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心安

  （好吧，刚才与死机中的电脑做斗争，前面发的那四百字的第二百零一章是乌龙章节……正经的章节在这里，瀑布汗。）</p>

  ----------------------------</p>

  十一月十五，本是端妍答应带芳菲去护国寺上香的日子。</p>

  不过事到临头，又添了一个同伴。</p>

  芳菲来到京城，在孟家当着主母的龚惠如自然也得了消息。十四日那天，惠如正好来探访芳菲，听到她们说要去上香，便略带不满地说：“你们倒好，把我给落下了！”</p>

  芳菲忙说：“没有的事。只是我心里闹得慌，想找个由头给自己安安心罢了。”</p>

  端妍也说，这又不是去玩耍。这么多年过去，惠如在闺蜜们面前还是有些小孩儿心性，见到端妍板起了脸，忙轻吐一下舌尖说：“好吧，算我错怪你们了。不过，我也想去啊！”</p>

  于是最后出行的时候，便变成了三人同行。</p>

  “想起来，在阳城的时候，我们倒是常常一块儿出去游玩的。”</p>

  惠如轻轻撩起车窗，看着窗外掠过的茫茫雪色，不由得说出这句话来。</p>

  芳菲和端妍听了，就像被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心湖般，激起阵阵涟漪。</p>

  那是她们美好的少女时代——认真说起来，芳菲那会儿要操心的事情也多。既忙着给自己攒家当，又要在本家里力争拥有一席之地，还得担心着陆寒的学业……</p>

  但此时回想起来，也并不觉得当日很苦，只感到十分充实。</p>

  端妍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p>

  惠如见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勾起两位好友的心事，便有些讪讪的，还是芳菲回过神来拉着她笑道：“惠如姐姐，我最近总是走神，你别见怪。”</p>

  惠如摇摇头，轻咬了一下嘴唇，低声说了句：“你别担心，我让夫君去问过了……刑部的大人们说，有皇上在看着，不会有大问题的。”</p>

  惠如的夫君如今在大理寺任职，与刑部也算是一个工作系统，所以消息比较灵通。</p>

  “嗯，我没事的。”</p>

  芳菲强笑道：“等相公平安回来，我可得好好谢谢姐姐和孟大哥。”</p>

  有皇上在看着，这才是芳菲感到不安的根源呢。但这话是和任何人都说不得的，只能埋在自己心里。</p>

  护国寺离城不远，所以端妍常常到那儿去烧香。因为寺庙周围没什么风景名胜，香客算不上太多。不过每到初一、十五，护国寺上新鲜斋菜的日子，倒是能吸引不少人来尝鲜。</p>

  “这儿的斋菜很有名气吗？”</p>

  听端妍和惠如在她身边说起护国寺的名吃“罗汉斋”，芳菲随口接了一句。</p>

  “在这京城附近，算不错了。当然，这边的人做斋菜，还是不能和我们江南比的。”</p>

  惠如这话，芳菲与端妍都表示认同。江南的斋菜花样之多，绝对让人想象不到。光在她们的故乡阳城，就有好几家出名的斋菜馆子招待那些在家修行的富家居士。</p>

  “不过，咱们那边有些酒楼的斋菜，也太过了些。”说起饮食养生，芳菲倒还有几分兴趣：“本来吃斋就是为了尝尝清淡口味，结果大厨们却都一股脑儿想着要用素菜完全做出肉菜的色香味来……这和吃荤又有什么区别呢。”</p>

  “妹妹说的是，”端妍也叹息一声说：“如今的斋菜只求‘不是荤菜，远胜荤菜’，也太刻意了，倒没了那份清静。”</p>

  惠如却笑道：“不过这护国寺的斋菜素席，倒还不失本真，没有故意去仿制荤菜的肉味……放在如今倒成了特色了。”</p>

  芳菲淡淡地笑了。</p>

  “所以无论是做菜或做人，还是留着几分真心的好……”</p>

  她默默想着，陆寒就是还不够厚黑，太过刚直纯粹，才会陷入这场诡异的风波中吧。</p>

  但一进官场这个染缸便随之变质的……那就不是陆寒了。</p>

  马车驶至护国寺门前，刚才坐在另一辆车上的各家丫鬟们忙都过来将自家夫人扶下车来。今儿来的香客不少，知客僧们都在寺门前殷勤接待着。一见几位衣着贵气的夫人被丫鬟们扶过来，便都走上前来迎接。</p>

  其中一个知客僧认得端妍，十分客气地招呼了一声“靳夫人”，便请几人入寺上香。</p>

  端妍和惠如都知道，陆寒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审，芳菲不过是来拜拜佛祖求得一个心安，是以便没多生枝节，直接让知客僧带着芳菲去正殿烧香。</p>

  芳菲进了大雄宝殿，径直朝释迦牟尼神像走去，膝盖一沾蒲团便俯身拜下。</p>

  “我佛慈悲……”</p>

  芳菲暗诵佛号，不住为陆寒和自己一家的平安祈祷。</p>

  祈祷完毕，她拜了九拜，才扶着碧荷的手站了起来。一抬眼，却发现身边多了一个灰色身影。</p>

  她愕然朝那人看去，发现这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穿着朴素简洁的灰布禅意，看起来和这寺里的僧人们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他的容貌较为清矍，眼中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睿智的神色。</p>

  “睿空长老。”</p>

  站在芳菲身边的两个知客僧发现那老僧走近，忙都俯身向他行礼。</p>

  看来这老僧应当是寺中一位辈分较高的人物。芳菲也随礼福了福身，叫了一声“大师”。</p>

  睿空长老很是和气，认真打量了几眼芳菲才说：“老衲见女施主十分虔诚……不知是否有心事呢？”</p>

  芳菲面色一苦，叹息说：“正是有些郁结难解，想来贵寺上柱香，给家人求求平安。”</p>

  “求平安……”</p>

  睿空长老拈须微笑，说道：“女施主不必担心，老衲虽然眼拙老花，但看女施主印堂正在淡淡发亮，应是有贵人救助的吉兆。”</p>

  “真的？”</p>

  惠如一直站在旁边听着，这时忙不迭凑到芳菲眼前，不知是不是受了那老僧的心理暗示，竟也喃喃地说：“好像是在发亮呢。”</p>

  芳菲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额头，随即想起自己手上也没长眼睛，只得又把手放了下来。</p>

  她又问端妍：“姐姐，惠如姐姐没懵我吧？”</p>

  端妍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实在没看出什么来。但是她本着让芳菲安心的原则，还是郑重地点头说：“是有那么点意思。”</p>

  芳菲眼睛一亮，忙又转向那位长老，问道：“大师既然懂得看相，自然也懂得解签了？我现在抽一枝签请大师帮我解一解可好？”</p>

  睿空长老却说：“不必了。”</p>

  此话一出，众皆愕然。</p>

  “女施主既然是为家人求平安的，也不必抽签了。今日你我难得有缘相会，老衲就送你四句谒语吧。”</p>

  “大师请讲！”</p>

  芳菲突然紧张起来。</p>

  这个神秘兮兮的老和尚，又会说出什么话来呢？</p>

  睿空长老轻轻一笑，说道：“劳君问我心中事，此意偏宜说向公。一片灵台明似镜，恰如明月正当空。”</p>

  这是什么意思？</p>

  端妍愣了一下，惠如更是直接开口相询：“大师这四句谒语该如何解释？”</p>

  睿空长老此时却摇了摇头，转身慢慢走出了正殿。</p>

  “女施主慢慢琢磨琢磨也就明白了……老衲告辞。”</p>

  这……这就走人了？</p>

  要不是这是端妍跟她再三保证过“非常靠谱，一贯正经”的护国寺，要不是那老僧长得有几分仙风道骨，芳菲真要以为自己遇上了后世旅行团在逛寺庙时最容易遇上的，爱忽悠人的“托儿”……</p>

  可是这老僧不像是要图谋自己什么的样子啊。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莫名其妙的离开……三人不禁把眼光放到了身边那几个知客僧身上。</p>

  那几个知客僧忙向几人解释，说这是本寺一位非常德高望重的长老，平时素来在禅房中闭关修行，今儿不知为何兴致大发，来到前殿与各位施主结缘。</p>

  “女施主，既然睿空长老特意点化，您的家人应当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您就不必过于担心了。”</p>

  知客僧就没有不会说话的，顺着睿空长老的话就继续宽芳菲的心。</p>

  谁也看得出，这位夫人心事重重，家中必然有些不顺心的事情。他们多开解她一下，让她开开心心拿点香油钱出来，这正是互惠互利的事……</p>

  那几个知客僧说着说着，芳菲虽然知道他们这些话也不过是说来好听，但有了睿空长老在前面铺垫，倒觉得很有道理。</p>

  灵台如明镜，明月正当空。</p>

  这句话倒真像是在说陆寒似的。</p>

  陆寒为官，确是一片清明，全无私心，只想着把本职的工作做到最好。他对人对事，从来清澄如镜，虽然对于一个官员来说是不太合宜……</p>

  难道那位老僧真有如此本事，从自己的面相上就看出了这些事情？</p>

  那也太神了吧！</p>

  “几位施主，请随小僧到内院用素席。”</p>

  （今天教师节，又是大封推，本来该很热烈的庆祝顺便加更的……但工作和家事实在多得满出来了——咳咳，满出来了。现在继续码字，码完就发一章，肯定要很晚了……大家明早起来看吧。明天努力多码字，多更几更……能更几更我就说不准了，摊手……表示大封推期间出乌龙，我果然是人品烂到渣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