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鹤翮与加州清光的交锋
左村今年已经年满二十。</p>
本应是带着朝气的年纪，却眉头紧锁。</p>
道路上三三两两的民众看到左村腰间挎着的两柄刀，纷纷露出惊惧的神色。</p>
武士阶级在这个时期，较之以前更加肆无忌惮，民众避武士宛如避恶鬼一样。</p>
左村早已不在意这样的眼光了，他步伐匆匆，向着江户前进。</p>
......</p>
冲田总司拿着自己的刀，眼神锐利。</p>
“一步越音......”</p>
“二步无间......！”</p>
“三步——绝刀！！！”</p>
消失再出现。</p>
连续闪烁三次，冲田的名刀“加州清光”刺穿了眼前的草人。</p>
冲田眼神清明，抖了抖手腕，将加州清光归鞘。</p>
微微叹息，冲田没有去看碎在地上的草人，转身走开，这些东西会有仆人来收拾。</p>
最近的冲田总司，越发焦躁。</p>
这乱世，会带给所有人压力。</p>
穿过前堂，冲田正好看见了一个杵在试卫馆门前，正欲敲门的身影。</p>
“左村......先生？”她愣在原地，小声的喃喃自语。</p>
左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久不见，冲田小姐。”</p>
......</p>
“只有你在试卫馆吗？”左村坐在冲田的不远处，饮了一口茶水，有些不敢去看冲田。</p>
冲田点了点头：“师父带着岛崎和土方他们出去了，目前的话只有我在这里。”</p>
她也有点不敢去看左村。</p>
左村先生更加成熟，笑容也仿佛完全消失了。</p>
只剩下僵硬的五官和生人勿进的气场。</p>
她清楚自己在之前对左村是什么样的感情，在那次左村从壬生寺离开之后，她失魂落魄了好长时间。</p>
......那究竟是对左村的好感，还是单纯的少女时期短暂的爱慕？</p>
冲田想不清楚。</p>
她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只是一个擅长用剑的女孩，问题太多太复杂的话，她的脑子会思考不来。</p>
而左村也就在那次一别之后，就在江户周边，彻底失去了消息。</p>
直到今天。</p>
偷偷瞥了一眼左村严肃的面庞，冲田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了一点。</p>
她看不清现在自己对左村的感情，但是她知道，看着左村，很开心。</p>
“左村先生，你离开的这两年去哪里了？”冲田小姐带着一点笑意询问。</p>
“土佐，长洲，还有安浓津，在下田港也待过很长时间。”左村没打算对冲田隐瞒。</p>
对冲田，左村不会有一点谎言，如果没有那日冲田，就没有羽鬼斩这个人，说不定左村早就死在了某次动乱之中了。</p>
“这样啊。”冲田也知道左村不会对她撒谎，维持着笑脸，“那你这次会在这边停留吗？”</p>
左村拿着茶杯的手一滞。</p>
“......我不清楚，应该......不会留吧。”左村微微一叹，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p>
“唉？这样吗？”冲田虽然年纪变大，身高变高，实力也更强了，但是这和亲近的人相处的时候呆呆的性格，可是一点也没变。</p>
左村罕见的感觉到有些放松：“这次来到江户，主要的事情，就是来探望一下近藤周助先生和你们，然后......给你们说一些事情，仅此而已？”</p>
冲田歪了歪脑袋：“说一些事情？什么事情？”</p>
左村心猛地一紧，沉思数秒：“还是等......岛崎和土方他们回来再说吧。”</p>
“......对了，冲田，许久未见，不知道你的剑术水平如何了？”左村摸了摸鹤翮的刀柄，突然看向冲田。</p>
冲田看着对自己释放出战意的左村，笑了。</p>
“可不要小看现在的我哦......左村先生。”</p>
......</p>
“百鸟流，左村安诺。”左村冷冰冰的脸上总算是带上了一点笑容。</p>
只有战斗带来的感觉，才能让左村沉重的心，多少带上一点轻松。</p>
“天然理心流，冲田总司。”冲田小姐兴奋的将加州清光从刀鞘之中拔了出来。</p>
“左村先生，来试试吧！现在，谁的剑术更强！”</p>
“......哦！”左村答应道。</p>
铮——</p>
鹤翮出鞘，两柄名刀和其主人对立着。</p>
冲田先动，并没有使用缩地，而是很简单的直突刺。</p>
即便如此，左村还是感觉冲田宛如闪电般向着左村袭来。</p>
横刀而立，左村并没有打算跳起来躲开，这个速度，也躲不开，速度并不是百鸟流的强项。</p>
乒——！</p>
鹤翮与加州清光刀刃相交，冲田没有继续用力，而是错开刀刃，以极近的距离快速的对着左村挥刀。</p>
一瞬，数个刀影向着左村刺来。</p>
左村只是轻笑。</p>
疾风骤雨一样的交锋，在两人之间展开。</p>
左村的反应速度和回击速度，完全跟得上冲田。</p>
一连刺出数十刀，却依旧没有取得优势，冲田只得拉开距离。</p>
但是此时已经轮到了左村的回合。</p>
欺身而上，左村并没有给冲田拉开距离的机会。</p>
冲田的剑术是以刺为主，左村的剑术则是以划为主。</p>
大开大合，每一刀的距离都拉的很长。</p>
啪嗒！</p>
冲田抓住一个空档，想要向后退去。</p>
左村无比专注，纵身跃起，整个身子直接在空中倒了过来——</p>
刀，从意想不到的位置劈向冲田。</p>
冲田知道左村的百鸟流是什么样的剑术，对这招早有防备。</p>
将加州清光横向立在头顶，两刀相交！</p>
——</p>
距离拉开，两个人交换了位置，站在原地，微微喘着粗气。</p>
“进步了很多啊，冲田。”这两日有些小雪，但是左村却流汗了。</p>
他笑着看着对面的冲田总司：“还能继续吗？要用出真本事了哦。”</p>
冲田总司大笑了两声：“冲田小姐——也要动真格的了！”</p>
两个人都没打算停手。</p>
刚刚看似凶险的战斗，只是开胃小菜而已。</p>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要开始。</p>
左村深呼吸一口，双腿的肌肉绷紧。</p>
冲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只剩认真和严肃。</p>
左村高高的跃起，而冲田，也消失在了原地。</p>
百鸟流和天然理心流的最终奥义对决——</p>
......</p>
通往试卫馆的道路上。</p>
一个干瘦的，看上去有些迟暮的老人，身后带着四个年轻的小伙子，向着试卫馆的方向前进着。</p>
“不知道，冲田现在在干什么啊。”岛崎勇咬了一口手里的馒头。</p>
“估计在练剑吧，左村消失之后感觉她就进入只有剑的状态了。”土方岁三晃了晃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