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韶华逝,寂寞如昔
(在此先修正一下,第一集曾说何足道是昆仑派开派祖师一点是错误,何足道只是最出色的一代掌门,并非开派祖师.)
这位不知何时悄然静立于凌风两人身旁四三丈外的白衣中年人,竟然就是在《倚天屠龙记》一书中,于少室山惊鸿一现而巧遇峨嵋派开派祖师“小东邪”郭襄的昆仑派一代祖师,以琴、棋、剑为三绝名震于西域,江湖人称“昆仑三圣”。
不知道何足道是根本不在乎以犄角之势严阵以待的凌风二人,又或者他只是想弹琴抚曲,至于倾听者是谁,就无暇它顾了。
霎时间,一阵阵的山泉叮咚声由何足道双手抚弄下的焦尾琴七弦间传出,婉转,悠扬,就如同一旁溪涧的淙淙流水一般,悦耳舒服之极,令人在不知不觉间沉浸其中,心底一片轻松愉悦,渐渐地将自己一切的烦恼事物,抛诸于九霄云天之外。
随着双手轻缓地抚弄,何足道惬意地微闭双眼,静心倾听着周身四处的自然声音,手下的焦尾琴七弦间亦传出时而似流水时而似柔风一般的悠扬清音,引人遐思沉醉。
徐徐飘荡于山林间的袅袅琴音虽然悠扬悦耳,引人入胜,心醉神驰,但身为仅有的两位倾听者的凌风与凌霜二人,此刻却都是无心去仔细聆听其中那美妙动人的韵律。更何况,二人中也无一懂得音律。
虽然何足道在凌风询问后并没有明确地承认自己的身份,但却也间接地肯定了对方所言非虚,且看其那闲逸雅致的非凡气度,凌风亦可知自己幸运地猜中了。
正因为如此,在自顾自地盘膝在地闭眼抚琴的何足道对面蓄势而立的凌风二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是猜不出何足道为何会突然现身于此。
不过,二人却都感觉得出何足道的身上毫无半丝杀气,周身亦无半点儿气势波动,显然持以比较友好的态度,并没有动手寻衅之意。当即,二人将暗暗积蓄的气势渐渐敛去,两双眼眸四道目光却丝毫不离何足道的身上一时半刻。
“从何足道此时的面貌上来看,至少已有四十有余,而且刚才听他自己所说‘昆仑三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显而易见,面前的这个何足道,已经不是在少室山初遇郭襄时的那个自负狂傲的何足道。看他那股闲逸雅致的气度,一举一动无不流露着脱俗出尘的感觉,恐怕如今的武功境界相比那时候,不知道又精进了多少,诚然是深不可测!”目光一动不动地紧盯着盘膝坐在溪涧旁一块光滑大石上闭目悠然抚琴的何足道,凌风心下暗自评价着对方,为自己猜测出来的结果震惊不已,凝定如水的心神微显动荡,仅余的些许警惕之意亦在不知不觉间消散地无影无踪。
压下心底的震惊,凌风轻吸口气,迅速收敛动荡的心神,紧盯着何足道的眼眸深处疾如电光般掠过一抹炽热的精芒,嘴角似是无意又似是有意地微微上翘,自然地逸散出丝丝诡异莫名的笑意,心下自语道:“虽然不知道原本隐居于惊神峰的你为什么会突然现身于此,但是,今日你我既然能够在此相遇,那就让我瞧瞧你何足道的十六式‘迅雷剑法’是如何的卓绝,又凭什么被江湖人称为‘剑圣’!”
对于现在的凌风来说,五年前与天鹰教等四大PC帮派间的仇恨怨愤都已经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就是不断地磨炼自己,提高自己的剑术和境界,超越昨夜烟雨、断刃等最为顶尖的玩家高手,然后超越独孤求败等震古烁今的江湖绝代高手,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
而在这些江湖前辈高手中,独爱剑术的凌风自然对其中的剑道高手特别关注,同时也最为忌讳。正基于这一原因,凌风才会对被江湖人称之为“琴、棋、剑三圣”的何足道产生莫大的兴趣,虽然隐隐知道对方如今的武功境界深不可测,恐怕非自己所能与之匹敌,但依然立生挑战之心。
心念至此,凌风当即收回聚集在何足道身上的目光,微闭双眼,敛神静气,却不是为了细心倾听对方双手轻抚出的天籁之音,而是趁此抓紧一切时间疗养伤势。
而站立在另一边的凌霜,当警惕之心尽去之时,即恢复平时的玩世不恭姿态,一双灵动的眼眸来来回回地上下寻视着对面盘膝而坐的何足道全身,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兴致盎然的神色,显然对这位名震西域被人称之为“昆仑三圣”的顶尖高手大有兴趣,刚因心境接连突破而有些沉稳的性子,迅速消逸贻尽,回复原来的跳脱浮躁。
随着来回地上下寻视,凌霜一双灵动的眼眸迅速灼热起来,自然亦从何足道的非凡气度上看出了对方现今已非原著中的那个何足道,境界上不知道较之原来提高了多少,天性好斗的他,再加上因修为突破了原来的关口精进了一大步而跃跃欲试,早就想找个对手痛快地打上一场,此刻见到眼前这个早就名震天下的前辈剑道高手,怎能不令他感到兴奋激动,恨不得马上就与何足道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藉此一舒胸臆间那翻腾不止的汹涌战意。
不管是静静地站立原地闭眼敛神默默全力运功疗伤的凌风,还是另一边目光灼灼、身上战意不断升腾的凌霜,于盘膝坐于溪涧旁大石上的何足道来说,仿若都是空气一般毫无感觉,只是一味地静心倾听着周身四处的自然声音,双手犹如在花间漫舞的蝴蝶,或缓或疾、或轻或重地抚弄着横放膝上的焦尾琴,一阵阵堪若天籁一般的婉转清音从其手下七弦间传出,飘荡于山林空谷间。
专注地抚弄着手下的焦尾琴,何足道亦渐渐沉醉于周身四处的自然世界里,淙淙的流水声、沙沙的树叶摩擦声、叽叽喳喳的鸟鸣声等等,各种各样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却奏出了一曲绝妙的天籁之音,听在耳内那是前所未有的娴静愉悦。
此刻,何足道醉了,既是醉心于周身的自然音乐世界里,更是醉心于自己的心扉世界里。
不由自主地,何足道的脑海内突然涌现出十余年前初遇那个令他终生难以忘怀的美丽少女的每一幕,特别是那位美丽少女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均是历历在目,犹如昨日一般清晰深刻:淡淡的黄衫、淡淡的笑容,十岁的年纪,眉目间却隐隐有着难言的哀愁。
脑海中回想着那天的每一个细节,何足道手下也在不知不觉间抚出了那时候弹奏的曲子,《空山鸟语,百鸟朝凤》。
琴声既婉转悠扬,却又中正平和,隐然有王者之风。
顿时,山林间的那此鸟雀、黄莺、杜鹃、喜鹊、八哥,还有许多不知其名的鸟类从四面八方缓缓飞来,静静地停驻在附近树木的枝头,低声鸣叫着。
一时间,琴声竟似和鸟语互相应答,间间关关,宛转啼鸣,和着琴声或一问一答,或齐声和唱。
不片刻后,琴声渐响,但是愈到响处,却愈是和醇,群鸟却不再发声,只听得空中振翼之声大作,东南西北各处又飞来无数雀鸟,或止歇树巅,或上下翱翔,毛羽缤纷,蔚为奇观。
对于眼前这幅在平时看来绝不可能见到的奇观异象,凌风却是充耳不闻,双眼依然微闭,仿若入定老僧一般,敛神静气,一心默默全力运功疗伤。
而站在另一边睁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何足道的凌霜,却是早就被眼前的这幅奇观异象吸引去了心神,大张着嘴巴微仰着头,呆呆地来回看着或止歇树巅或翱翔半空那不计其数的各种鸟类。
至于原本欲要与何足道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的想法,早就被凌霜抛诸于脑后,胸臆间翻腾不止的汹涌战意亦在不知不觉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虽然对于音律一窍不通,但凌霜却依然觉得何足道弹奏出的琴曲悦耳之极,再加上那与之互相应答的清脆鸟鸣声,更是合汇成一曲世界上最为美妙的天籁之音,就犹如一阵阵轻缓的流水一般缓缓地滑过心田,感觉从未有过的愉悦恬静。
凌霜,亦醉了。
一时间,溪涧旁形成一幅奇异的画面,既怪异绝伦却又和谐自然。一个白衣中年人盘膝坐在溪涧旁的一块大石上,微闭双眼,脸上却浮现着似是喜悦又似是忧伤的奇怪神情,嘴角边逸散出一丝微含苦涩的笑容,一副沉醉的模样,双手熟稔已极地抚弄着横放于膝上的焦尾琴,一阵阵婉转悠扬的清音从其七弦间传出,与停驻在周围树巅上以及翱翔半空的众多鸟雀互相应答。
而在这白衣中年人的对面,却是呈犄角之势静静地站立着两个青年男子,蓝衣青年一副沉醉痴迷的呆傻神情,黑衣青年则是微闭双眼,如入定老僧一般无悲无喜,脸上毫无半点神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