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 119 章
当今的嫡子？</p>
身在皇室, 贤妃不得不对这句话多想。</p>
自古立储君皆是立嫡立长。</p>
贤妃不动声色地觑了眼姜韵，看来她们这位晗修容这次回宫所图甚大。</p>
贤妃原本有很多话想问姜韵的，但此时却觉得没必要问了。</p>
贤妃离开前, 只对姜韵说：</p>
“翊含宫的白银针味一直未变，若妹妹还喜欢, 改日来翊含宫坐坐。”</p>
早在王府时，姜韵和贤妃相熟，那时姜韵怀孕不得碰任何茶水, 偏生贤妃一手茶艺甚香, 姜韵曾，格外喜爱贤妃所泡的白银针，即使喝不得，闻闻味也是好的。</p>
贤妃这话既是在说, 白银针未有变。</p>
也是在若隐若现地向姜韵示好。</p>
越是听明白了贤妃的言下之意，姜韵才越有些错愕。</p>
贤妃得皇上信任, 身居二品妃位，这满后宫比贤妃尊贵的，一只手可数清，这般情况下, 若她是贤妃, 必然选择明哲保身，不是掺和进她和皇后的纠纷来。</p>
姜韵搞不懂贤妃的心思, 也说不清该不该信任贤妃。</p>
半晌, 姜韵稍垂眼睑：“姐姐宫的茶，妹妹也一直惦记着。”</p>
不论什么原因，但送上门的助力，她没理不要！</p>
承禧宫离御花园很近, 但也要经过一条长长的红色甬，仪仗被稳稳得抬起，姜韵抬手轻抚额，既是闭目养神，也是在想贤妃的态度。</p>
忽然仪仗轻晃，姜韵猛地抓住仪仗栏边，才稳住身子，她脸色稍冷：</p>
“怎么回事？”</p>
抬杖的宫人劈里啪啦地跪了一地：“娘娘恕罪！是、是二皇子突然出现，奴才怕冲突了小皇子，这才惊到了娘娘，娘娘恕罪！”</p>
轰——</p>
二皇子，这短短的三个字钻进姜韵耳，倏然让姜韵浑身僵住。</p>
红色甬，宫人跪伏了一地，在一群人头冒出一个小身影，矮矮的身子恐还未到旁人膝盖处，他扯着宫人的衣袖，蹒跚地在人群到处跑，边跑边笑，末了，还躲在宫人身后，悄悄地探出头来，露出黑溜溜的大眼睛。</p>
刘福扶着姜韵下来的时候，察觉到姜韵的手在抖。</p>
姜韵几乎还未站稳，双腿处忽然被人扑上来，姜韵浑身僵住不敢乱动，那小人却十分放肆，抱着姜韵的腿，仰头去看，似是好奇，最终，他忽然冒了句：</p>
“抱！”</p>
脆生生地一声。</p>
直接传进姜韵耳，姜韵对付煜时，尚游刃有余，可此时却没有忍住，眼泪倏然掉了下来。</p>
她这一哭，将付泽吓坏了，迷茫地：“哭哭……”</p>
刘福能体谅姜韵的心情，但也怕吓坏了二皇子，忙低声提醒：</p>
“娘娘，二皇子心疼您呢。”</p>
这不过是睁眼说瞎话，付泽才多大，又不认识姜韵，哪里来的心疼？</p>
姜韵立即回神，垂眸见付泽眼巴巴地看着她，她立刻手忙脚乱地擦干眼泪，不顾形象地蹲下来，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p>
“殿下是让我抱吗？”</p>
她蹲下来，付泽还没有她高，小小的一团，圆润润的小脸足够看出他过得很好，但不知为甚，姜韵是揪心的疼，尤其是听见付泽清晰地又说出“抱”时，越发觉得揪心。</p>
姜韵手足无措地将付泽搂在怀里，在付泽看不见的地方，她无声地哭出来，泪珠不断地往下掉。</p>
她倒底错过了多少？</p>
她的念儿已经会走路，会说话了。</p>
甚至，念儿已经学会了叫母妃。</p>
可这些，她未曾参与过！</p>
不知是母子心意想通，还是血脉相连的原因，即使姜韵将付泽抱得很紧，付泽乖乖没动，只是一脸好奇疑惑地打量姜韵，圆溜溜的眼皆是陌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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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韵被这视线刺疼了眼，可她却舍不得移开视线，她抹了把眼泪，忽然想起什么，忙忙打量付泽上下，焦急地问：</p>
“刚刚可有碰到殿下？殿下可有受伤？”</p>
她担忧则乱，刘福拦住她：“娘娘，殿下无事，您别吓坏了他。”</p>
姜韵的动作倏然僵住。</p>
半晌，姜韵咬紧了唇瓣，将泪珠藏进眼眶，抿出一抹温和的笑：“殿下身上可疼？”</p>
付泽幼，根本听不懂姜韵在说什么。</p>
他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个人一见他哭，他好奇地上前一步，似乎觉得女人身上好闻，他忽然伸手搂住了女子的脖颈，似往日搂着乳娘的脖子般，紧紧地不松手。</p>
姜韵彻底愣住，根本不敢动，生怕吓着他。</p>
刘福在一旁，却是眼睛一亮：</p>
“娘娘，殿下这是欢喜您呢！”</p>
“往日除了皇上和奶嬷嬷，殿下从不轻易亲近旁人，倒底是血脉相连，旁人比不得。”</p>
不管假，这一番话是说到了姜韵心坎。</p>
姜韵抱着付泽，破涕为笑，却还是忍不住确认一番：“说的当？”</p>
“奴才骗娘娘作甚？”</p>
说着话，付泽的嬷嬷终于姗姗来迟，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见着付泽后，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p>
那可不是？</p>
若二皇子在她们的照看下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p>
付泽的奶嬷嬷姓方，是付煜亲自替付泽挑选的奶嬷嬷。</p>
方嬷嬷一过来，见跪了满地的奴才，心下一惊，甚至顾不得二皇子和往日的异样，想抱过二皇子，还未上前，见这位陌生的主子娘娘厉色看向她，眸子底的凉意让方嬷嬷吓得狠狠一跳。</p>
方嬷嬷有些不自然，她服了服身子：</p>
“参见这位娘娘，二皇子他幼，若有何冲撞娘娘之处，还望娘娘莫怪。”</p>
姜韵见到付泽欣喜若狂，却不表她会忽视了这些奴才的失职之处！</p>
付泽刚不过一周岁，连路走不稳，她们竟让付泽一个人溜了出来！</p>
岂是一个大意可推脱的！</p>
姜韵的语气冰凉：“原来嬷嬷也知殿下幼？”</p>
“身边无人伺候，若有人对殿下下毒手，或是殿下不慎落水，们担得起责任吗！”</p>
方嬷嬷脸色倏然一变，她强撑着：</p>
“这是我们合颐宫的事，是否有罪，也该有皇上定夺！”</p>
她觑了眼姜韵，见她脸生，也不曾放在心上，她可是二皇子的奶嬷嬷，那些小妃嫔对她也得敬重几分，哪是谁的训斥会听的。</p>
姜韵简直被方嬷嬷气笑了。</p>
若方嬷嬷诚惶诚恐地认错，姜韵再气，也不过训斥一番了事，偏生方嬷嬷这番知错不改的态度，让姜韵怀疑，这种人的能照顾好付泽吗？</p>
她刚回宫，撞见付泽一个人溜出来，这是第一次，还是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p>
姜韵不敢继续往下想，她近乎脸色铁青：</p>
“皇上定夺？”</p>
方嬷嬷有些心虚，却还撑着表，谁知，姜韵下句话，是冷脸凉凉：</p>
“刘福，去请御书房，说，本宫有事请皇上来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