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夭折

  （在这种大半个城市停电的末世里，我妈妈家居然在停电范围之外……于是今天不用断更了，明天也不用补更了，赞美满天神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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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毓昇近来再次考虑到了太子伴读的问题。</p>

  那年在定远侯丁易的汤山别院见过柳儿以后，他就有心想让柳儿入宫陪伴太子读书。</p>

  汤山别院第一次见到柳儿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柳儿这孩子的确比同龄的幼童更加聪慧。不说别的，就冲着在自己面前能够不露怯这一点，便已压过许多人去了。</p>

  但是那时……他还有些顾虑，不太想让芳菲一家与后/宫之事牵扯太深。</p>

  此一时，彼一时。既然他如今都召了陆寒入宫教导太子，那让柳儿来做太子的伴读，也算不上什么了。</p>

  只是，现在也许还不是时候。</p>

  如今芳菲未曾生产，不能由她带着柳儿进宫，是一桩麻烦。另外，两个孩子都还没到五岁，年纪偏小了些……朱毓昇想着等太子再长一岁，除了柳儿之外，再选几个近臣家中适龄的孩童入宫与太子一起读书。</p>

  现在只有太子一个人在东宫读书，没有同窗相伴，也太孤单了。等老二，老三长起来吧……朱毓昇默默盘算着。这几个孩子年龄相差也不是很大，日后一齐读书，倒也是件好事……</p>

  然而，一件意外的发生，使得朱毓昇的教子计划落了空。</p>

  三月末，张贤妃所出的才刚刚一个月大的三皇子，一夜之间急病身亡。</p>

  “三皇子夭折了？”</p>

  陆寒对芳菲说起来的时候，芳菲真有些意外。</p>

  想了想，也在情理之中。</p>

  这年月，产妇死亡率相当高，而新生儿的死亡率还要在此之上。一般说来，十个新生幼儿里能活下七八个算是好的，而这七八个里头，还不一定都能平安健康的长大。</p>

  即使是皇家，有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材、最周到的照料，也依然有很多小皇子小公主养不大。</p>

  张贤妃本来就是难产，难产所生出的孩子，先天弱些也很平常。</p>

  可芳菲见陆寒脸上略带犹疑之色，直觉感到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她悄声追问陆寒：“相公……莫非这事还有什么别的内情？”</p>

  “……不好说。”</p>

  陆寒紧了紧眉头，才又缓缓舒开。“听说这病起得很急……才半天功夫，人就断气了。小婴儿身子弱是常有，但在这之前，据说这孩子能吃能睡，挺壮实的……”</p>

  “那……”</p>

  既然陆寒这种外臣都听到了传闻，宫里的各种谣传肯定更多了。</p>

  “宫里闹得厉害了吧？”</p>

  “嗯。”陆寒今天刚从宫中讲学归来，所以听到的东西比别的臣子要快一些，也多一些。</p>

  “说是张妃娘娘当时就哭得昏阙过去了，后来虽然救醒，但也不吃不喝的抱着孩子哭，又昏倒了两三次。”</p>

  张贤妃在难产之后，想来身子不可能好得太快。刚刚出了月子，就听到儿子突然病死，任是谁都受不了。如果她再这样伤心下去，说不定会拖成大问题呢。</p>

  陆寒又说：“我隐约听说……皇上去看张娘娘的时候，张娘娘跪着求皇上给她做主，说是……说是三皇子的死有蹊跷。”</p>

  蹊跷？</p>

  这就麻烦了。</p>

  如果是正常病死，那就没什么大事——当然对于张贤妃来说是天大的事，可是对朱毓昇来说，对后/宫来说，乃至对整个朝廷来说，都算不上大事。</p>

  死的只是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宫妃之子，既不是皇帝的长子，更不是嫡出的太子，的确算不上什么特大新闻。</p>

  可是如果扯上了什么阴谋之类的……就可大可小了。</p>

  问题还在于张贤妃的地位。</p>

  宫中暂时没有贵妃，张贤妃以她的老资历和高份位，以及家族的势力，在六宫中乃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身份。就是皇后都不能完全压过了她去，对她始终得客客气气的。</p>

  她人缘是不好，可是也不差。因为性情冷漠，她没和宫中哪些妃嫔有深交，可也因此没有得罪什么人。大家对待她的时候，都带着三分小心……何况皇上对她向来也都很尊重。</p>

  她之前是没产下皇子，可人家有个最受宠的大公主傍身。这回生了皇子以后，众人明显感觉到皇上对张贤妃更重视了……</p>

  就在这个时候，三皇子死了。</p>

  确实，正如张贤妃自己说的，三皇子死得很蹊跷啊。</p>

  就在朝野上下对三皇子的突然夭折暗地里议论纷纷时，从宫中又传出一则新的劲爆八卦。</p>

  秦皇后被皇上勒令禁足在紫宁宫中不许出入。</p>

  这意味着什么，真是鬼都知道了——秦皇后和三皇子的死，扯上了关系。</p>

  “秦皇后不至于这么蠢吧……”</p>

  芳菲苦笑着看了看陆寒，陆寒也是一脸不解。</p>

  陆寒叹息说：“谁知道？我们又不是宫里的人，哪知道这些深宫中的门门道道。现在皇上也没明说是秦皇后让人害了三皇子……可能，皇上也不能确定吧。但是皇上的震怒倒不是假的……”</p>

  连秦皇后都牵扯进去了，陆寒夫妇想当单纯的看客，却也有些难度了。</p>

  现在陆寒是太子的老师……要是秦皇后真的因此失势，甚至被废掉，太子还能继续当太子吗？</p>

  如果连太子都被废黜的话，陆寒的处境……虽然不至于受很大的牵连，毕竟太子还小呢，又不是谋逆之类的大罪。可不良影响还是有的。起码算是仕途上的阴影了。</p>

  “真实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啊？”</p>

  事关陆寒，乃至陆家的兴衰，芳菲想不关心都不行了。</p>

  陆寒却说不出太多的内情……他又不是太监，能进内宫去。知道这些已经算是不错了……芳菲看陆寒一问三不知的样子，也有些泄气。</p>

  幸好她的八卦网络还是很发达的。</p>

  她随即让人拿了她的帖子请昀宁县主到家里来做客。如果在以前，她一个四品命妇，哪里有资格让身份高贵的县主亲自过来？肯定是上门去拜访的，人家见不见还是个问题。</p>

  但如今昀宁县主朱宜真和芳菲的关系自然不同一般。她感激芳菲帮助她解决了子嗣的问题，而且还知道芳菲在皇帝心目中有着特殊的地位，因此对芳菲亲热得很。芳菲没主动邀请她，她也时不时过来看望一下芳菲的。</p>

  现在芳菲专程让人请她过府，朱宜真自然不会拒绝。</p>

  朱宜真也有些猜到芳菲想打听什么，其实现在满京城的官宦人家谁不在谈论这个？明里不能说，深宫内帏嘛，很忌讳的。私底下，尤其是闺阁之中，那还是能偷偷说一说的。</p>

  从朱宜真的口中听来，秦皇后倒不是冤枉的了。</p>

  据说那日，三皇子本是惊了风，太医给开了些安神的药物，一开始也没显出特别严重的样子。</p>

  后来三皇子吃了药，过了不久反而抽搐起来。赶紧又传太医，等太医过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吐出了一大堆白沫，人事不知了。太医和宫女太监们慌啊，重新开了药煎了灌下去。可孩子小，灌不进什么，扎针也醒不过来。</p>

  不到一个时辰，就没气息了。</p>

  张贤妃说孩子死得蹊跷，也就是根据这一点。这病转折得太快，起得太急，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啊！</p>

  当夜开药煎药的太医院的人，还有服侍的宫女和太监，都被关起来调查了。</p>

  “有人供出是受了皇后的指使？”</p>

  芳菲压低了声音惊呼道。</p>

  朱宜真点点头，靠近芳菲耳边说：“是一个煎药的小太监，受刑以后交代出来的。”</p>

  “那小太监……他一承认皇上就信了？”这也有点儿戏了吧？难道没有诬告的可能么。</p>

  朱宜真扯了扯嘴角，轻声说：“那小太监交代出来的当晚，死在内牢了。”</p>

  死了？</p>

  是自杀，还是被人灭口？</p>

  还没等芳菲追问，朱宜真便接着说：“是服毒自杀。可是他身上怎么会有致命的毒药？谁给他的？当晚谁进去过内牢……这事情是越来越诡异了，皇上的震怒固然是因为三皇子的夭折，但其实更气恼的，是宫里出了纰漏。”</p>

  这个芳菲能理解。三皇子被人下药，小太监不知是被人下药还是有人给他送药，总之都暴露出这段时间宫里的守卫出了问题。皇帝不震怒才有鬼了！万一改天这个人要给他下药呢？</p>

  “如今宫里是翻了天了。皇后被关起来那也是没法子，那小太监既然供出她来，不管是不是真的，总得查查啊。”</p>

  皇后地位尊贵，也贵不过皇帝去。</p>

  当皇帝要彻查内宫的时候，皇后算什么？</p>

  自古以来被废被杀的皇后不要太多哦，嘉靖皇帝还在皇后内宫起火的时候刻意不让人救火，一个皇后就这么活活烧死了。</p>

  可是……秦皇后真的是害死三皇子的主使人么？</p>

  芳菲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她一时也理不出来。只觉得，太简单了……</p>

  但现在一切矛头都指向了秦皇后，她自己又被关在宫里。朝上肯替她说话的人，芳菲很怀疑能有几个。</p>

  要是秦皇后因此被废黜，那太子……</p>

  唉，真是让人头痛啊，这些金枝欲孽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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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死了，就像蝴蝶扇动着小翅膀呀小翅膀……一定会有童鞋奇怪我为毛不去网吧，因为我基本上没去网吧上过网，对网吧有畏惧感……不知道为什么……╮(╯_╰)╭）(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