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炸路
有一个得力的好下属是什么感觉？
就是在其他人还在战战兢兢挤在大堂排除最后的嫌疑的时候，南宫玥已经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准备睡觉了。
一楼下面虽然气氛已经不这么僵硬了，但到底是死了人，大家都睡不着，正好蓝衣他们要做一个大排查，确保凶手是单独作案，没有帮手，所以一个个都在大堂里接受检查。
因为事发突然，南宫玥冲下楼的时候仅仅穿着单衣和大氅，被冷得不行，水涟不放心，便派人烧水又让南宫玥洗了一遍澡。
怕她半夜肚子饿，水涟还丢下案件，亲自煮了一碗鸡丝粥，看着南宫玥慢悠悠喝着，这才合上门出去验尸。
水涟在幽蓝之域就是主要负责南宫玥起居的，打点得格外妥当，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厨艺一流，还兼带仵作技能。
看得一旁的风墨叹为观止。
“啧啧，你倒是舒服，弄得我也想念我家的侍女了。”
虽然他屋子里的侍女不如南宫玥身边的人这样全能，但胜在温柔贴心，个个都是可人儿。
南宫玥披着乌发，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粥，又踹了风墨一脚。
“少贫，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
风墨就坐在南宫玥塌边的贵妃椅上，距离太远，南宫玥根本踢不过来，他动都没动，身上披着一条毛毯，手上还抓着书。
“当然。冰城司家，这些护卫们都很有问题啊。”
南宫玥放下粥，接道：“你和那些侍卫交手的时候应该感觉到了，他们的功夫微弱，灵力远远达不到我想象的那个程度，脑子还简单，不能做到令行禁止，根本就不像一个大家族培养出来的侍卫。”
风墨打伤了两个侍卫，都走到那个侍卫的身边了，大家才发现他。其他人还可以说是因为不通修灵之法或者灵力微弱，可是对冰城的人来说很不可思议。
而且他们频繁质疑首领的命令，根本就不是大家族培养侍卫的命令准则。
就拿路过的锦州来说，府衙离东城主府也算不得很远，而且萧氏一族那两人擅闯东城主府，看众人怒气冲冲的样子，也知道兹事体大，冒犯锦州的尊严。
可偏偏因为那块地区不是巡逻的界限，而他们又被下令在那处巡逻，所以硬是死都不肯离开。
军令如山，命令的通行顺畅与否往往能看出一个政·权很多问题。
出现这种问题，要么是这个家族已经慢慢腐烂了，要么是......故意的。
风墨合上书，似笑非笑地拖着下颚，肯定了其中一个猜想，“故意的。”
“那个蓝衣可不是花架子，他早早就看到我来了，知道那些饭桶会闹也没有阻止，反而放任他们那边吵。明明死的是自家的未来少夫人，可他却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反而频繁关注你。自我到来，他尸体没看两眼，余光全在你身上。”
风墨说着又笑起来，眼角满满的戏谑，“诶，你们绝对有故事。说不定之所以让那些人质疑你，也不过是在试探你罢了。看到水涟他们出现的时候他有多震惊吗？啧，眼珠子要掉下来了。”
说完又被砸了一下，他浑然不在意，慢悠悠接住从自己脑门上掉下来的泛黄的书籍，放在桌子上。
和之前那本书叠在一起，排排站。
南宫玥懒得理风墨的恶趣味，淡淡道：“冰城司家果然藏了很多秘密，但暂时不关我们的事，水涟会处理好的，等风雪化了就赶紧入城，天菁会没多久都要开始了。”
就算赶不上，南宫玥也不想落后太多。
风墨被不客气地赶了出去，他也不在意，伸了个懒腰就回房休息了。
经过一场惊魂命案之后，还能够睡着的人，也就他们两个了。
说来也奇怪，本来呼啸的风雪在深夜过后居然渐渐停止了，二楼的窗户被重新封号，客栈原本的凉意回暖了一些。
南宫玥翻了个身，眼皮渐渐变重，临睡前一些细碎的思绪还在不断地缠绕。
蓝衣为什么喊她公子？他认识她，或者说认识风祁？
冰城司家为什么要拿一个本身不是很重视的女人来当所谓的三少夫人？为什么派出了深不可测的蓝衣却又给了他这么废柴的下属？
还有，凶手是谁？那股香味是什么？杀人为什么要剖心？又为什么偏偏瞄上了那个女人？
迷雾重重间，南宫玥入睡前隐隐不安，曾经窗边无意间一睹的景象再次浮现在脑海。
深夜的妖狐出行，白色的长菱纱，抬轿的兽耳人。
南宫玥捂住耳朵，终于扛不住睡意，陷入一片黑暗。
她究竟忘了什么？又忽略了什么？
......
第二天清早，南宫玥刚刚吃完水涟做的早饭，验了一晚上尸体还精神奕奕的水涟就回来报告了。
对此，还在喝粥的风墨是拒绝的。
“小甜心，你能不能等我们吃完了在禀报，大清早的听尸检报告很恶心的，我的夜宵都要吐出来了。”
水涟理都不理，只是双目炯炯的看着南宫玥，询问自家少主的意思。
南宫玥摆摆手，示意她开始，还回头嘲笑风墨，“别矫情，你当初踩着白骨还不是一样啃馒头，现在又不是让你对着尸体吃饭，一个尸检报告怂什么。”
风墨翻了个白眼，对南宫玥这种无情的工作机器没话可说。
水涟见自家少主同意了，理了理思绪，开口道：“时间仓促，我简单剖了一下尸体，果然发现一些不同寻常。”
“一切如少主所料，死者的确死于尖利的指甲穿透胸口，而且还是活体剖心，手段干净利落，极其残忍。不过尸体上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除了致命伤，也没有明显伤口，身上的衣物都相当整齐，询问过她身边的侍女，也没有什么贵重财物丢失。”
水涟说着皱了皱眉，道：“看起来凶手的目标应该相当明确，一来就是剖心，但是死者就算是被猝不及防地袭击，也应该有所反应才对。从剖心到死亡，她还有一点反应时间。”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南宫玥风墨，以及后来的水涟都检查过，她看起来就像是安静乖巧地被取了心，安静乖巧地目送着凶手逃脱，动也不动，直到死亡。
风墨放下了筷子，南宫玥微微沉吟，“检查过出入痕迹了吗？”
水涟点点头，“全部都查过了，但是没有发现。常见的几个出入口痕迹太斑杂，无法辨认，窗户是从里面被反锁的，也没有任何痕迹。”
凶手看起来就像悄无声息出现的，云烟一样。
风墨托腮挑眉，问道：“熟人作案？”
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南宫玥更偏向第二种，“也有可能是被迷惑了，水涟，去查查妖狐一族，他们的魅惑之力很厉害。我在死者的眼珠子里，看到了一片雪。”
水涟大惊，她当然也是检查过眼珠子的，但是她看的时候并没有那片雪。
水涟当即领命，临走前还忍不住凝重道：“少主，属下认为这是一个惯犯，下手如此干脆，不留痕迹，而且切口相当整齐，哪怕是用指甲，也看得出来极为熟练，怕不是第一次了。少主还请当心。”
实在不怪她多想，一个年轻女人，身份尊贵，刚好和南宫玥的特征有一些重合。
水涟当然会担心。
南宫玥点点头，风墨倒是不怕，还挺期盼那个凶手过来的。
“诶，尸体已经收敛好了，听说蓝衣用特殊的联系方法联系了冰城司家，那边一大早从仓库抗了一堆雷暴弹，炸开了被封住的路，我们今天就能走了。”
风墨说着还挑了挑眉，笑道：“那个蓝衣挺有意思的，他邀请我们去司家做客，说是家主的意思。我同意了。”
南宫玥哼了一声，到没有反对。
难怪她一大早在门口发现了消音阵盘，原来是大早上炸路了。
－－－－－－题外话－－－－－－
二更晚点，害，表姐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