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司家
司家的做法前后矛盾，南宫玥也好奇得很。
一听到出事了就立马扛着雷暴弹过来了，可是昨晚那个女人死的时候，可不见他们这么着急。
就像是刻意做给外人看的一样。
休息了没多久就有人上来禀报，说是已经准备好了，请二人出发。
幽蓝之域这边本来想给南宫玥弄个轿子的，但无奈材料不足，只好上了蓝衣安排的车。
水涟一直负责对外和蓝衣那边交涉，南宫玥就和风墨无所事事地在马车里下棋。
马车哒哒哒地走得慢，尸体被搬上了原本坐着的马车，那个妇人大喊大叫要换一辆马车，大概也是害怕和尸体同车。
南宫玥一开始还以为蓝衣不会搭理她无理取闹的要求，没想到蓝衣居然同意了，还特意磨蹭了半个时辰去帮她找车。
“哒”地一声，白玉棋子落在棕褐色的棋盘上，风墨轻轻摩挲了一下棋盘被磨得光滑的边缘，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怎么看？我还以为那个女人才是重点，现在想想，可能两个人都是司家的目标。”
南宫玥目光不离棋盘，她下棋一向快，而且几乎不假思索，风墨刚刚落子没多久，就听见轻微的声响，南宫玥也随之落子。
“我能怎么看？司家必有所图，但只要与我们无关，谁管他干嘛。”
风墨托着下巴，慢慢悠悠道：“我倒觉得，未必没有关系。我们住进这间客栈开始，就和司家扯上了关系。”
他的棋子被把玩在手上，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迟迟没有落下。
南宫玥眉心一皱，深觉麻烦。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顶多在司家拜访一天，他们就会正式开始上山寻找雪貂一族。
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只要不弄幺蛾子，什么都好说。
马车一路驶入城中，风墨这人下棋磨蹭，南宫玥闲得没事，便轻轻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景象。
冰城也是一个繁华的大城，一大早就有许多百姓自觉地爬上屋顶扫雪，路面上也有很多人正在扫着地面上的积雪。
而一些已经差不多被收拾干净的地方，一些店铺和小摊已经热热闹闹地开起来了，热闹的呦呵声稀稀落落地飘在大街上。
冰城四季多雪，所以也有很多特色的冰雕和皮袄，南宫玥看到路口一个药铺，上面还随意摆着一些外面求之不得的雪山特产药材。
她一下子愣住。
“诶，你干嘛，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你这破身子受不了风，赶紧把车帘放下。”
风墨终于下了子，抬手把南宫玥抓下来。
车帘闭合，南宫玥脑海中却在飞速思考，她或许有些明白心里一直以来那种怪异感从何而来了。
马车驶入一个巷子以后渐渐停下，一个恢弘的宅院出现在面前，水涟来叫南宫玥下车。
风墨第一个跳下去，南宫玥还没来得及下去，就听见一阵凄厉的哭声。
“我的女婿......我的好女婿啊，蓉儿她死的可怜呐，冤枉呐，你一定要为我蓉儿做主！”
她嘴角一抽，慢慢走下马车，一眼就看到眼前乌泱泱的人。
蓝衣半跪在一个穿着锦袍的青年面前，似乎正在禀报什么事情，青年眉目隽秀，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很是悲伤。
那个妇人就扑在青年的左手边，一边扯着他的袖子，一边大喊大嚷着，哭得震天响，也亏得青年脾气好，任由她拉着。
南宫玥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青年却忽然抬眸看了过来，似乎是有些惊喜，低头和那个妇人说了什么，她才不甘不愿地松了手。
青年得了解脱，这才大步朝这边走过来，蓝衣半步走在他身后，一边还在说着什么。
水涟有些警惕，也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南宫玥，风墨和南宫玥倒是没什么反应，就是在青年过来的时候行了一礼，算是见过了。
“冥暗之域，风墨。”
“幽蓝之域，独孤离夭。”
青年似乎愣了一下，也跟着施了一礼，率先对风墨道：“原来这就是冥暗域主，实在是失礼了。冰城司氏，行三，司原。”
水涟和身后的蓝麟卫皆是皱眉，觉得司原这话有些失礼。
南宫玥和风墨在身份来说不能说是相差大，因为天下皆知，幽蓝之域只有独孤离夭才是正统的独孤氏后裔。
至于她为什么迟迟不登上域主之位，反而让来历不明，身份成谜的独孤澈成为域主，谁知道呢？
但是就九荒大陆重视血统的传统来说，当两个身份差不多的人同时打招呼，应该一起回应，不然就有对另一个人的轻视之意。
南宫玥气定神闲，等着心里的猜测被验证。
果然，下一秒，司原就对南宫玥露出一个浅浅的，温和的笑，“阿祁，我从前见你的时候，你还不叫独孤离夭，原来你是幽蓝之域的少主啊。”
阿祁，风祁？？
风墨有些错愕地转头看向南宫玥，南宫玥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无奈道：“抱歉，撞坏了脑子，忘了很多事情。”
司原似是有些微讶，然后又熟稔地安慰道：“没关系，能活着就很不错了，你当时的情形实在危险，可惜我们鞭长莫及，不能帮助你们。”
“对了，父亲很思念你，听蓝衣说你要来，他老人家还不敢相信，先去见见父亲吧。”
南宫玥点头，“正有此意。”
临走前又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节哀。”
司原苦笑一声，摆了摆手，蓝衣领命，带着南宫玥和风墨，水涟等人先一步离开，只留下一些来看热闹的司家人。
风墨一边走一边压低了声音，闷声问道：“怎么回事？你和司家的人认识？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要是真的认识，南宫玥在客栈的时候，不至于那个样子吧。
水涟和后面的蓝麟卫也满肚子疑惑。
南宫玥沉默了一下，望着司家建造的极大的府宅，白色的石头纹理颇有章法，几座冰雕栩栩如生。
“你知道，风墨。当时在广槐书院读书的时候，你见过我的养母殷娘子，不是我和司家有交情，而是我的养父母和司家有交情。”
正确来说，一开始是风皓和司家主有交情。
风皓和司家主是过命的交情，二人关系极好，常有来往。当年广槐书院的校服出了问题，就是请殷娘子去极北冰原讨冰蚕丝，和人套交情，才能按时完成任务。
南宫玥一直不知道殷娘子口中在极北冰原颇有交情的人是谁，后来她知道了--是司家。
风皓死后，司家主念着旧情，一直颇为照顾殷娘子，可惜广槐离极北冰原实在太远了，他很多时候都有心无力。
后来殷娘子病故，临走前百般交代，让她去极北冰原找司家主。
殷娘子一生不曾求人，一个人在广槐也生活的很好。但到了最后，为了她的孩子，这个倔强的女人还是弯了腰，厚着脸皮写了好几封信，希望司家能在最后照顾照顾南宫玥。
司家自然是同意，可惜南宫玥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后来还是一个人跑出去流浪，走遍大江大河，才肯回来。
风墨也是知道殷娘子的，感觉到南宫玥的心情不太好，顿时闭嘴。水涟也不再问。
水涟身上还背着查案的任务，目送南宫玥和风墨进入大堂之后，就跟着蓝衣继续去调查线索了。
南宫玥刚刚走进有些空旷的大堂，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热闹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暴躁地骂着什么。
他们的脚步顿住，一旁的侍女也很是尴尬，只能让二人在外面稍等一会儿，自己快步进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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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