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武士的尊严
五个人离得老远，就听见试卫馆方向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p>
“这是......”站在后面的斋藤感觉最敏锐，一瞬间就捕捉到了刀剑交击的声音，“战斗的声音？”</p>
土方和斋藤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到：“是冲田！”</p>
然后两个人连带身后的井上源三郎三个人一起拔腿就跑，向着试卫馆的方向冲去。</p>
近藤周助没有跑起来，他老了，跑不动了，虽然只过去两年，但是身体本就不好的近藤周助现在更无力了。</p>
他也不想跑。</p>
近藤周助虽然瘦弱，但是气势依旧凌厉，他看向身后的斋藤一：“怎么了，斋藤小子，你不追上去吗？”</p>
斋藤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近藤先生，你还能不了解冲田的实力吗？”</p>
“根本就不需要担心那家伙会遇到危险，现在的日本，说句不好听的，基本没几个人，能够和冲田较量剑术。”</p>
“你认为，现在日本成名的剑术家之中，都有谁能够和冲田一较高下？”近藤周助微笑着吗，问出了这句话。</p>
“嗯......这个问题啊。”斋藤一的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我算是一个吧，神道无念流的永仓新八那家伙也足以和冲田过招，还有就是......”</p>
“已经在这周边消失两年的那个人。”斋藤一的眼神有些可惜，“羽鬼斩，左村安诺。”</p>
他的实力这两年进步的非常之快，领略了无形之剑的斋藤一，有这个自信，不输于左村冲田永仓之流。</p>
近藤周助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p>
......</p>
左村和冲田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p>
完全掌握了缩地，可以频繁快速的释放缩地的冲田，和宛如飞鸟，甚至可以在空中停滞数秒的左村，这场战斗......</p>
反正赶过来的岛崎勇，土方岁三和井上源三郎是看傻了。</p>
冲田在空中闪来闪去，左村就那么站在半空中一样，不停招架这冲田不知从何处刺出的剑，然后再落到附近的树枝上，重新组织攻势。</p>
左村站在树上，冲田站在地上。</p>
两个人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对视着。</p>
一招——决胜负！</p>
“百鸟流——新羽轮.....”</p>
“一步，越音......”</p>
左村完全停滞在半空中，闭上了眼睛。</p>
冲田吐出一口白气，眼神锐利，加州清光已经架在头侧。</p>
左村睁开眼睛，冲田消失在原地。</p>
“二步无间——三步！绝刀！”</p>
“别翼之一！——鹤留！”</p>
远处的三人已经来不及前往阻止了，距离太远了！</p>
鹰的勾爪和狼的利齿，正面交锋！</p>
叮——</p>
两人都没有避，鹤翮和加州清光，宛如两道霹雳，撞在一起。</p>
但是左村的刀是自上而下，正好钳制住了冲田的三连闪。</p>
刀刃接触，一股劲风以两人为中心卷起。</p>
左村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去，冲田也摔在地上。</p>
“呃——”左村的后背撞在一棵树上，闷哼一声。</p>
冲田因为反作用力，直接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p>
鹤翮和加州清光也掉落在一边。</p>
左村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有点难受的从树上跳了下来，拉起了冲田。</p>
冲田有点灰头土脸的，也有些脱力。</p>
此时，试卫馆的三个人才赶过来。</p>
“左村，你怎么——”岛崎勇老远就认出来了左村，能那么跳的，除了左村没有第二个。</p>
他有些疑惑，左村怎么会和冲田战斗？</p>
“只是切磋一下，我和冲田都是有分寸的。”左村看着这两位许久未见的友人，有点害怕，但还是选择了主动打招呼，“好久不见......岛崎，土方，井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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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的并不是这两个人，而是......某种可能。</p>
“冲田和左村肯定是切磋啦，我就说嘛。”井上这个老好人和左村握了握手，“好久不见，左村。”</p>
“你这两年跑哪里去了？”岛崎虽然也很开心见到很久未见的左村，但是他更奇怪左村这渺无音讯的两年到底在干嘛，“因为你跑了，冲田都难受死了。”</p>
“岛崎！”明明已经脱力的冲田猛地拍了一下岛崎，把气质已经趋向沉稳的岛崎拍的龇牙咧嘴的。</p>
左村僵硬一笑，他看向站在两个人后面，一直没有说话的，也是原先和自己关系最好的土方。</p>
土方笑了笑，伸出一个拳头，左村一愣，也伸出拳头，和土方碰了碰。</p>
近藤周助也已经走过来了，他并没有惊讶左村的到来，只是说了一句：“有什么事，进屋说吧。”然后就兀自进屋去了。</p>
斋藤一看见有点狼狈的左村，看上去很开心：“好久不见啊，羽鬼斩大人。”</p>
左村苦笑一声：“羽鬼斩这个名称，还是不要提了。”</p>
避开冲田，左村捡起鹤翮，插进刀鞘。</p>
冲田的脸色微红，也捡起加州清光，一行人进屋去了。</p>
......</p>
近藤周助没打算插手这些年轻人的事情，但是左村是一定要先拜会近藤周助的。</p>
“近藤先生。”左村恭敬行礼。</p>
近藤周助没有说话，只是观察着左村。</p>
他坐在上面，看着这个挺拔但是充满了心事的年轻人。</p>
“你本能胜过冲田的，为何留手？”近藤周助的声音比前几年，多了一丝虚弱。</p>
左村默不作声。</p>
“冲田在战局之中或许看不清，但是......你的剑术，太沉重了，沉重到已经失去了百鸟流本该有的飘逸。”近藤周助眼光毒辣，直接指出了左村的问题。</p>
左村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神有些黯淡。</p>
“你这次回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土方岛崎他们说吧。”近藤周助笑了笑。</p>
“......是的。”左村长出一口气。</p>
“让我猜猜......应该是，事关立场与天下，我说的对吗？”近藤周助继续说到。</p>
他历经风雨，能看出来太多事情了。</p>
没等左村回答，近藤周助就挥了挥手。</p>
“去说吧。”</p>
“你们这群年轻人，就应该在这个时代大放异彩。”</p>
“但是，左村安诺，你记住。”近藤周助目光灼灼，“即便未来，你们会成为敌人，也......不要让双方，丢失尊严。”</p>
“武士的尊严！”</p>
左村将头低下去，缓缓答应。</p>
“......明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