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现实很残酷
“啊？哦，师兄，你想到办法了！我想想…嗯…是‘师傅发现自己的厨艺下降，也就知道了我们骗他’，对，就是这样，就算不完全对也差不多。”胖子师弟一看瘦子师兄想到了解决办法立马按照他的话开动巨大的脑袋，仿佛美好的生活再此向自己招手，这就开始傻乐了。
“对呀，师傅发现自己的厨艺下降但是不一定是什么时候呀，只要我们的保密做好。完全可以说是最近几天才开始下降的。嘿嘿…”师兄想到办法立刻开心的笑了，这份自己智慧的满足感别提多满意了。
“是呀，我们完全可以说师傅是最近才下降的，那样只要保护好以前的顾客别让他们告诉师傅不就没事了？师兄你真聪明。”胖子师弟开始拍瘦子的马屁。
“啊？对了还有这茬，看来保密措施还是要做好，不能让以前知道师傅手艺变差的顾客再来了。”瘦子师兄这才刚想起还有别人知道，一盆冷水下来总算把他的骄傲自大打回了原形。
就在这时师傅的震天吼再次响起，师傅出了名的事不过三，等到第三次喊人就不会客气直接就撵人了。不敢怠慢两人从门口直接回应，“来了，师傅，我们这不是紧赶慢赶的来了么。”
师兄弟两人的和声从门口炸响，吓了里面的人一大跳。
“你们俩怎么躲在门口？鬼鬼祟祟干嘛呢？”李清水刚才还在为石磊跟老头的矛盾发愁，这来对转移视线的正合心意。
“谁鬼鬼祟祟的？会不会说话？我们不是听到师傅叫我们，所以连忙从外面着急忙慌的赶来了吗。什么躲在门口，说什么呢。”瘦子很不喜欢这个抢走师傅欢心的小丫头，所以两人很不对付。
“就是，就是，我们跑了好远才赶到的，谁鬼鬼祟祟了！哼！”胖子跟着师兄附和。
“切，鬼才相信你们。这么巧，怎么不去买彩票，刚好你们就在附近，一听到声音就跑过来，这也太扯了吧。”李清水很讨厌这两个没什么本事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
“爱信不信，嘻嘻，师傅，您老找我们有什么吩咐？”瘦子不再搭理让人烦心的小丫头，开始低眉顺眼的笑对老头，虽然明知道什么事还是假惺惺的询问。
“好了，别吵了，让外人看了笑话。”老头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在石磊这个外人面前不好自曝家丑，“说正事，我有话问你们俩。”
“有事您说话，我们一定知无不言。”瘦子就是会来事，说的词一套一套的。胖子只会在旁边打打边鼓，迎合两句，很没主见。
“这面是怎么回事？你们没人动过吧？”老头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假如他们能够给与肯定的答案那该多好，尽管他的心里早就猜道了结果，但是谁又能甘心呢？
“师傅，您可是冤枉我们了，我们俩哪敢呀？”“就是，就是。”瘦子苦着脸回答胖子也在应声虫一样的回应。
“真的？哎，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老头听到了答案反而放下了心里的石头，原来自己早就有所准备只是心里的不舍在作祟。老头没头没脑的话，旁人可能无法理解但是这个大厅里好像只有李清水这个门外汉搞不懂，其他人都很清楚的知道老头是想问，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的技艺减退。
“这个，没几天，也就是最近几天。”瘦子师兄眼睛一转开始编织谎言。
“对对对，这几天，就这几天。”胖子师弟也在应声附和。
“真的？”虽然老头有些怀疑但是也不好现在就打破砂锅，只好当做真的来听。
“真的，我们哪有胆子敢骗您呀，胖子你说是不是啊？”瘦子自然不会一个人承担万一以后被差穿了这不还要有个垫背的不是。
胖子可没这么多的心眼，只是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跟着唱反调不合适，所以顺着师兄的话往下说：“当然是真的，绝对的真。”
“不是，你么这是搞什么鬼？什么跟什么呀？”李清水要疯了，所有人的怪异表现还有对自己的无视，再加上老头的严肃语气，光知道发生了重大事件，但是对内容一无所知，这感觉太憋屈了。
“丫头哇，你别急，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是我跟那位小哥的事。”老头总算是搭理李清水了，这让她感觉很受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不就完了嘛？”李清水的好奇心完全爆发了。
“哎，难以启齿呀。”老头还没说什么就先叹起了气来，落寞的神情很让人心酸。
作为一位风光了半辈子的德高望重的老人，享受了太多的赞誉，鲜花和掌声，没想到老了老了却晚节不保，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作为一名厨师其实很多人在老的体力或者味觉又或者掌控力跟不上时都会提前封刀，以免自己的信誉有损，这也是人之常情。谁承想到了老头身上却遇到这么两个不肖子孙为了利益，没有告诉老头反而瞒了下来。这才使得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
也还好就这几个人，保密倒还算简单，只要在场的人不说出去那么他的名声还可以保住。但是老头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业界名声早就臭了，很多人都知道他的技艺已经衰退，只是没人告诉他而已。当然在场只有瘦子师兄和胖子师弟知道，他们可不会这么傻自己讲出去。
“有啥大不了的，您就说吧，没人敢说三道四的。”李清水对吧，说着眼睛四处扫视。胖子和瘦子自然没什么问题，石磊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看着大家很给面子，李清水自是很有成就感，觉得自己还是很有领袖魅力的。开始幻想自己成为万众瞩目的女王所有男人都臣服的美梦。乐的小脸快要开花了。
“啊，既然如此，那好吧。我说”老头一看所有人都这么给力，那自己也就不再端着了，大不了敞开了说被人骂两句而已。
“您就快说吧，我都要急死了。”李清水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只是老头磨磨唧唧的快要急死人啦。
“其实，那个小哥说得对，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我的面有很多的缺陷，我的巅峰手艺不在了。”老头终于说了出来，就好像都塞了很久的喉咙突然畅通了，这种顺畅舒爽的感觉真是让人迷恋。心里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早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当这天真的来了，反而是种解脱。
“啊！这是真的？我觉得做的很好吃呀，你看我吃的多干净呀。”就在他们在激烈讨论的时候，闲的没事的李清水偷偷地把碗里的面条吃光了。
“你呀，你是完全混个肚饱，根本对美食没什么概念。”老头被小丫头的搞怪逗乐了，连刚才的沮丧都消失不见了。
“谁说的，我还吃得出东西好不好吃的。”李清水看着大家对自己的饮食品味很是质疑，立刻大声辩解。
“对，好吃难吃你可以分得出，但是好在哪里？难吃又差在什么地方？讲不出来吧。”老头不是第一天接触这个讨人喜欢的小丫头自然知道她的性格。
“啊，这个…”李清水说不出话来了，事实就是这样，她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不用这个，那个的，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但是真的不用了，我撑得住。再说了谁都会老不是么？”老头看似坚强的眼中隐藏着失落。
“我不是因为这个啦。我是说原来我吃到的居然不是最美味的，害我还以为这段时间已经吃到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了呢。”李清水的小嘴一撅，明显很失望，只是现在关心这个好像不太合适吧。
“啊？这个…”老头很无语，李清水居然关心的是没吃到最美味的食物而不是自己的手艺下降，突然有种这些天的东西都喂白眼狼了的感觉。
“什么这个那个，我是说怎么才能让我吃到最美味的食物，这可是我的终极梦想呢。”李清水直接用老头的话反驳了无语的老家伙。
“很抱歉，看来你只能另想办法了。”老头不想再跟这个满脑子只有吃的家伙继续交谈下去，现在看来只要搞定另外一个外人就完成了。
一阵闹腾的几人对话结束这才想起还有个大活人坐在旁边看笑话呢。石磊突然感觉这出闹剧很没意思，不就是一个厨师老了，手艺退化了，几个人不安慰也就算了，还在那拆台甚至隐瞒，真是很同情那个老头。凄凉的晚年似乎太常见了，这根以前的流传很久的俗话“自古良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很适合，看来我们国家可以说没什么进化。
老年人的技艺衰退是自然规律，没人能够避免，企图逆天长生的全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是对于那些价值降低的老人我们还能不能像他们春秋鼎盛时一样尊重，能不能正视他们曾经创造的价值，这需要你我甚至更多代的努力才可能结束这种病态的观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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