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记忆篇 秦东之死
虽然没有人明确地从嘴里说出来，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地知晓顾成旭不会醒来的时候，是欧阳其一路坚守着自己的执意。
然后，已经脱离亚拓的张啸习再一次出现了，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两个名不见传的医生。
顾老爷子冷漠地瞧着两位医生，一个全球享誉盛名的名医都束手无策的病人，是两个小医生可以医好的吗？
但是，他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重重叹了一口气之后，他便静静地退了出去。
如果那是儿子天命的话，他为什么还要拂去别人的一番好意呢？
手术室的门合拢了，红灯亮起的时候，原本很有精神的一个老人家，一下拂去了表面的坚强，一下跌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杜子璇又一次地看到了粗大的针管，狰狞着扎入了顾成旭的大脑。
“你们到底是谁？”
巨大的口罩下看不出他们的表情，“听着，你只要陪着他讲话就可以了。至于我们，我们没有恶意。”
杜子璇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到过这么多的血，像张牙舞爪的怪兽，肆意地宣泄着恐怖……而细小的手术器具，就在裂开的口子里肆意地穿梭着。
顾成旭，你会不会死？
顾成旭……
手术之后。医生就离开了。顾成旭没有如医生意料地那般。能够准时醒来。
脸上地纱布已经除去。除了车祸遗留下来地几道疤痕。其它地倒也完好无损。
杜子璇地手几次想落下。却最终没能落下去。眼泪倒是率先成串地落了下去。
顾成旭为什么要遭这么多地罪呢？
医院地主任医师原本是否认他们接受这种没有任何把握地治疗地。但是当他再一次地核实顾成旭脑部功能地时候。却惊讶地呆住了。
原本压抑着时刻准备爆发地一线脑波，已然静止了下来。
“他们到底是谁？”
他们究竟是谁？是一群天使和魔鬼纠结在一起的生灵。
杜子璇苦笑着看着顾成旭，把你害成这样的人，竟然跑来救你了。
顾成旭从病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整整比预计的时间超过了十二个小时。就在所有人都准备放弃的他地时候，顾成旭的眼睁开了。
他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是：杜子璇，我爱你。
还有什么话比这句话的分量更为沉重呢？杜子璇吸了一下鼻子，笑了起来。明明笑着，泪还是失去控制地流了出来。
泪眼中欧阳其的身影远了一些，又远了一些。
欧阳其。现在开始，你只是一个陌生人了。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好的事情吗？
一觉醒来，自己一直挂念的那个人就坐在自己的床前，那样的感觉真地很好。
顾成旭看着杜子璇，牵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因为笑得太剧烈，扯动了头皮，疼痛涌了上来。痛的时候，不应该想睡的，可是他地眼皮却重重地有些睁不开。
“杜子璇。一直陪着我好吗？”
原本就很虚弱的身体，一下子又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床边的座位上坐着的不是杜子璇而是欧阳其。
“杜子璇呢？杜子璇呢？”
欧阳其的双手轻轻地压制在他的肩膀之上。
“子璇没事。她去看秦东了，因为——秦东死了。”
秦东？
死了？
顾成旭的脸像死灰般地暗了下去。
他竟然死了。
顾成旭的心莫名地骚动着，他怎么会死了呢？
顾成旭是见过秦东地，他指的见过是在路纱那边。
在某次他突然醒过来之时，秦东双目满含心痛地站在他的面前。
事隔这么久，秦东当时的那个眼神他记得很清楚。就像刀被最心爱的人插入心脏，又不甘心随即倒下那样。
顾成旭不懂，秦东为什么要以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
杜子璇回来的时候，顾成旭的眼睁得大大的。瞧见杜子璇，他地笑悄然地绽放了出来。
因为昏迷的时间太长，某些身体机能已经有些受损，比如一些简单的句子，顾成旭需要想一下才能完整地表达清楚。
但是这些，和他能够醒过来相比较，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更况且医生说，只要调理得当的话，这些都会慢慢恢复的。
给他切水果的时候。顾成旭才问及了秦东的死因，杜子璇的眉悄悄地皱了一下，便轻轻地笑了起来。
是路纱在自杀前，把他杀死了。这样也好，一对苦命的鸳鸯在寂寞地黄泉路上可以做伴了。
顾成旭还想问，但看着杜子璇心不在焉地样子只好把心中的疑惑吞了下去。
直到顾成婷过来，他才把心中地疑惑提了出来。
路纱为什么要杀秦东？
顾成婷对于朋友的过世虽然很难过，本意上不想纠结在这件事上，但难得顾成旭有心。便道出了事情的真伪。秦东和路纱原本是一对人羡人慕的情人。期间因为中途有一个女孩对秦东有了好感，而导致了路纱的醋意。便安排人手把那女孩给“意外”掉了。为了这件事，两个人的关系一路僵持下去。秦东再一次地出国，回来的时候，因为某些机缘巧合认识了杜子璇。就像我们刚开始认为的那样，秦东和杜子璇是很相配的一对，路纱也这么认为。于是她的醋坛子再次爆发。
为了坚守住她自己的爱情，她不惜给秦东试药，用了“伧”最新研制出的某种控制脑波的新药。说是这种药可以成功地抑制减慢最活跃的那线脑波，每个人对自己最喜欢的人事通常都控制在这根脑波中。她想借这种手法，让秦东忘了杜子璇。但是，大出她意料的是：秦东醒过来之后，忘记的人不是杜子璇，而是路纱。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秦东爱的人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大概这也是杜子璇能够死里逃生的一个原因吧。
但是伧组织里的研制工作，都是很明确的。组研究出来的东西必须B组来破解。那时，伧的老大已经发现了她私自动用组织的行为，开始留意她。她没有其它的办法接近B组，只能要求组继续想办法恢复秦东对她的记忆。
这些花费了组很多的时间，但是收效甚微。后来——因为脑波长久的压抑，秦东脑部的神经终于出了问题，他演化成了一个疯子。在脑波的冲击下，一些记忆慢慢地浮现了出来。一次清醒的时候，他告诉路纱，之所以对杜子璇那么好，是因为她的笑很像当年初见路纱时的青涩笑容。
这句话终于给这段爱情完美地画上了句号。
顾成婷说的很慢，因为太伤情太感动，说的过程中，她完全地忽视了顾成旭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