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章
陆小凤却浑在意, 得意地一扬眉，道：“唉，枉费我一有熊姥姥的消息就特地赶来, 若是小眉儿不欢迎我。我干脆走好了！”</p>
最终, 陆小凤还是如愿地坐到了桌子边。</p>
酒足饭饱后, 陆小凤惬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道：“花满楼, 我真有些羡慕你的百花楼了，吃得好住得好，还有这么花陪着，当真是神仙换的日子。”</p>
花满楼闻言忍住笑道：“你若是想住，住多久都可以。”只恐怕他这样闲不住的人，住了两日便无聊起来，到时候都不用催，走得比谁都快,</p>
一旁的阿眉此时已有些耐, 道：“你说有熊姥姥的消息，却没将人捉住，莫非那人连你都对付了？”</p>
提起这事, 陆小凤到底是收了玩笑的表情，正色道：“熊姥姥这人, 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熊姥姥只是她其中一个身份, 她还是‘女屠户’‘五毒娘子’‘销魂婆婆’。”</p>
陆小凤每说一个，花满楼的脸色便沉了一分。这些字都是江湖上有的恶人，杀人无数，心狠手辣, 谁又能想到她们竟然是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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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都没有把握，对吗？”阿眉沉吟片刻，忽然问道。</p>
“我并非万能的。”陆小凤无奈一笑，接着道。阿眉没在说话，过了半晌，她忽然抬头望着陆小凤，眉头微蹙。</p>
“奇怪，你可不像会专门来劝我放弃的性子。说吧，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些眉目。”</p>
陆小凤剑眉微挑，嘴角由得露出个笑容：“小眉儿当真聪明，我现在真是越来越难骗到你了。”</p>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阿眉，道：“你瞧瞧这个。”</p>
那东西被一方灰布包着，瞧不出模样。阿眉拿在手里，将布一揭开，顿时面沉如水，道：“陆小凤，你又捉弄我！”</p>
见她真动了怒，陆小凤忙道：“这只绣花鞋你可瞧出什么同！”</p>
阿眉忍着怒气，将那双红色的绣花鞋瞧了个便，忽的轻轻咦了一声，道：“这上面绣的……竟是猫头鹰。”</p>
寻常绣鞋也是没有用红锻做鞋面的，可绣花大是以花草为主，最再绣个鸳鸯。而猫头鹰……就实属罕见。</p>
花满楼在一旁听着，此时不禁问出声道：“莫非这熊姥姥穿的就是这种红鞋子？”</p>
“上官飞燕！”阿眉忽然记起上官飞燕初次上百花楼时，穿的就是这种红鞋子。她望着陆小凤和花满楼道，“她第一次出现时，穿的就是这种绣着猫头鹰的红鞋子，莫非……她就是熊姥姥？”</p>
陆小凤摇摇头，道：“这熊姥姥十几年前便在江湖上出没了，年纪同上官飞燕对不上。而且，这红鞋子并非代表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p>
“据说这是几个女子组成的一个组织，叫‘红鞋子’。她们行动神秘莫测，亦正亦邪，只知领头的是个叫公孙兰的女人。而这个公孙兰，恐怕知道同这位熊姥姥关系匪浅。”</p>
“那位上官姑娘，只怕也是这组织的一员。”花满楼轻轻一叹，接着道，“若是这样，大概熊姥姥在非月圆夜杀人的原因就找到了。”</p>
因为在那之，阿眉才坏了上官飞燕的好事。所以，她们便借那一家三口的性命警告他们，让他们不要管闲事。亦或是……发泄心头的怒火。</p>
阿眉想起那一家三口，垂着头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才有些黯然地道：“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他们。”</p>
“阿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有坏心，行坏事的那些人。”花满楼正色道，“她们杀人或许有千百种理由，可那并意味着是那些理由的错，而是因为她们有杀心。哪怕没有你，她们也会因为其他理由而杀人，虽可能所杀人不同，残忍却一般无二。”</p>
陆小凤虽然没说话，可瞧表情也是极为赞同花满楼的看法。他沉吟片刻，道：“熊姥姥每每月圆夜，都会上街卖毒栗子。她的目标并非某个人，而是所有对她毫无防备的人。”</p>
“你若是为了这样的人苛责自己，反倒如了她们的意。”陆小凤皱着眉，有些担心这丫头想不通透。</p>
听了两人的话，阿眉禁软了神色，轻声应道：“好，我定会叫那些坏人得逞。我仅要将她们揪出，还要心情愉悦的过每一天。”</p>
果然，第二日阿眉便像没事人一样，出去寻了些落魄人回来收拾院子。她根据植物的习性让他们将畏寒的搬上楼，再将一些冬日里比较耐寒的摆在了外面。</p>
过一个时辰，百花楼的院子便变了个模样，只是依旧同从前一样齐整。花草树木鳞次栉比，瞧着极有韵味。</p>
结工钱时，见着那些汉子脸上满足的笑，阿眉禁有些触动。她虽经历许多世人生，却从未为衣食住行发愁过，与这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而言，也算是幸运至极。</p>
陆小凤早早醒来，倚着栏杆一直瞧着阿眉将那些人安排得井井有条，禁心中叹服。阿眉这丫头虽比他们都小了几岁，可行事却张弛有度，还乏善心，也知以后是便宜了谁家少年郎。</p>
忽地，他瞧见花满楼从外头提着一篮东西回来，有些献宝地在阿眉面前打开她瞧。陆小凤眉毛一挑，禁啧啧出声，嘀咕道：“看来，这少年郎已经有眉目了。”</p>
原来花满楼提回来的，是一匣子糕点。里面全是阿眉平日里会吃两口的种类，她在吃食上一向克制，对于喜欢的东西也会吃太多。而就在这为数不的两口里，花满楼竟都悉数记下，可见他的用心。</p>
阿眉接过篮子，眉宇间都存了笑意。待上楼瞧见陆小凤打趣的表情时，饶是阿眉也莫名有些好意思起来。</p>
她将篮子放在桌上，却没有打开陆小凤分享的意思。陆小凤瞧出她的心思，故意道：“哎呀，花满楼你竟还买了糕点，那我可要尝一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