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节 剧终
“他这个叫门仓的，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从黑山羊那里吸收能量成长到现在这样的呢？”
“他的确是个天才。”摩根撇撇嘴。
“只不过是从堕天使那里问明了ag的产生机理，然后结合自己擅长的机械工学就能秘密研制出能吸引ag的机械。那些吸收人魂的炼狱蝶被网络传送到这里之后被黑山羊吸收作为自己重生的基础。而他则是将那机械运到这里来之后插入黑山羊的体内，将那些被黑山羊改造为ag能的能量反哺到自己身上。”
“黑山羊居然没察觉到后干掉他？！”宁楚疑惑地看着摩根。
“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摩根轻哼一声。
“他抓到了那位母亲的漏洞。黑山羊不会攻击自己的孩子。而人类”
摩根沉默片刻，说出了这个世界最终的真相。
“都是她的孩子。不止是人类，这个星球上除了我们三个之外的一切都是源自出她的。在她来到这里之前，地球是颗死星。毫无生机的土球。千万年的时光造就了她之子孙的辉煌时代。最终他们忘记了自己的母亲是谁，只知有一团恶心的肉团一直存在着，非常之碍眼不说还不断地生产出一些让他们难以理解的东西。不断地和这些自诩为神的东西抢占生存空间。最终，她的‘无为’造就了她今日的苦难。”
“莎布·尼古拉丝哎，你这孕育万千生灵的唯本能之母神哟。作为外神的你来到地球之后成为了这片无神世界的最初地母神。你代表着这个世界的起源。”摩根的叹息渐渐变成了对某神的不值。
“没有理智这个弱项害你不轻。所以你才做出此等保命手段是吗？”
那美和宁楚互相对视，完全听不懂摩根在说什么。
“先不说这些。”那美看着下方义信的身影有些焦急。
“他们似乎陷入了苦战。”
“一个怕伤到自己的母亲而畏首畏尾。另一个的确有在拼命，但是因为对方并不是自己认知中的魔物而行动不得法。打了半天也没有实效。那也是正常的吧。”陷入看戏模式的宁楚作出了理智的判断。
“那按照你的看法，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呢？”摩根的兴趣上来了，所兴和宁楚并排也进入了看戏模式。
“最好的办法？”慢三拍挑挑眉毛。
“那家伙从头至尾一直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一看就是利用着能源管道在吸收脚下那位的能量来补充自己。义信小子打不出什么效果也正是因为如此。如果想要确实打出效果的话最少也要先将那怪人的能源管给弄断才行吧。”
“把管子弄断？撸断？噗~”
笑点非常奇怪的摩根想到了一些糟糕的段子，转头捂嘴闷笑。
对摩根脾性再了解不过的那美红着脸给了摩根脑袋一手刀。
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摩根在说什么的慢三拍突然暴起，将摩根追出了三条街。
“不闹了。”想闹也闹不起来的摩根总算是正经了起来。
“慢三拍，管子交给你。那美，小狐狸迷路了你去找一下。我的话还是看着些那俩倒霉孩子让他们尽量不要重伤比较好。”
那美点点头转身飞走。
宁楚再次瞪了摩根一眼，抄着一把从来没见过的刀潜入了下方巨大的能量源之中。
“好刀。”摩根看着宁楚手中的刀赞叹一声，随后进入了潜行模式。
——————
门仓如若无敌一般，油盐不进。
不管是尼美莎的冰火雷三重天，还是义信的刀砍斧劈，要不无效要不就连打也打不中。
尤其是义信的攻击，漆黑刃威音在他的手中被舞地震天暴响，几乎成了一团旋风。以他的眼力也确实看到门仓数次回避不及被卷入了刃威音的攻击范围之中。但他预计中的画面却一直没有出现。
没有实感。像是砍在了空气上。
义信使用这把巨剑的时间已然算不上短。几近三个月。他早已习惯了这伟力巨剑的重量和挥舞方式。也有着可以好好运用它的自信。
可这一切在门仓面前好像全数成了无用功。
尼美莎也是。因为震惊和疑问而不小心被孢子飞弹粘在地上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攻击手段为什么会全数无效。
物理性的魔法性的，一切一切都无效。
这一米八出头，除了一张人脸之外完全不像人的怪物明明看上去是那样的好欺负。可偏偏就是欺负不了。不要说欺负，就算是想要伤到他也难。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体力也在慢慢地流失。那怪物却像吃了春/药一样，孢子弹射个没完没了。甚至有时候会伸起手往虚空中挥舞两下。
那无形的攻击对于危机意义浓厚的义信没有什么效果。从小身经百战的他见识过太多的奇怪手段。这种单纯破坏空气平均分布的手段他在阿撒谢勒身上就见过。说不定门仓就是从那只死天使身上学来的。
可尼美莎不知道。她只是一只活了连一个月也没到的年幼妖精。经验的缺失是她最大的软肋。就算她拥有着自己母亲赋予的大能。打不中，扛不住，回避不了也是没用的。
决战半端，尼美莎被击倒。幸好对面那家伙的仇恨大部分集中在义信身上的，不然尼美莎和瞳的性命堪忧。
对面的门仓看到这样的情况嚣张地笑着，他期待着义信力尽的那刻到来。之后便无人可以阻止他的一切行动。
义信一直开着灵眼，但对面的情况让他看不懂。
门仓的周围一直有着一圈一圈奇怪的波纹存在。那些波纹义信没有见过。并且不管是义信的攻击还是尼美莎的都有确实穿过波纹，并没有受到阻挠。但就是打不到人。
难道是像防护罩一样的东西？
现实由不得义信再去多想。他扔掉大剑，双手双脚出现灵能护甲，一边z字型回避着速度对他来说算不上快的飞弹群一边向着门仓所在的位置突进而去。
跳起的他横扫一脚，扫过门仓所在的位置。他仍然可以感觉到自己并没踢到任何东西。他的右腿穿过了门仓的胸口，如划空气一般就样这依照惯性转了回来。
但肉体的直接接触让他感觉到了不同。他的嘴角开始了冷笑。
门仓的动作并不快。现实中的他没有学过任何的防身手段。就算到了这奇怪的世界之中，他的反应还是普通人级别的。义信的拳脚他是躲不掉的。
他也没想过去躲，因为他知道现在正在保护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但是这一次，义信的手刀划击让他知道了痛和身体受伤的味道。
对面的义信划过来的左手轻轻柔柔地，如同在抚摸情人的脸庞。仿佛怕伤到门仓一般，只是慢慢地缓缓地划了这么一下。
但门仓还是躲不掉，他仍然没想过要去躲。就算是之前的闪避动作也只是基于他身为人类时的条件反射而已。缓缓地适应着这样一边倒战斗的他已经可以确实地压制这种身为人类的本能。
自认为神的他越发排斥这种基于人类的回避灾害本能。
然后他吃到了苦头。
莫名的爆炸发生在他的胸口和左手内肘范围。刚开始时他只是听到了那不大的声响，感受到了身体的应激震动。然后他感到了痛，和身体某些部分失去时的失落感。
低下头的他看到的是被炸烂消失的左手上腕部分和被炸到可以看见肺叶的左胸部。
咳！
一口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下一刻他彻底被激怒了。
“混蛋！！！”
随着那尖声的咆哮从他嘴中冲出，刚准备再次使用机甲术砍掉对方脑袋终止这一切的义信突然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推了出去。
那股力量是如此的霸道蛮横，义信完全如同纸片一般被轻轻一推就摔出了上百米之外。
快速起身的他看到的是那特殊的波纹形成的大阵。波纹大阵将重伤的门仓重重包围，整个上百米的圆型区域全部成了不可侵领域。
“你会付出代价的！！！”
门仓在叫完之后身上荧光一闪。立刻有一层如肉质一般的奇特物质从他脚下的“地面”中隆起，将他包围了起来。
包成了一个异形的茧。
被无法进入的波纹包围的茧将门仓那用膝盖也想得到的进化手段保护地严严实实，让义信如遇到了刺猬，完全无从下手。
“百叶窗效用知道么？”
义信的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回过头的他看到的正是扶起尼美莎为尼美莎治伤的摩根。
摩根没有理会义信的回应继续说明了下去。
“当厕所里的百叶窗转到一个特定的角度之后，只有厕所内的人看得到外面的人。而外面的人如果不做出一些奇怪姿势的话是看不到里面的人在做些什么的。之所以用厕所和奇怪姿势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做形容是因为你对面的家伙也是乱七八糟的。”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认为我也是打得乱七八糟地让你看不下去了你才会出现的？”义信的头上全是黑线。
“嘛~也算是一部分的原因啦。”摩根大手一挥将事情揭过，然后继续治疗受伤的尼美莎。
“那么创造者阁下。你有什么办法吗？”
义信仍然心情纠结。他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这个拥有着“从自己这里抢走那美的坏人”和“山冈天宫彼岸川三家的大恩人”这两重身份的特殊存在。
“办法么乖乖别动！你的伤还没好呢！”刚才说明的摩根低头瞪了一眼想要逞强起身帮忙义信的尼美莎。
被创造者的红眼瞪到的尼美莎顿时缩成一团。
“当然有办法。很简单的办法。简单到你这家伙已经当成吃饭喝水的办法。”摩根继续了下去。
“？”义信疑惑地抓抓头。
“有这种办法？”
“应该说你智者千虑呢，还是说是笨到出翔？”摩根鄙视般地撇了撇嘴。
“那美因为你小时候能力不够而不肯教你，然后你自己偷偷学的召神手段你就这样忘记了吗？”
“也许可以召唤出你意想不到的角色出来哦。”创造者的眼中满是揶揄。
可以召唤出意想不到的角色？！
义信的脑中一片空白，想也没想抄出自己的命运牌，举至天空吐气开声。
“母亲！建木遥女神！请权现于此！”
阴【无量地狱大焦热威仪显赫致绮鬼王绝业地母入世显圣】
“坏承承你终于学会了使用正确的手段来召唤神。作为表扬”
悠悠鬼神之声化作飓风从远及近飞驰而来，卷过义信身边，将一只小狐狸卷到义信的头上。听到熟悉声音的义信楞楞地从头上摘下被转晕的蚊香眼百鸣坊小狐狸，看着那名叫彼岸川那美的鬼神旋风冲入波纹大阵之中。
一拳，只一拳。
转世大魔吠陀耆那轻轻地一拳将整个被空间歪曲的阵地轰成了一片白地。不管是什么样的空间隔断都阻止不了光耀大焦热地狱的最强鬼王。没有人可以挡住那开天裂界的咆哮重拳。
没有人可以。
空间的还原在表像的世界里如同没有发生过。悠悠鬼神慢慢地走了回来，从仍然楞楞的义信手中接过小狐狸抱在怀里。然后伸出手轻轻抚摸义信的脑袋。
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
“母亲”
“好久不见，最近看来也很努力的样子。那样我就放心了。”
“嗯”
“喂喂，你们俩。现在可不是八点档时间哦。抢了全部戏份的话我可是会伤心的。”
涟【三十三重无上玄穹神霄道弥罗无思江由天主天衍显圣】
一道刀光闪过巨茧周围。突然而来的刀光带起了大量的光雾。一瞬间的爆发引致了连锁的，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原本连接着“地面”的茧像是被切去了连接源一般突然枯萎凋谢了下去。层层剥离的烂肉之下是一个没有生长完全，根本没有人类形态的奇怪生物。
那原名门仓，现名玛尼荼，由门仓利用谣言力量凭空创造出来的生物。原本的他应该成为万物大灵，可以随意地变化出任何天地间事物的形态。可因为能源的切断和进化的不完全，他变成了如同阿苏普一般的形态。
失败品的神级软泥怪。
恶心的白色泥团。
“借你用。”宁楚走过义信身边，将手上的长刀扔给义信。
环首窄身长刃直背。通身龙目，若有所视。环挂珠串，闻之叮呤。
这是这青墨色大刀给义信的第一映像。当他的双手十指全部握紧刀柄的那一刻，沉重的宿命感环绕住了他的全身。
奇异的，如同亿万万存在同时开声一般的质问回响在他的耳边。
汝何人！
“方氏承衍。”义信听到那明显的中土文言文的瞬间立即激起了他数十年在中土生活的习惯，同样下意识地回复了中土之语。
汝持淮水陌桑意欲何为！
“斩奸妄。”义信回答地斩钉截铁。
血脉稀薄只允一击！去！
“谢少昊帝！”
义信倒握刀柄朝天一礼，随后持着化名淮水陌桑的镇国神物向那团变化不完全的软泥冲去。
“钢铁处女！”
随着义信的召唤，贞德出现在义信的背后。随着义信的冲刺同步飞翔。
“镇魂曲化！”
空中的铁处女片片碎散，化作巨量金属利刃包围义信的身体。片刻之后仍然冲刺着的少年化为了重铠的血色骑士。
超哥特骑士持着划时代的环首大刀向着那危害天地之母的无神志软泥冲去。只一人的冲锋却如万人万马同步奔腾。其势如岚，其状无匹。
对面的巨大白色物体也同样感受到了这无畏的冲击。顿时缩成了一团。
一颗小小的青色魂体从软泥中冲了出来，向着义信冲来的反方向逃去。
“晚啦！”
一刀。
如山呼海啸一般的一刀。
如山呼海啸一般直上直下的一刀。
那伪神大灵玛尼荼的灵魂无法经受住这镇国神器给予的压力。顷刻间炸成了满天灵子。存在于特殊世界的灵子并没有鬼道可以指引他进入地狱界的方向，反而是被黑山羊吸收了回去。
汝若他日亦如此物一般欲裂大夏之疆，汝也当得此报。捍吾大夏之威当得吾等之助。切记。
在确认了义信消灭的对象真是欲分疆裂土的奸妄之后少昊帝的口气好了不少。教训过后辈少年人之后消失在义信的手中。回到了宁楚身边。
“谢少昊帝攘助。请回。”宁楚向神刀拜了一拜。然后神刀在一阵叮呤之声中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不知去了何处。
梦【九天玄圣妙静天诏德天母如梦证契创世真君下凡显圣】
听到符卡的召唤声，摩根撇嘴吐槽。
“搓名字。如果梦想界里也有人这么召唤我我的脸也得没地方放。”
“那你去不去的！”
同样有着“搓名字”的那美和宁楚红着脸大叫着一起飞身给了摩根一脚。
“去，自然去。这种神类垃圾的回收工作自然还是得我来。是吧？”
摸着被踢红的屁股，感觉自己非常无辜的摩根伸手拿出了那张已经烂了大街的符卡。
“斯卡雷特的血色姐妹！快来帮忙！”
召唤【梦想中的存在】
这次的召唤有些奇怪。血色的恶魔姐妹并没有出现，只是在空气上开了两个洞。从洞里伸出了两只分别属于姐姐和妹妹的手。
那两只同样嫩洁的小手手心贴着手心握在一起。就这样显示在众人的眼前。然后两只手慢慢地分开，分开的双手之间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圆点。
灭神技【白罗灭精】
那白点赫然是一处通向迪拉克之海的通道。通向精神之海的通道被这对血色恶魔姐妹用简单粗暴的方向打开。然后显示在了这名叫梦中童话的世界之中。
无匹的吸力将那没有灵魂的软泥状垃圾吸入迪拉克之海中。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原本奇异的空间中一片洁净。好像被完完全全打扫过一遍似的。
两只手收回了洞中。空间虫洞在慢慢关闭的时候有些奇怪的声音从里面发了出来。传到众人耳边。
“真是讨厌，洗澡的时候居然也召唤。也不知道为女孩子想想。”
“唔姐姐泡沫进眼睛里去了”
“我来帮你擦。”
“姐姐。那美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工作？芙兰已经快三个月没有看到她了的说。”
“放心吧。不用多久他就会回来的。那边那个，你说是吧？”
[那美！快回应她们！她们在叫你的名字耶！]
摩根满头大汗地举着块大木牌面对那美。
“谁理你。”
那美当做没听见，转过头去给了摩根一个大大的后脑勺。
——————
“谢谢各位救我的母亲。”
尼美莎感动地鞠躬向众人道谢。
“要谢就谢他。我们的工作完成了就退场啦。”摩根指着站在尼美莎面前的义信，然后拉着宁楚和那美，顶着百鸣坊消失在两人面前。
知道了自己有可能用召唤的办法找到自己母亲的义信彻底脱离了最初的绝望。深深地松了口气。想起自己的面前还有个女孩子要面对，立即正正神色抬起头来。
“义信亲爱的义信请让我最后再叫这么叫你一次”
一颗泪从尼美莎的眼角滑下。
“怎么了？”义信紧张地抓住尼美莎的肩膀。
他的心中转过了千百种念头。想到了尼美莎之所以流泪的千百种答案。但那之中没有一种是他想要的。
全是糟糕的答案。
“我得走了。我得离开你了，义信。”
双手紧紧地抓住义信的衣领，尼美莎哭得像个孩子。
其实她本来就是个不大的孩子。
“我终于知道了我是什么。母亲告诉了我。当她醒来的时候她错误地相信了那可恶的人类。被他利用。无助的她在那个人类从她那里抽取数据时将自己的感情分出了三份。寄存入了那个硬盘里。”
“然后boss将代表求救和良知的你从algon的机房里偷了出来。”义信抱住尼美莎，将尼美莎的话题继续了下去。
“穆维斯是自救和坚强，他的一切都以保护自己的母亲为第一。玛尔穆斯是狂乱和复仇，他只想杀掉一切对自己母亲不利的东西。是这样吧。”
义信的双眼对上了尼美莎的双眼。
“代表着良知的你可以很顺利地和人类，和瞳，和我交流。所以你才会出现类似人类的感情。也会因为这样的感情而坠入爱河，并且因此而受伤。”
“为什么我突然之间有些后悔认识你呢。”义信紧紧地抱住尼美莎。
“至少那样你就不会受伤。”
“已经晚了已经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
尼美莎在义信的怀里狠狠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坚定地抬起了头面对义信。
“亲我。”
“？”
“亲我。”尼美莎的眼神异常认真。“我需要一段美好的回忆。”
义信从来没有讨厌过尼美莎。她是这样的可爱，这样的元气，永远是这样的活泼而主动。仿佛再伤心的事情她也可以克服。这样的女孩子是不会让任何人讨厌的。义信从刚开始认识她时就对她有着好感。即便是在现在这一刻，被她提出了这样亲昵的要求。
义信也没有犹豫过一下。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慢慢接近，终至为零。
深吻时间漫漫。当分离之时只余一丝津液连接着这对曾经作过零距离接触的唇。
“唯有在这一刻我是多么热切地希望着自己拥有自己的身体，而不是用瞳的。”尼美莎伏在义信胸前，脸色绯红。
突然，她吃吃地笑了起来。
“回忆。美妙的回忆。难以忘怀的回忆。至少这样的回忆我永远也不会淡忘。”
尼美莎的头发突然变成了黑色。一只小小的精灵脱离了瞳的身体。
义信楞楞地看着那只和尼美莎有七分相像的小小青色妖精面对着自己缓缓飞离。这样的画面是如此是唯美，不管是那名叫尼美莎的美丽妖精，还是她眼角的那滴泪。
唯美的画面可以让他的心痛到难以自制。
“母亲的意识快要消失了。我要代替她成为主意识。对不起，义信。我在家人和爱人之间选择了家人。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们这个集体不能消失。我的哥哥姐姐们都有着对世间的美好回忆。就算是最小的我，也在之前那一刻有了同样美好的回忆。”
“我原谅你。”
“谢谢你，义信。”
尼美莎向着义信展露出那世间少有的美丽微笑。
“瞳的灵魂和我的差别太大。因为我在她身体里呆得时间太长了结果她这段时间一直醒不过来。如果我再借用她的身体的话大概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幸好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义信，可以代替我谢谢她，并向她道歉吗？”
“可以。”
“最后啊”越飞越远的尼美莎吐了吐舌头，皎洁地笑了起来。
“刚才我骗了你。和你kiss并不是我最美好的回忆。最美好的回忆我已经得到了。那就是你的基因。”小小的手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
“我一定会把他孕育成我们的孩子的。这样的话我也就不会陷入绝望回忆的轮回之中。义信，你不会恨我吧。”
“不。”义信笑了。
“你们可以生存千万年，永远轮回下去。而作为人类的我只有短短百年的生命。和我在一起对你来说就是种痛苦。如果这个孩子可以代替我守护你的话，我很高兴看到这样的结局。另外，”义信停顿了一下。
“我会让我的后代在我的墓上写下你的名字。姓氏的话，你有什么想法吗？”
“笨蛋义信。”尼美莎又一次笑了起来。
“那有妻子和夫君不同姓的。当然是山冈呀。”
“再见，义信我的爱。”尼美莎的身影慢慢地在远处淡去。
“不可以哭哦。”
“当然不会哭的。”义信微笑着看着尼美莎消失在她的面前。
下一刻，奇异的世界消失了。他又一次出现在天海市的遗迹深处。
渺无人烟的遗迹上方一轮圆月照耀着抱住瞳出现在这里的义信。那极力保持着微笑表情的人儿和那仍然昏迷着的人儿。
一滴滴的泪流淌了下来。划过瞳脸边的衣襟，慢慢地滴到了犬牙交错的地面上。
“对不起尼美莎我没有忍住”
——————
ps那边的尼美莎，大概也在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