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013
013
将阿良良木姐妹火焰姐妹二人进行比较的时候,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绝对是实战部队的火怜更为显眼,这点不可否认,可我不希望月火作为妹妹就是个老实的家伙,这样的误解蔓延开来。
从刚才的菜刀事件中也可以看出,她是个非常危险的家伙。因为她向我求助,所以就觉得其实挺可爱的这种想法大错特错。月火的行动倾向其实主要是作为非常引人注目的火怜所穿的性能非常好的隐形衣。觉得她是个老实的家伙,那是因为你们掉进了她的陷阱。
仅限于行动派的火怜其实并不难控制,但是想要控制同样是个笨蛋头脑却好得不行的月火,可以说是不可能的。
向日葵园的故事就是那样。
那家伙在某种意义上,比火怜更具攻击性。
再举另外一个例子好了,同样是过去的事。
月火轶事part2。
火怜和月火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我也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
这么说来,说不定那个时候,月火和千石其实是同班同学。如果是这样,千石肯定也还记得这件事。
那时,火怜似乎是被卷入了什么麻烦之中那还是在被称呼为火焰姐妹之前,两人常常分开行动。
为了拯救遭遇了某些东西被逼至走投无路的火怜,月火毫不犹豫的就从校舍的屋顶上跳了下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当时的我虽然有着这样的疑问,但个中缘由只有火怜和月火知道不,因为是两个人的事情,现在还记得才更奇怪。
不知道是因为幸运还是因为事先进行了精密的计算,落地点正巧是在停着的卡车车篷之上(在拍功夫电影吗)月火算是捡回一条命(当然,断了好几根骨头,被她称为荣誉伤痕的痕迹,现在在身上也还留着不少)总而言之,借着这不要命的一跳,之前所有针对她的室内系、乖乖女的评价全都烟消云散了。
到家里来玩的朋友一个也没少这点,让我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总之。
月火有着过激的性格,然后也很擅长在无意识之中压抑自己的这种过激性,但反过来说,无论何时,都能够做到不单是歇斯底里而是有意识的暴走。
有意识的暴走。
还能有如此危险的东西?
不是歇斯底里的问题,在歇斯底里的深处的真正的过激性才是月火的本质。
闲话休提。
忍回到了影子里,离开浴室用浴巾擦拭身体,然后姑且用浴巾裹住腰部,以这样的穿着,我来到了客厅。跟月火谈话也没必要穿得很正式吧。虽然有种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的感觉,现在并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在客厅里。
月火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
菜刀似乎已经回到了它原本的所在。
「火怜呢?」
我坐到月火的对面,提问道。
「嗯」
月火点了点头。
「羽川姐姐正在照顾」
忘记了的东西原来是这个。
羽川和我正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居然穿成了这样。
这样一来没法指责神原了。
「不过,就算要换衣服,我的衣服也在自己的房间里算了在二楼的话就没关系了」
之后让月火帮我把衣服拿下来就好了。
没问题。
被同班的女生意外的、偶然的看到半裸的样子,这种只会在闹剧中出现的场景,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二十一世纪。
「那么,月火。把详细的情况告诉我吧」
「嗯。说出来倒是没关系,不过在此之前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觉得自己有提出条件的立场吗?」
「我的立场是妹妹所以可以提」
「我的立场是哥哥所以要拒绝」
大眼瞪小眼,互相对视。
一个不小心就又对立起来了。
「好啦。我放弃」
三分钟的沉默过后,月火首先让步了。说真的这种情况真的很少见平时一般都是我先忍不住的。
说不定,月火真的觉得这次的事情是自己力所不及的。
如果是这样。
「顺便问问,你到底打算提出怎样的条件?」
「不要对火怜酱发火」
「不行」
「对我发火没关系,别对火怜酱发火就行了」
「一个都别想跑」
「那么对火怜酱发火没关系,别对我发火就行了呢?」
「我已经在发火了!早点把话说完不就行了!」
「哼。说得好听。明明在羽川姐姐面前答应了不会发火的」
月火撅起了嘴唇。
你这个傻瓜,那是因为在羽川面前。
这种事根本没必要多说。
绷着个脸,月火用那外眼角下垂的眼睛看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偏见,不仅是月火,只是要外眼睛下垂的人,常给我一种在图谋着什么的感觉。
「或许哥哥是个什么都做得到的天才全能型选手也说不定,但就算这样总把我们两个当成笨蛋也算不上是好事哦?」
「我已近在忍受你那种不把我当回事的说话语气了,把这个当成条件赶快说清楚。这次的事件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头开始说清楚」
「是吗。原来就算号称是世纪之博识家的哥哥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呢」
「」
可恶。
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从羽川姐姐那里听到了多少?」
在绝妙的时间点上。
月火终于说了点跟正题有关的话。
如果说这就是她的谈判技巧的话,那还真是不得了。
「大致上了解了。不过,羽川再怎么说也是外侧的人,不知道内侧的情况。再说更重要的是如果没听到你们解释,我是不会行动的」
还有。
我觉得羽川肯定有为了火怜和月火的名誉而隐瞒着不说的事情。
如果羽川有这样的想法,应该会刻意绕过不去谈而隐藏这件事情,然后让我察觉到这点,暗示我应该向妹妹们去询问求证。
不过那家伙的立足点实在是选得太好了。
中立,不偏向任何一方。
简直像是双面间谍。
不过,或许该说这正是她所尊敬的忍野咩咩的手法。
「不会行动,吗我们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考虑之前就已经行动了。这次火怜酱,也是这样」
「我说也是」
「哥哥」
月火说道。
「你有没有什么感到后悔的事呢」
「后悔?这种感觉,一直都有啊。难道还有人从来都不后悔的吗?」
从来不反省的家伙倒是有。
不过这也算是人类。
「该怎么说呢。我,基本上是很少感到后悔的」
「我说也是。你还有火怜,就是这样的感觉」
「可是,正因为如此」
月火稍微顿了一顿。
「为什么那个时候非要觉得后悔呢为此而觉得后悔的事情倒是有过」
「」
「嘛,也没什么不好」
说完。
月火沉默了。
一言不发。
「看样子,你是想要被掐脖子了呢」
「啊,不,没有这回事」
「既然如此快点回到正题」
「对、对了,哥哥,我来教你一件好事哦」
「好事?」
「我的口癖虽然是『白金不爽』,其实这是从『稍稍有点不爽』变化过来的,并不是说这不爽的程度其实已经能让人联想到白金了」
(译者注:《プラチナ》platnia,白金,《プチ》petit,小的次要的)
「你的口癖是『白金不爽』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怎么这都不知道!白金不爽!」
「这摆明了就是很不爽吧!」
白金吃惊。
说的话根本荒谬绝伦。
「我说,你倒是很巧妙的在跟我绕圈子呢」
「唔刚、刚刚是在试探哥哥」
「那我就是在试探想要试探我的你了。赶快说正事」
「那、那么哥哥,在此之前,跟我说说哥哥觉得后悔的事情吧?我想听听,哥哥的后悔故事」
「哈?」
「如果就这么说出来,总觉得很不甘心。能有种互相吐露秘密的感觉就好了,就好像修学旅行的晚上」
「笨蛋」
仔细想想,这话也并非全无道理,毕竟,配合这种充满了幼稚气息的活动也是哥哥的责任之一,而且我也差不多忍无可忍了,干脆这次就采纳月火的建议。
「不过,要说起我的后悔故事这么直截了当的问,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的确是有。
而且不是一般的后悔。
比如说,忍野忍。
她的事情。
吸血鬼的事情。
可是,就算要跟妹妹说这件事,这绝不能在这个时间点上。
作为互相吐露的秘密而言太过沉重。
我的这种犹豫,似乎被月火理解成在钓她胃口。
「有没有啊?」
又问了一次。
「嗯,果然突然之间被问道到底想听怎样的故事呢,稍微说的具体一些吧」
「就是,有点让人害羞的故事啦。比如对了,哥哥为什么没有朋友,这样的」
「现在有的!」
「是吗?多少?」
「多少?说出来吓死你」
羽川=朋友。
神原虽然是后辈,也算是朋友。
**寺,超朋友。
千石朋友。不过,尽管我是觉得咱俩关系很不错,说不定其实对方并不是这样想的因为是朋友(月火)的哥哥,所以也有可能是不得已而为之。没错,尽管我是觉得这样的称呼很不错,但她果然还是希望能够扔掉『哥哥』这样的称呼。不过说是朋友的程度应该不会错。
战场原女友。从语境的角度来说,目前的情况,凑个数也可以。
「五人!」
「这个,真的是被吓到了」
月火果然中招。
吃惊道就连下垂的眼角几乎都要翘起来了。
「哥哥好可怜肯定会一个人非常寂寞的死掉呢」
「对自己的亲生哥哥说出如此残酷的话是怎样!」
有没有搞错。
喜欢嘲弄哥哥的妹妹。
「嗯,现在虽然不是,如果说到为什么曾经有一阵子我没有朋友的话没错,我以前,有这种想法,交了朋友之后人类的强度会」
「不,已经够丢人的了,接下去不用说了问了这种尴尬的问题真是对不起」
「先别急着道歉!我还没说什么丢人的话呢!」
「别说了哥哥,真的够了,不要再往伤口上撒盐了!已经可以了,已经结束了啦!」
「才没结束!」
我拼命的要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眼泪都眼眶里打转了。
「同一般的『没有朋友』的人相比,档次完全不同的没有朋友呢然后只有本人没有察觉到这点实在是太过凄惨了」
是、是这样吗?
难道说我的自觉不足吗?
「如果哥哥因为交通事故而死亡,在葬礼上只允许亲属前去因为如果不这么做,没有朋友的事情就会暴露了」
「才不要你操这种心!」
「结婚典礼的话这倒没关系了,没有朋友的人不可能结婚呢」
「呜哇!」
由于过于过分的话实在太多,吐槽的语言都已经找不出来了。
我只能惨叫。
「可是,哥哥。不交朋友不是比交朋友更难吗?」
「这种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台词是怎样!」
我受伤了!
不开玩笑!
「要你管,我才不想像你们一样去组织什么好友军团呢。我可是,希望成为一个会让大家觉得『这家伙一个人的时候都在干什么』这样的,如同谜一般的角色」
「所以说,根本不存在会说出那种台词的『大家吧』?再说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几乎全部的时间不都是一个人的吗?」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也告诉我啊。你的朋友有多少人?」
「哎?」
月火愣了一下。
「朋友这种关系不应该用数字去形容的哦」
「」
双重标准。
我深切的感受到这一点。
「朋友的『朋』字不就有约数的意义在里面吗?」
「嗯话虽如此」
「再说,统计朋友的数量,这种思考方式不觉得很奇怪吗?」
「一开始问我有多少朋友的人是你吧!」
正当我们两个人争论不休的时候。
「阿良良木同学,稍微轻点,二楼也听得到的声音了虽然我觉得这大概是你们在闲聊的声音,不过这么晚了还是轻一点比较好哦」
咔嚓,客厅的门被打开,羽川走了进来。
我完全没察觉到(在吐槽的时候),似乎的确说话太大声了一些。
「啊,抱歉。我会注意的」
话音刚落
啊,毁了。
我才注意到。
浑身只有腰间裹着一条浴巾,我以这样的姿势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妹妹。不,不仅如此,为了吐槽身体向前倾的幅度很大,因此浴巾已经稍稍有些敞开。
然后我明白了三件事。
第一是羽川也会发出惨叫,第二是那惨叫声大到能传遍家中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最后是,咱家双亲熟睡的程度,似乎已经到了异样的地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