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老头收徒
石磊看老头这么说也就不再矫情了，既然结果是皆大欢喜，那是最好不过了。石磊不用担心自己的话太重伤到老头的自尊心，老头也听取了石磊的意见开始认清自己，从新开始生活。胖子也不用担心自己再被骂的头破血流，最不开心的可能就数瘦子了，没达到自己的预期效果，反而有些失控。不过他也不急于一时，这次石磊占据了上风，下次再搬回来就好了。
“石磊呀，你……想当厨师吗？”老头之前对石磊是百般不满，现在想通了反而觉得他的品质难能可贵，再加上他的天赋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厨师。自己也是时候要开始培养下一代接班人了，他不正是老天赐来的礼物么？
“啊？”“额？”“什么？”
要说最惊讶的不是胖子，也不是当事人石磊，而是心眼最多的瘦子。
“终于，事情果然跟自己的想象一样，师傅就是要把石磊收做弟子的，从一开始自己的猜测就没错。”瘦子又一次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的智慧多么出众。
其实也就是机缘巧合，老头一开始绝对没有想过要收石磊做徒弟，只是要把他留下以防泄露自己退化的消息，后来老头自己想通了才下定决心，要收石磊为徒。有时事情就是这么巧，巧得让人难以置信。这不，就让瘦子误会了不是？
“啊？这个，我当然想成为一名厨师，而且我要成为最好的厨师。”石磊也是很激动，如果说真的能跟这个老头学习厨艺，那么自己地水平一定会像火箭般的往上涨。虽然他的水平下降了，但是那超绝的手艺也不是自己能比拟的，再说他的眼界和经验摆在那就是无法衡量的财富。
“那，你觉得做我的徒弟怎么样？”老头子是完全放下了脸面，直接跟石磊表明立场。
“这，当然好，您的厨艺我是相当佩服，能跟您学厨自然是求之不得了。”石磊又不傻，老头的厨艺自己可是深有体会，哪怕有那有瑕疵的面，也不是自己能够做得出的水准。可以想象老头最鼎盛时的超神入画的厨艺是多么惊人！
“那就好，以后你就跟我学做菜吧！”老头立刻眉开眼笑的来了句。
“师傅，石磊给您叩头了！”石磊这个来自旧社会的小子，自然还有着那个时代的特色。拜师可是件大事，那是堪比父亲一样的人物，大礼叩拜自然是少不了的。只是这种古老的礼节在现代人看来是太少见了，谁还会动不动的下跪磕头啊！
所以见到石磊下跪扣头，老头也不淡定了。
“喂，不用这么夸张吧！”瘦子觉得石磊也太过了，要说他们那个年纪的时候拜师扣头还差不多。
“石磊不用这样，鞠个躬就行。”老头过来扶起石磊。
“啊？哦！”石磊是真不知道现在已经不流行拜师磕头的习俗了。
“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徒弟了，那么我们的菜系流派你先要记牢。”老头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既然已经决定石磊拜入门下，那么就要对他好好的教导。
“是，弟子定会紧记！”石磊有模有样的回答道。
“我们的来源出处是四大菜系中的江苏菜，也有不懂行的叫做淮扬菜。由（金陵）南京、徐海、淮扬和苏南四种风味组成，菜系则是多偏向苏南口味。本菜系的的点就是，选材考究，刀工精细，造型精美，口味偏甜。最擅长的是炖、焖、煨、焐，注重保持食材的原汁原味，时令时鲜，酥烂可口，咸甜适中。众苏菜中也就数我们这一脉，还算得上是没给祖宗们抹黑。你师父我呢，也算是半路出家，没什么真正的传承，但也就是我没什么门派的约束，所以才得以集各家所长，最终成为苏菜的另一不可磨灭的标杆。”老头说到这里有些得意。
要说老头这一辈子，真的是个传说一样的人生，纵横的一生，从小没什么出身的他，来自农村家庭，为了养活自己，孤身来到繁华的扬州。幸运的是，此时正是扬州烹饪界大喊美食艺术，美食文化，美食科学的最热闹的时机，他也踏上了另外一条不一样的人生轨迹。从此平凡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他的天赋，他的努力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惊人！可是就是他没什么出身，也没有传承所以一直声名不显。所以当他第一次作为一名店员进入当时最著名的茶社，他开始偷偷地学习怎么才能做出真么美味的糕点。当然没那么容易，历经了不知多少次的失败与艰辛，他才最终做出了一道桂花糕。可是就是这一份桂花糕的激励，最终让他成为了集合百家所长的顶级大师。先后去了五十余家酒楼、饭店、茶社甚至小摊，最后他傲然的挑战当时最顶级的淮扬菜的传承者吴德康震惊世人，此时他二十八岁。
他用了十三年的时间，从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孩子，没有任何传承的外来者，成功的打败了淮扬菜的顶尖传承人，名臊一时。可是他没有就此满足，后来他又陆续挑战了淮扬菜个系传承者，奠定了他在淮扬一脉的无可撼动的地位，这时他三十岁。
雄心勃勃的他哪甘心就此罢手，他渴望挑战所有顶尖的厨师，磨练自己的厨艺，所以他第一次离开了扬州。当厨艺到了一定的境界，菜系已经无法成为束缚他的枷锁，他要更宽阔的舞台。他多方打探各种菜系的代表，以及他们的擅长菜品，极度自信的用对方的拿手好菜击败对方，屡次的成功，让他风头可谓一时无两。他一个人居然让整个厨艺界引发大震动，说是举世瞩目都不为过。
此时的他信心极度膨胀，甚至产生了自己厨艺天下第一的错觉。谁承想他居然被自己的徒弟出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当时的鲁菜的当家人，派出了最有天赋的弟子，跟着老头偷师，最终学成反击。让他的人生从此风光不再，他想要打败天下厨艺高手的愿望，也出师未捷。
原来那些门派的底蕴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只是一个弟子就可以完全粉碎自己的一切，之前的就是他们编织的一场梦，目的就是让自己深陷其中。可笑的是自己还以为真的是已经走到了厨艺的最高峰，却发现一切都是虚妄。
心灰意冷的他，从此退出饮食界开了个“易牙居”接待一些食客不再关心美食江湖风雨。此时他四十岁，风光了十年最终归于平淡，但是他的传说却久久无法平息。不管外界怎么看，他的厨艺仍然是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他的天赋依旧是没人能够超越。甚至他的人生传奇，还有人整理成了一个励志故事，让世人传唱，总之，他已经成为了江湖传说。
归隐后，他收了两个没什么天赋的徒弟，也就是做做样子，解解闷，没想过传承什么菜系之类的。但是此时见到石磊他好像又见到了当时的自己。同样的年少离家外出闯荡，同样的天赋异禀，也是同样的骄傲和隐忍。自己的影子赤果果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心里的曾经的那份冲动好像再次回归，热血又要开始沸腾。也许，自己没有实现的梦可以在他的身上完成。让他来实现自己的理想，不正是另一种延续吗？老头仿佛又看到了那想象中的鲜花与掌声，虽然接收的是石磊，但是谁又能忘记自己的光辉呢？
“哦，弟子已经记住了！”石磊认真的记住了老头的每句话，然后大声的回答。
“啊？哦，记住就好。”老头刚才陷入了回忆，一时间，脑袋没反应过来！
“看来是真的老了！总是回忆过去，这是最典型的老年人的行为。”老头忍不住叹息！
“师傅，说了这么多，我都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呢？”石磊感觉很没谱，这老头讲了半天没说他的称呼，自己难道还叫他老头？
“你就叫师傅，或者老头也行，等你出师之后，为师自然会告诉你。”老头不容辩解的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哦，弟子知道了！”石磊倒是无所谓，反正就是个称呼，叫啥都一样。
“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你大师兄候至宝，二师兄牛大壮。”老头先是介绍了一下，就让开了，不再理会。
“哦，见过候师兄，见过牛师兄。”石磊很有礼貌的鞠躬行礼，他们俩也不好会回应，也就点头算是应答了。
“怪不得心眼这么多，姓候也就算了，连名字都要取个开窍的中药汤剂名，还嫌心眼不够多么？”石磊在心里不住的想着。
“以后你们就好好相处，还有，你们俩是师兄要多照顾石磊一点，知道吧！”老头也不点明说石磊是亲传弟子，但是话里话外的表明了立场，他相信自己的两个弟子这么多年的默契可以听懂。
“是，师傅！”“知道了，师傅！”胖瘦两个师兄立刻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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