始了。唯一在他计划之外的是艾瑞卡的血统，不过托女孩血统的福，任海济的计划可以更方便的进行了。</p>
身为犹太人的艾瑞卡比沙米尔更合适成为连接自己与普通犹太民众的桥梁。在任海济眼中，这个女孩还有更大的作用。沙米尔是很好用，但是太不听话了，而且浑身是刺。任海济不喜欢这种无法完全控制的棋子时刻留在自己身边。</p>
任海济的计划可以是成功了。</p>
台费尔身中数刀，躺在泥泞的土地上，从他身上流淌出的鲜血将那片泥泞的土地染成一片暗红色。</p>
“西格恩”得出便做得到。他们在台费尔身上开出13个伤口，让他在自己的哀嚎中最终因失血过多而死。直到最后也没有人去帮助躺在自己鲜血中的台费尔。所有人都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这个党卫军中校。</p>
在台费尔死后，一个20岁左右的男子开始向埃德曼询问如何加入德军。随后更多的年轻人加入了他的行列。虽然没有人下定决心要为德意志而战，不过食物、药品的到达，曾肆意欺凌他们的党卫军军官的处决以及由犹太人组成的“西格恩”的出现，都让他们开始觉得这个德国元首与之前的德国人完全不同。</p>
得到联络官送回的消息后，任海济一侧嘴角高高扬起。他的计划正在顺利进行，很快所有一切都会依照他的设计走上正常轨道。用不了多久，德意志就能掀起一场席卷整个世界的风暴。</p>
其实看到台费尔身中13刀，死在路边的时候。任海济真想在后面加上一句：“经过警方调查，确认死者属于自杀。”（你们都知道我在什么。）</p>
“哥哥。”</p>
“艾瑞卡吗？”任海济扭头看了眼出现在门口的女孩，“去看过你的姨夫了吗？”</p>
“是的，哥哥。只是他们还是不愿意搬到德国去住。尤其是姨夫：当初将我拐走的那个家伙都不去见他，要他怎么相信那个家伙。”着女孩一脸笑意的看着任海济。</p>
连忙干咳两声，任海济将视线移至窗外。</p>
“艾瑞卡，浪费的时间够多了。明天就返回德国吧。”</p>
“是的，哥哥。我现在就去安排。”</p>
在艾瑞卡离开办公室后，任海济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右手一把紧握成拳。</p>
席卷全球的暴风雨很快就会到来，很快……很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