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征询
“就说,我与二公子外出游玩,兴起走得远了,便耽搁到这个时辰才回来。浪客^中文**-.Lk”
“这……”苏棋咬着唇,“姑娘的伤怎么办?
“有二公子在,你还不放心?”苏绾微笑,有意瞟向苏洛陵。
苏洛陵负手走了过来,对苏棋道:“你按着姑娘吩咐做就是。还有,现下就去向王爷回禀,就说我俩已睡,明日清早便去请安。对了,你有没有见着廖管家?”
“廖管家?”苏棋皱眉似乎费力思索着,“奴婢见是见过,这会儿恐怕还带着人在外头寻二位。这个倒提醒了奴婢,得差个人去将廖管家喊回来。二公子招廖管家是要吩咐何事?奴婢让人去转告转告,也好不误了二公子差事。”
“不必了。我只是问问。”苏洛陵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苏棋再看了看苏绾,有些依依不舍地出了门。
这苏棋待人,倒真的是真诚,苏绾不禁也有些暖呼呼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烧的关系。
夜是沉默的,尤其待苏棋一走,屋子静如死水。
两人对着望了会儿,都“扑哧”笑出了声,觉这身狼狈委实滑稽。
“你去洗洗吧。”苏洛陵道。
苏绾点头,捧了些衣裳往温泉过去。
逍遥居前的这眼温泉被引成一条护居河。围绕着逍遥居四季都呈白烟袅绕。苏洛陵平常总于温泉内洗澡。待到苏绾入住逍遥居之后,便命人在逍遥居右侧搭起了一间澡堂,将温泉引进澡堂内,独为苏绾设计。浪@客*中文转载[]所以倒省却她不少洁身的顾虑。而且温泉水质极佳。浴之当可舒筋活络,且有消炎止痛等功效,也不知这眼温泉地成分是什么。
苏绾宽衣解带。徐徐步入水池。澡堂内轻纱随夜,风起如云叠,渐渐地,她便头枕着池壁昏睡过去。
许是真的累了。竟睡得极沉,梦靥滋扰却记得不甚分明。只隐约看到一株巨大地荷花簪。像佛花一般开在半空中。只是簪花四周都如瀑布似地流着鲜血,淙淙泻地,汇成洪流朝她冲过来。
“啊——”她尖叫地醒来,忽然喉咙一滞。惊魂甫定地望着屋子里一干人等。
她已不在澡堂,外头正是日上三竿,自己半掩着狐裘睡姿不雅,可更糟糕的是,屋子里几乎挤满了人。
临王妃幽幽的目光看着她,坐在她榻边的柏木圆凳上,轻轻拉过来她一只手道:“醒了?”
苏绾讷讷点头:“苏绾未前去向王妃请安,苏绾知错。”
“傻丫头,你可知你昨夜怎么了?”临王妃问。
苏绾眉头一皱,开始在屋子里寻苏洛陵的身影,但随即便震住了,屋子里并不见苏洛陵,却见着苏泊生夫妇双双都在,苏泊生也坐在一张圆凳上,脸色依旧惨白,眼周平添淡影,瞧着看比前阵子更为孱弱不济。
他时不时轻轻偏过头咳嗽,未几又转过身盯着她,样子看起来竟有十二分之担心。
不过苏绾倒是更担心他自己,会不会倒在逍遥居内。她向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发现屋子里除了苏洛陵不在,竟全数到位了。貌似八仙过海功德圆满,都等着她给众人列位仙班。w-w-w-lk。
她是实在不记得自己怎么了,便问道:“昨夜我沐浴,醒来便这样了。干娘,我这是怎么了?”
临王妃慈祥地替她顺着发丝,抿着唇却问她:“绾儿呀,你也已过二八年华,有没有想过未来夫君是生的什么模样?”
“……”这个倒是真没想过。苏绾沉默着,眼神不知不觉看向苏泊生。
苏泊生白唇紧抿,也同样紧张地看着她。
她摇头:“苏绾身世清薄,并未想过出阁。”
临王妃点头:“若干娘为你做庄主意,你可愿意不愿意?”
“……我……”
“我知道了。”临王妃晓然道,“你昨夜晕在了池子里,是洛陵将你抱回来的。”
苏绾猛地抽紧呼吸,瞪起眼睛:“什……什么?”
可想而知,这一屋子的人是为何而来的了!
她衣不蔽体,被苏洛陵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还从澡堂里一路抱回寝居。但逍遥居平常不是摆饭伺候,没有几个人过来,这回子怎么竟会全都知道了?
“妹妹犯什么傻?”寒翠微袅娜上前,“昨夜若非姐姐,此刻妹妹可要吃亏了。”
“苏洛陵……二公子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苏绾道。
众人都笑了,除了苏泊生有些些僵硬。
临王妃点头:“干娘不勉强你,不过你一旦想好了,便与我说,干娘为你做主。”
苏绾但明这群人脑子里想的是那一番风花雪月,登时薄面发赤,偏过头不知该如何以对。这回子头皮发麻,心想苏洛陵大概是独自去埋葬雪风了,这要是他回来了,自己该往哪处钻呢?不知他晓不晓得这群人葫芦里卖的药,若是知道,他会如何以对?
寒翠微径自干巴巴说着话:“昨夜苏棋这丫头回禀,说是找着你们了,我一心急便过来瞧瞧你们,赶巧竟被我碰见了不该碰见的。啊!呸呸……不是什么不该碰见的,迟早的喜事。”
苏绾听她把话说亮了,不知为何偷偷瞄着苏泊生,但见他脸上一阵黑一阵白,并不好过。
她咳嗽了一声:“姐姐想岔了。苏绾蒙二公子不弃,定知感恩图报的。只不过男女之事还需斟酌谨慎。二公子身份尊贵,该娶的应是门当户对的深闺小姐,苏绾一介粗鄙高攀不起。”
“啧……”寒翠微凤眼向上翘,“娶过来也不定是当妻的。”
这似乎无心的一句话,顿招来临王妃白眼:“翠微你说的像话吗?”
寒翠微灿舌,连连赔罪:“妹妹你瞧姐姐这张嘴,真是不会说话。姐姐是听了妹妹这番话,觉得妹妹心胸大度,定不是介意这种名分上的事的,这一佩服之余便开始乱说话了。”
苏绾干笑,心不住地下沉:“姐姐抬举了。”
临王妃说道:“绾丫头,你别听翠微胡说。你是王爷的干女儿,届时王爷奏禀太后,封你为郡主,还哪里有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顾虑?你千万别自己贬薄。”
苏绾含糊应着,脑子里纷纷乱。说起婚事,便有些急着知道慧姑的冥婚之事办的怎么样了,也不知黄叶如今是否周全。她想着,问道:“干娘快别说我的事了,好歹也要听听二公子的说法。”
“呵呵……姑娘家到底是害羞了。”
“……”苏绾低头,实则蹙紧了眉,轻声问她,“干娘,绾儿整日闲来无事,想干娘指派件事儿与我做做,也好驱了乏劲儿。”
“哦?你想做何事?”
苏绾抬起头沉默地看着临王妃。
临王妃嘴角抽了几下:“这事儿我已交给翠微去办,你就别操心了。对了,王爷听说你棋艺精湛,早想与你对弈一番,苦于找不到时机。眼下你也觉得乏闷,不如就陪陪王爷,让他过过棋瘾?”
冥婚的事果然交由寒翠微办了!苏绾不自禁地锁住眉宇,临王妃的话也没听清。这事儿还没告诉过苏洛陵,但看他能出什么主意。
兀自思索着,屋里的婢子已搬上了棋桌,拱在榻前。临王妃领着寒翠微一众离开,待苏绾回觉,才发现只剩下了临王与苏泊生,外加几个婢子伺候。
寒翠微是走地极不甘心呐,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回眸,愣是被临王妃给扯走的。
有名婢子伺候苏泊生饮了汤药,便也下去了。苏泊生掖着嘴角,微垂着头瞟她。
苏绾一直觉得今日苏泊生有些怪异,不觉多看了两眼。谁知一瞧,苏泊生竟双颊起了窘红,生生别开了眼。这下倒是明白了,古人一向守礼言曰分寸,男女授受不亲,哪里有大姑娘家的平白与男子嘴对嘴?想必苏泊生醒后得知,一直别扭到现在。
她朝他干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这事最说不清,也说不得,罢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她是清者自清,也不在乎这是不是华云英的初“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