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国葬（下）
以夏洛滕伯格大街为中心，柏林众多知名建筑都分布在这条东西走向的大道两旁。</p>
南侧是著名的总理府。《帝国的毁灭》中，科涅夫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第一目标便是这栋有着厚实地下掩体的第三帝国指挥心脏。</p>
从总理府接着向北上几步便是端有着胜利女神雕像的勃兰登堡门。这扇由12根多立克柱式立柱支撑着平大门所代表的就是德意志。它的兴衰史便是德意志的兴衰史。当然，在我们主角的眼中，勃兰登堡门除了看上去比较有气势外没有任何意义。</p>
继续向北横穿过夏洛滕伯格大街便是成环形的帝王广场（好像更多翻译成国王广场），广场左侧便是帝国大剧院。而广场北侧则是在纳粹政府统治时期象征着虚伪民主与公正的国会大厦。《使命召唤5》中，整个游戏最后一关“攻克柏林”中我们便要先在帝王广场上摧毁德军用来对抗苏军坦克的4门88mm火炮，才能顺利攻入国会大厦。</p>
如果继续向北，穿过帝王广场与国会大厦，那在施普雷河旁你还能看到内政部大楼。也就是盖世太保们的基地。如果还要继续向北，那能的东西还有很多，这里就不再浪费口舌了。</p>
1941年1月12日，德意志的天空灰蒙蒙一片。由帝王广场开始向南开始便人头攒动。身穿黑衣的党卫军站在夏洛滕伯格大街两侧，在一片茫茫人海中清理出一条能发挥正常作用的公路。</p>
国会大厦高高的阶梯下方数吨钢筋搭起一座宽大的平台。平台高度几乎与国会大厦的底部基石相同。如果顺着平台一路向前，你根本不用走过那长长的阶梯便能一脚跨入国会大厦的正门。</p>
也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一张书桌被放置在平台上，桌面上堆满了数十支各式各样的话筒，如密集的枪炮般指向站在后方的众人。</p>
站在平台上的人群中，身穿无军衔的黑色党卫军制服的任海济站在队伍最前列。以他为分界线，右手边是以布劳希奇，雷德尔，米尔希为代表的国防军三军统帅。左手边则是以希姆莱，戈培尔，里宾特洛甫为首的纳粹党权贵。</p>
之后海德里希、赫斯等人则组成了第二队列。</p>
第三排，也是人数最多的最后一排则是由像大岛浩这种各国驻德国大使，各报馆摄影师以及垄断企业主们组成。</p>
任海济眯起眼，稍稍昂起头后用俯视的眼神看着下方不远处的人群。</p>
哼——愚蠢的凡人——</p>
自从1周前家中的收音机中突然传出元首不幸身亡的消息，最初所有德国民众都以为这只是个无聊的笑话。但很快他们便发现自己错了。无聊的笑话一次就够了，现在元首身亡的消息几乎每隔一时便重播一次。虽然在通告这个消息后还有大段振奋人心的演讲，但无论是对于德国民众还是国防军军人来，元首意外死亡的消息所带来的打击远不是之后的演能弥补的。</p>
1月12日一早，通告中由副元首举行的元首国葬之日德国民众自发手持白色花束，走上街头。住在柏林的民众开始向帝王广场集中。原本就饱受战时生活摧残的德国民众更是一言不发，带着愈加沉重的心情在一片死寂中将帝王广场围得水泄不通。</p>
上午10，一直站在任海济身边的艾瑞卡在一片死寂中缓缓走出队列。</p>
女孩依然身穿国防军军装，没戴军帽的她任由寒风吹乱自己那头黑色秀发。向前走至书桌后，女孩看着面前一堆话筒没有话。数秒后她用右手快速抹过双眼，从充满忧伤的脸上努力挤个笑脸后冲着话筒大声道：“谢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父亲的葬礼。我无法对你们的敬意作出任何回报，我能做的只有感谢……感谢你们……”艾瑞卡着向后退开半步，随后突然向着平台下几乎望不见尽头的人群深深弯下了腰。</p>
站在艾瑞卡身后的众人都能清楚的看见女孩那瘦的身影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着。</p>
女孩直起身，用颤抖的话语道：“对于继承父亲遗志的我们来……我们不可以哭……还没有到哭的时候……”</p>
虽然嘴上一直着“不能哭”，可站在平台下的党卫军士兵都看见女孩不停用手擦拭双眼的动作。</p>
“我没有哭……我才没有哭……”艾瑞卡强忍住眼眶中不停打转的泪水，将甜美的笑容展露在众人面前。</p>
“可以了……够了……”一双手从背后一把将艾瑞卡不停颤抖的身子紧紧抱住，“可以了，艾瑞卡……”</p>
“哥哥……艾瑞卡很坚强的。艾瑞卡不会哭……”</p>
“你个笨蛋……”低声了句，任海济将抽回的右手一把按在女孩头，随后狠狠蹂躏着女孩的黑发，“你是女孩子啊！高兴的时候就大笑，悲伤的时候就痛哭。这是你们女孩子的特权啊！装模作样的事，就交给我们这些时代的老古董就可以了。”</p>
“哥哥……我……我……”艾瑞卡剩下的就只有哭泣声，所有的伤心、委屈、痛苦都化成晶莹的泪水，不停从眼眶中涌出，“我不想哭的……可是这泪水……这该死的泪水……不管怎样都止不住……我应该能做的更好……做的更好……”</p>
没有话，任海济摘下自己头上的军帽后一把扣在女孩头。让军帽帽檐遮住女孩哭泣的脸。任海济知道艾瑞卡很坚强，她总是将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给予别人无限的希望与勇气，在不知不觉中用她的行动影响着每个人。也只有任海济才知道这个从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内心真正害怕什么。</p>
你和我完全不同，艾瑞卡。你还有希望，还有未来。而我什么都没有……</p>
将哭泣着的艾瑞卡交给一旁的法密尔，任海济走到话筒前。看着下方密密麻麻却又鸦雀无声的人群，他深吸口气候后大声道：“今天我们失去了一个英雄。我们的元首，深受所有人敬爱的阿道夫·希特勒阁下死了。这是为什么？！”</p>
“我出生在1916年，伴随着我长大的是上一次大战结束后，在西方各国不公平的待遇下哭泣的德意志。我好恨……我好恨自己只是个孩子，只能无助地看着德意志的人民在街道上流浪，在垃圾箱中寻找能勉强支持自己活下去的食物。我好恨……我好恨那些看着德意志人民在不停哭泣，却不愿伸出援助之手的那些混蛋们。在那些战胜国眼中，我们德意志之所以还被允许存在，是因为他们还能从我们身上得到更多东西！他们还想从我们身上得到更多东西！在没有夺走我们德意志人民拥有的最后一块面包前，在没有榨干我们德意志人民拥有的最有一马克前，他们还会让我们活着，悲惨得活着。”</p>
低声的话语到这里停了停，数秒后任海济突然高举起握成拳的右手大叫。</p>
“是的，他们让我们还活着！他们要求我们还活着！好吧！那就让我们活下去！哪怕没有尊严，哪怕像猪狗一样，我们也要活下去，我们也必须活下去！在那些战胜国向我们低下他们那颗高贵的头颅前，我们必须活下去！”</p>
“1919年我见到了元首。元首让我见到了我所希望的，德意志重新夺回尊严的希望。所以我选择了坚定地站在元首身边。帮助元首走上这个至高的权力之位。是的，或许元首所做的决定有些过分，或许元首的命令有些错误，或许元首的想法有些偏激。但他带给了我们生存下去的希望，在元首的带领下我们从一片混乱中重新站起来，在元首的带领下我们重新获得了身为人的尊严，在元首的带领下我们开始了迟来30年的复仇。”</p>
“强行掠夺我们土地，将东普鲁士与德意志本土强行分割的波兰已经付出了代价。那些曾经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法国人已经向我们低下了那颗头颅。愚蠢的英国人现在正躲在他们的岛上瑟瑟发抖。这一切都是元首带给我们的荣耀。我为自己身为一个日耳曼人，身为一个德意志的孩子而深感自豪！”</p>
放下不停挥舞的右手，任海济双手撑住桌面。偌大的广场上一片寂静，近万双眼睛看着那个站在平台上最突出的人。</p>
“今天我们失去了一个英雄。带领着我们走出混乱，带领着我们用敌人的鲜血洗刷耻辱，带领着我们走向一个又一个胜利的领袖阿道夫·希特勒阁下死了。”</p>
“但是，这就意味着失败吗？这就意味着结局吗？不！这仅仅是个开始！我们是为了自己的尊严而战，为了我们民族的荣耀而战，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而战。元首过，我们日耳曼人应当获得更多的生存空间。那些曾经给予我们屈辱的人，就必须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他们曾经犯下的错误。”</p>
“新时代的大门已经打开，我们将用双手来书写属于我们新的传奇。我们不会迷茫，不会疑惑，也不会停下脚步。我们将迈着坚定的步伐，继承元首留给我的遗产，继承元首留下的遗志，我们将继续大步向前。以一个又一个脚印与德意志一起走向未来，将德意志的文化，将德意志的尊严告诉整个世界。”</p>
“那些死守着之前荣耀的家伙们，那些还以为可以对我们胡作非为的家伙们，那些妄想着阻挡德意志前进道路，拒绝新时代的家伙们。他们以为自己成功了？以为杀害了我们的元首，我们就会投降了？他们错了！现在，就让我们在这里告诉那些旧时代的老家伙们！通往新时代大门的道路就用他们的鲜血来铺设吧！”</p>
“各位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恋人，失去了孩子。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要忘记，我们这场战争是为了什么？现在，让我们将所有怒气集中起来，发泄到那些旧时代的老古董身上，然后赢来真正的胜利。只有胜利，才能抚慰那些战死的灵魂。让我们燃那新时代的狼烟吧！一切为了德国！”</p>
“一切为了德国！”广场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喊声。</p>
黑色灵车载着漆黑的棺材从菩提树下大街东侧的巴黎广场缓缓驶来。</p>
围在道路两侧的人群静静看着灵车驶过勃兰登堡门，在夏洛滕伯格大街缓缓行驶着。最后停留在帝王广场中央略微高起的平台上。</p>
以金色镶边的漆黑棺材放置在白色花簇中，静静躺着。整口棺材闭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躺在其中的是谁。</p>
任海济率先走下平台，在下方接过一旁党卫军士兵递来的白色鲜花后，向着灵车走去。在帝王广场中央平台旁弯腰放下手中的花束。</p>
在任海济弯腰放下手中的花束同时，最靠近广场的德国民众也弯腰将手中的花朵放在地上。随后这个举动一传十，十传百。就像波纹般一路向着远方扩散，站在后方的人群在见到身前的人弯腰后也纷纷弯腰在身前土地上放下自己手中的白色花朵。</p>
在任海济之后，艾瑞卡带着一脸泪水放下了手中的花束。每个人都跟随着任海济的脚步，放下自己手中的鲜花。</p>
独自走在最前方的任海济一把握紧插在口袋中的右手，他扭头看了眼远方的人群后声道：“我亲手燃了新时代的狼烟。一个旧时代已经结束，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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