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选中

  （11月8号第三更。好吧，今天的九千补更完成了，可以安心睡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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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这是香草堂现在各种存货的账本。”</p>

  碧荷捧着账本从外头进来，芳菲抬头看见她便轻声责备道：“你怎么不在屋里呆着？这雪天地滑，你要是摔了冻了，可怎么是好。”</p>

  碧荷笑盈盈地把账本递给碧青，抚着肚子说道：“夫人，奴婢近来觉得身子挺好的，也想多走动一下。您不是教奴婢生产前该多走动一下吗？”</p>

  “我有叫你在这冷天里乱走吗？”</p>

  芳菲白了碧荷一眼：“你在你那屋里好好兜着圈子就行了，千万别再这样吓我。你呀……可太逞强了。砚儿呢，怎么也不好好照顾你？”</p>

  “我那当家的，陪香草堂的掌柜到乡下庄子里去取窨制好的干花了……夫人，近来咱们的货可真是好生意啊。”</p>

  芳菲认真看了看碧荷带来的册子，笑道：“嗯，是不错。存货都不多了……都是那些选秀的人家赶着来进货了吧？”</p>

  “是啊！尤其是那几十瓶香露，真是抢疯了。他们打听到宫里皇后和贵人们爱这个，也都死活要买呢……可惜咱们的货真的不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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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嘛。”</p>

  芳菲也有点头疼。这几天托人情托到她头上来的人也多，她又不好驳了人家面子，毕竟都是社交圈里常见的熟人……只得尽量卖给她们了。</p>

  “慢慢来吧，这才第一批呢。听说一共有三批秀女要进宫，咱们的生意会更好的……交代砚儿给我盯紧了这盘生意，咱家就靠这养家糊口了。还有，你可别替他操心，让他一个人忙去！”</p>

  芳菲赶紧又交代了一句。</p>

  碧荷马上就得生产了，芳菲绝不想她再劳神。</p>

  碧荷抿嘴一笑，点了点头应承下来。其实呀，陆砚比芳菲更紧张十倍，现在只要没有差事，都围在她身边团团转。她被绕得头晕了唠叨他说他是苍蝇似的讨厌，陆砚也不生气，一直都笑眯眯的。</p>

  芳菲见碧荷气色的确很好，也不多说她了。她正想再交代碧荷几句临产前的注意事项，只听得榴红进来禀报说，蔡夫人来了。</p>

  蔡夫人？</p>

  “蔡夫人一个人来的，还是和明媗小姐一块儿？”</p>

  芳菲一边示意碧青去给她取见客的衣裳，一边问榴红。</p>

  榴红说：“只有蔡夫人自个，带了个小丫鬟罢了。”</p>

  这就奇怪了，这蔡夫人单独来拜访自己……还是头一回呢。哪次不是带着明媗一道过来的？</p>

  明媗没事都要来找自己玩耍。这会儿她母亲专程过来，她却不跟上，真有些说不过去。</p>

  芳菲心中有着淡淡的疑虑，但也想不出是什么缘故，只想着或许明媗近来身子不好，不能出门……这倒有可能。若是如此，蔡夫人一个外地人不懂得请医生，自己可得帮衬一下。</p>

  等芳菲见了蔡夫人，心中暗暗吓了一跳。莫非生病的不是明媗，而是蔡夫人？</p>

  这才多久没见，蔡夫人整个人却憔悴了不少。她也有点年纪了，平时看不大出来，现在看着却是一副心神疲惫的样子，鬓边居然有了几根白发。</p>

  “陆夫人！”</p>

  蔡夫人见芳菲出来，马上站起来疾步走到她身前与她见礼。</p>

  “蔡夫人不必多礼，芳菲是晚辈，哪里受得起。”芳菲忙侧身不受这一礼，扶着蔡夫人坐下。</p>

  蔡夫人显然心事重重。她看着芳菲，张了张嘴又闭上，竟是不知从何开口的样子。</p>

  芳菲暗猜，难道是蔡大人的补缺出了问题？</p>

  很有可能。在这个夫荣妻贵的时代，一个女人所仪仗的全部便是她的丈夫，蔡大人要是仕途不顺，对蔡夫人的打击也是相当大的。</p>

  既然客人不说话，身为主人的芳菲当然有义务调节一下谈话气氛。</p>

  “蔡夫人，明媗今儿怎么没和您一道过来？”芳菲随口提了个话题，却看见蔡夫人脸色猛然一变，更加惨白仓皇。</p>

  怎么，事情是跟明媗有关系的？</p>

  芳菲一愣。</p>

  “明媗……这孩子……唉……”蔡夫人看了看这小花厅周围，芳菲看她的眼神，知道她是顾忌这儿站着的几个丫鬟，不好说话。</p>

  “你们都下去吧，这儿不用人伺候了。”</p>

  芳菲挥了挥手，将自家的丫头屏退下去。蔡夫人也将自己带来的那个小丫头赶到厅外，表情越发郑重。</p>

  “蔡夫人，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p>

  芳菲很诚恳地看着蔡夫人：“莫不是明媗出了什么事？您知道我向来当明媗是亲生妹妹……虽说我人微言轻，也不一定能帮的上什么忙，但只要蔡夫人您用得上我，我必当竭力相助。”</p>

  蔡夫人静静听芳菲说着话，眼角一热，忙掏出绢子来印了印眼角的泪痕。</p>

  “其实……陆夫人，这事过两天你也会知道的。”蔡夫人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我们家接到了宫里的旨意……明媗被选进宫了。”</p>

  “什么？”</p>

  芳菲一时没忍住，刷地站起身来，震惊地看着蔡夫人。</p>

  怎么可能？明媗……明媗又不是京官的女儿，她怎么会上了礼部的册子？</p>

  蔡夫人很明显是疼爱女儿的，不愿意明媗进宫受罪。她一脸愁容地说：“昨儿宫里的公公来命令我们把孩子送进宫里去待选的时候，我简直……简直要昏过去了……从没听说我们这些外来户也会被选中的！虽说礼部那边也统计了这些在京补缺官员的家眷，一并送进宫里去了，可是……这一次，也就我们家明媗被选中了！”</p>

  芳菲张大了嘴巴，随即想起明媗的反应不知如何：“明媗……她现在怎么样了？”</p>

  “这孩子，芳菲你是知道的，从来都爱笑……现在只剩下哭了，还不敢在外人面前哭让人听见，免得招来什么风波。她就一直在她屋里蒙头痛哭，谁劝都不肯吃东西，说是死活都不肯进宫……我怕她做傻事啊，还没等进宫，身子就先垮了……”</p>

  芳菲听得难过，可是也有点儿奇怪。明媗不肯进宫，蔡夫人为什么来找自己？</p>

  “芳菲啊，我劝不动这孩子……她自小就肯听你的话，你替我劝劝她好好吃东西吧？”蔡夫人说着说着又要落泪了：“我也知道，她不想进宫……可这哪里轮到我们想还是不想呢？只怪我先前没决断舍不得她那么快嫁人，想着把她在身边再养一两年，就没给她定亲……却是害了她！”</p>

  蔡夫人说的是大实话。既然选秀名单都公布出来了，那明媗入宫候选已成事实，她是不可以不去的——不去，那就是抗旨。抗旨的后果……不需要解释。</p>

  为了蔡家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明媗必须入宫，而且是装得高高兴兴的入宫。</p>

  “蔡夫人您稍等，我这就随你去劝劝她。”</p>

  芳菲二话不说，马上吩咐下人备马套车。小双和榴红快步跑回主屋去把芳菲出门的披风手炉都带过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芳菲便已经坐在马车上前往蔡家了。</p>

  蔡家在京城没房子，是赁了一间小院来暂住的。芳菲跟着蔡夫人匆匆下车，进了收拾得有些粗陋的后院，便看见几个面带忧色的大小丫头迎了上来。</p>

  “夫人，七姑娘还是不肯吃东西……”</p>

  听了下人们的禀报，蔡夫人也只有苦笑的份儿。</p>

  芳菲顾不上说什么客套话，紧跟着蔡夫人的脚步进了明媗的闺房。</p>

  只见明媗坐在绣床上，面容呆滞，眼皮红红肿肿的，看着帐子顶发着呆。</p>

  她看到蔡夫人进来，还没什么反应。待得看清蔡夫人身后站着的芳菲，却是一阵激动，紧接着又流下两行清泪。</p>

  “乖乖别哭了……姐姐来看你了。”</p>

  芳菲心中一痛，上前几步一把将明媗搂在怀里。</p>

  “姐姐……呜呜呜……姐姐，我不要进宫……宫里好可怕啊……呜呜……”</p>

  明媗把头埋在芳菲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像个幼嫩的孩童一般。</p>

  芳菲拍着她的背心为她顺气，可她还是一直哭一直哭，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p>

  蔡夫人听得伤心透了，也掏出绢子来抹泪。</p>

  “别哭别哭……”芳菲在明媗身边坐下，拿自己的绢子替她抹泪。她转头看向蔡夫人：“夫人，请您先去休息吧，我好好安慰妹妹几句。”</p>

  蔡夫人点点头，希望芳菲能劝得动女儿，勉强收了眼泪，扶着一个小丫头出去了。</p>

  等母亲一走，明媗哭得更是凄凉。芳菲抚着她一抽一抽的肩膀，低声在她耳边说：“别怕……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有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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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媗会不会进宫？呀呀嘿~~~~~明天揭晓~~~~~~滚动去睡觉，喵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