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 仙果
一三十四仙果
晋泰康中，会稽郡人士延圳，一者也。其常乘船来于沿各地，购方绫罗绸缎，售于方，买方山珍皮货，返卖于方，从中牟暴利而发财。此经航路极险也，若遇上飙风恶浪，船难承之，则船翻人溺而亡矣，若遭盗劫，则命丧匪手无疑也，故而之以恒者寡矣。
延圳却经久而不弃，常奔波于，皆因其贪财，奢望豪华，并家中人多，开销极大，另其惜力，年知命，难作苦工，故而舍命经，实不得而已为之。
侥幸万次，然终有不幸遇之。泰康年，春一日，延圳租船返归，不幸途中遭盗劫之，众盗刀跳入船，见人乱杀，财物尽劫，死尸投灭迹。延圳伤，佯装毙，投，水上漂，遇一无盖箱，遂爬入，死里逃生。其漂泊数日，饥渴难忍，伤口溃烂，昏厥欲亡矣。
许久之后，延圳苏醒，其见己体轻如云，飘于中，见四皆椰，翻身俯视，顿惊呆，见下有群人，皆身着奇装异服，似秦者也，围一床而观之，床上躺一仰面之人，细视之，啊！此人正吾也！
此故也？延圳正疑惑之际，忽见一老者匆然而来，围观者闪至两旁，老者至前，将手内一丸入吾口中，其觉力传入，不由己坠之，坠入己体内，己活矣！其始觉身虚体弱，伤口剧痛，此时口中之丸渐化，化成甘甜之液，流入腹内，顿全身通畅，无不舒也。其见伤口脓液流出，竟瞬间愈合矣！
延圳起身，举目四望，如恍然一梦，其觉己于中所见，竟非虚也。其喻矣，己将亡之时，魂脱壳离身，飘于中，幸人救，魂方归之。其下床，向老者与众人频施礼谢之，众还礼。经谈，知众人所言乃古语也，甚难懂，手势比许久，方知己昏死后，如获救而活，其闻后甚异之。
延圳昏死之时，木箱于上漂摇，一岛渔船发现，将其救上岸。众渔者见其伤口溃烂，气脉皆无，魂离身躯，已无可救，濒死之状也。然此岛临有座山，山上有一树，树结奇异果实，此果外状如枣，内如糖核，食入口中，刻融之，化为甘液，流入腹内，可令新死之人生。常人食之，可病，可愈疮口，可增年寿。岛上之人称此果为仙果，仙果入延圳口内之老者，乃岛民首领也。其适食此一颗，挽一命矣。
延圳闻后，惊奇不已，怪哉！实不可议也。人间竟有如此神奇之果，若将此果贩至大陆，刻发大财矣；若将此果献与达官，可换赏金多矣；若将此果奉献皇上，定将乌纱戴矣！其顿起贪心，忘险而亡之时也。
此岛居民心善好客，邀延圳于此休养数日，其求之不得，欣然允之。居住间，延圳经与岛民谈，方知此岛民为避秦苛政，驾船远逃至此岛，岛民竟不知两汉三国，不知三国归晋，只知战国与秦也。岛为平岛，方圆里，产仙果之树，生于岛侧之环山，环山竟悬于面之上，山中日月常于烟笼雾罩之中，昼夜替无，时而昼长夜短，时而又昼短夜长，亦有时替频繁而多变，忽明忽暗，甚怪异也。
延圳得知产仙果之仙树长于环山顶，闲人不可，有看守者护之。岛民至耳顺之年方可食一颗，故而活至耄耋之年仍体健无恙，长命岁不卒也。延圳知此仙果极珍贵，若直接讨之，则定不允，其眉头一皱，欲以盗而获之，竟丧良心也。
一日夜，延圳趁看守熟睡之时，蹑手蹑脚，爬上山顶，见山顶有一祭坛，坛后有一大树，树极粗，数人抱不拢，树枝繁叶茂，上挂红枣果实，果实累累，红莹莹，与前所食同，此定乃仙树也。其伸手摘之，摘下一颗，欲摘，此时忽天亮，夜昼替，看守惊醒，见有人盗仙果，起身疾呼：“有贼盗仙果，捕之！”
延圳抽身欲逃，其焉能逃之？岛民闻声，围之，将其拿获。人脏俱全，延圳束手待擒，看守捆之，押至山下，等候首领发落。众岛民围而观之，见贼竟乃救之人，无不怒也。延圳惶惶然，抖作一，恐岛民索其性命。众岛民围而责之，羞辱声不绝于耳，老者至，排众议，问其曰：“汝已食仙果获救，因又盗乎？”延圳辩曰：“吾虽获救，然恐伤口患，欲食一颗，全也。”老者曰：“汝不知本地之规，不知不为嗔也，可赦之。”遂令为其松绑，其归，并允其将所盗仙果带。当日，首领送其一小船，为其备足淡水食物，告之归方向，乃仁至义尽也。
依岛民所，其驾船径直驶，数日后，果然至大陆晋郡。其上岸，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其将小船鬻之，欲寻路返乡。其此次经，货物遭盗劫之，命险丧刀下，窃仙果又失手，不仅之富贵化为泡，尚倍岛民羞辱斥之，其愈愈气恼，日后如度之？有面目见家乡老少？其正走投无路之时，见晋郡城门外贴一告示，而观之，原郡守悬赏寻医之告示也，上书：晋郡司马守之老母患怪疾，遍请杏高手，医之无效，特悬赏有医愈此怪疾者，赏银两。
延圳见之，大喜，其竟丧心病狂，一恶谋：若将己于岛奇遇告知守，请其出兵夺仙果，则守老母之患岂不见仙果而之？吾不仅获重赏，而能发大财矣。至此，遂上前揭告示欲谋之。
闻延圳之奇遇，司马守焉能之？斥其疯癫之人，令官差将其逐出外。延圳忍痛割爱，将怀中仙果出，谓守曰：“此乃吾所言仙果，常人食之，可延年益寿，病者服之，病愈矣，新卒之人服之可还魂，刻生也。”
守疑，仙果请老母服之，其老母病卧三年矣，服后片刻，果然病愈，下床行动，病态尽无，守大喜。延圳遂进言：“若出兵将此果获之，奉献天子，乃立奇功一件也。”
守当允延圳之所求，允出兵至岛夺之，聘其为路导，并许诺事成之后，赏其黄金两。守择日出兵，延圳官兵数余，乘兵船十余，向疾驶。三日之后至平岛，其领兵上岸，岛民见其归而返，问其因，延圳傲横曰：“吾返，乃为仙果而来，告汝等首领，令岛民避之一侧，吾天国之兵所为，不得阻之，若有拦者，格杀无论！”岛民闻之，大怒，一勇者向前，怒斥其曰：“汝丧尽天良，汝可记，汝濒死之时，如获救？汝忘恩负义，畜生不如也！”
延圳斥，老羞成怒，竟利令智昏，惨无人性，令士兵杀之，士兵挥刃上前，将勇者劈成两截，血四溅，众岛民见状，骇然后退，延圳喝曰：“凡胆敢拦者，定杀无赦！”见众岛民向山上奔逃，其挥兵追击，一路之上，有岛民不明事况，上前阻之，皆遭杀戮。其兵冲至山顶，见岛民逃至仙树下，于老者领下，跪于祭坛之上，求仙树庇护，匆然叩拜之。
延圳狂呼：“杀！岛民愚昧，不知欲亡，竟冀望神灵佑之，乃可笑之极……”其话音未落，猛然山摇地动，天忽闪忽暗，滚雷声炸响，一吼声自远传至，震天动地，山石崩裂，苍穹之上，乌云之中，一巨大龙头探出，双目如日，射巨，睁目为昼，闭目为夜，龙首自乌云中缓然垂下，悬于环山之上，双目凝视山顶众人，猛一张口，吐出一股白气，将山顶叩拜之岛民与仙树托起，白气缓然飘去，然落入平岛椰中。
延圳细视之，方知龙头竟比环山大，龙身盘于平岛沿岸，龙爪浸于水中，环山一龙爪托起，己与众兵丁正于环山之上。延圳与众兵丁惊恐万状，皆知性命于龙爪掌控之中，跪求神龙饶恕，然已晚矣！
神龙猛然抽爪，环山轰然倒塌，沉入水中，瞬间数余兵丁伤亡过，余者于水中挣扎，向岸逃去，延圳抓一椰树干而暂免溺亡，见兵船数只漂于岸边，其与残兵争恐后爬上船。此时中风起云涌，雷电加，大雨滂沱。延圳后悔之极，早知有神龙庇佑仙果，死亦不来也，然悔之晚矣！
延圳与残兵正欲起锚逃亡，神龙焉能纵之？众残兵见幽底有一庞然大物晃动，细视之，原神龙之尾也，龙尾稍摆之，顿起滔天巨浪，兵船巨浪抛上天，陡然落下，轰然摔之，船碎人亡又过，延圳侥幸抓一船板，欲逃。飓风呼啸，浪翻滚，其大骇，举目视之，顿魂飞魄散，见龙首向下猛吸之，水夹船之碎片及逃亡者，皆龙口吸入，尽丧龙腹，无一生还！
数日之后，守见延圳与兵丁无一归者，遂又派兵至平岛寻之，却无所获，并未见平岛环山，只于中寻见船之碎片，定延圳与数余兵丁尽亡矣。。
人命关天，关及数余官兵性命，此事沸沸然传之，民怨极大。朝廷终知晓，以渎职之罪，将司马守削职入狱，以平民愤。后朝廷亦数次出兵于，终寻至平岛，然岛上已人去岛，环山已没之。
唉！为获仙果，延圳财迷心窍，竟恩将仇报恶行之，祸及数余官兵，殃及守。其性命虽一度侥幸死而生，然因恶行，终得恶果，命丧中，实属罪有应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