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偷袭
夜半的钟声敲响了三下，此刻已是黎明时分，天空虽然大部分仍旧被黑暗所笼罩，不过东方已显露出一丝微亮。
寂静的宫殿之中，一个身披着红色长袍的人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他的呼吸显得异常悠长，他的双眸之中散发着阵阵寒芒。
“时间差不多该到了。”赫尔轻叹了一声，他的脚一蹬，一股异样的光芒从他的脚底升起，如同旋风一般在他身体四周打了旋，等到蕴涵七彩的光芒闪过，他已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无论用丑陋还是诡异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模样，他看上去很瘦，肌肉仿佛已彻底萎缩，但是脸看上去却异常年轻。
“返老还童居然是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赫尔苦笑着说道。
整整一个星期，他都在打坐，除了吃饭之外，其他时间全都在修炼，他还从来没有如此刻苦过。
之所以这样，除了因为在这里无所事事，更大的原因是他无意间发现，随着两种功法修炼得越加精深，实验体调制对他造成的伤害正在渐渐愈合。
不死之王曾告诉过他，他的造血功能和心脏的机能，只有普通人的三分之一，他的肝脏和肾脏几乎丧失了作用，是不死之王用魔界的寄生体维持着他的生命运行。
不死之王曾说过这些损伤是不可修复的，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焕然一新。
而不死之王另一个未曾料到的是，原本认为不可调和，不可并存的魔力茎和神经蔓，随着太极内经修炼的提升，变得不再像原来那样敌对。
这些是太极内经带来的好处，而《大乐赋》虽然没有多少进展，但是内力突然间变得深厚雄浑，效果确实不同凡响。
《大乐赋》和太极内经不同，虽然只是一种功法，但是运用的法门却千变万化，有拳法、掌法、指法、更有刀枪剑戟各种兵刀方面的运用，除此之外，甚至还有许多不属于武功的东西。比如**和催眠之类，在赫尔看来更像是魔法。
虽然这点进展看上去并不大，但是赫尔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提高得不止一点半点。
现在的他和原来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原来的他最大的麻烦就是神经蔓和魔力茎只能有一个起作用，虽然他在两个状态之间切换的速度很快，但只有神经蔓起作用的时候，他实在太过孱弱，所以他很少以魔法师的状态战斗。
因此能够使用的战术相当有限，大多数时候都是以魔法师的状态发出骷髅爆，然后控制亡灵魔仆进攻，在亡灵魔仆进攻的同时，再给自己加持一连串的魔法，然后让魔力起作用，转换成一个纯粹的战士，用炸雷和火枪来继续战斗。只有到危急关头，才会再一次转换成魔法师的状态，那时候往往是为了召唤不灭王座。
能够同时让魔力茎和神经蔓起作用，他的实力增加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简单，更别说赫尔还有一心二用的能力。
不过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这一个星期的修炼，已让他明白，他应该走哪一条路。
他仍旧会作他的死灵之主，却不是普通的死灵之主，而是如同一个刺客一般，在背后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如果一击不中则立刻飘身而退、远遁千里。
从口袋里掏出怀表看了一眼，他的表慢了五分钟，将表拨快，赫尔随手脱下那件红色长袍，这东西对他来说暂时已没什么作用了。
事实上，从第四天开始，他的内力增长就变得极为有限。
赫尔隐约感觉到，内力的强弱和他吸收来的生命精华有关，为了提高实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杀人，然后抽取别人的生命精华。
或许今天晚上的这一战，能够让他拥有新的突破。
一声轻笑，赫尔用变形术让自己变成原来的样子，毕竟此刻的这副面目可见不得人。
随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门外居然站着一个人，此人身穿白袍，一身护卫骑士打扮，这个人看上去是给他站岗的，不过更有可能是负责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我要走了，替我感谢一下你的教皇陛下，就说我非常感激他的款待。”赫尔拍了拍那个护卫骑士的肩膀说道。
突然间，他的眼角扫过远处，在广场对面有好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他并没有从这些人的身上感觉到杀气，那不是刺客。
想想也是，如果这一次再放任裁判所的刺客进行暗杀的话，那么他的那些手下，肯定会二话不说，将整个教廷作为战场，结果很可能是裁判所没有被铲平，教廷却受池鱼之殃被打得面目全非。
悠闲地朝着对面招了招手，赫尔甚至还给了那些探子一个笑脸。
现在进攻应该已开始了，就算这些人再发出警报也已没有任何用处。
赫尔仰天长笑，突然间他脚跟一碰，整个人电射而起。
刚才被拍肩膀的护卫骑士微微一愣，不过紧接着他就感到有些惊诧了，因为那并不是他想像之中的跳跃——他守护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教廷的尊贵客人，一跃而起之后就直窜天空。
那不是跳跃，更不是飞行术，也不是悬浮术或者他所知道的任何飞行类魔法。
那个护卫骑士呆呆地仰望着天空。
没有哪种飞行术能够如同眼前所见到的这种一样快，也没有哪种飞行术会飞得如此难看，就看到一个黑影歪歪扭扭朝着南方飞去，转眼间消失在微微见亮的夜幕之中。
直线飞行了十几公里，差不多已是城市的边缘，雷蒙从面积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城市。
落到一个房顶上的赫尔只是稍微休息一下，正如他当初预料的那样，这种新型的飞行方式并不能飞得太远。
普通的空气爆需要消耗七十单位的魔力，改进之后的空气射流变成了中级魔法，需要的魔力差不多达到两百左右，虽然并不是很多，但是想要一直飞下去，就得不停地施展魔法；也就是说要不停的消耗魔力，每次两百单位，接连几次、十几次、几十次，就连赫尔也感到吃不消。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飞行方式的速度确实很快，飞这么远，用的时间只有两分钟都不到。按照这样的速度，一个小时飞行四五百公里应该没有任何问题，而普通的飞行魔法，就算是把所有能够增加速度的辅助魔法全都加持上，也不会超过每小时两百五十里。
只是停留了片刻，赫尔就感觉到有人朝着这边追来，他可不想多生枝节。
赫尔飞身从房顶跳下来，施展起寸步挪称，迅速穿过一条条街道小巷。
就在赫尔动身之前五分钟，早已做好准备的各个小队对裁判所的据点发起了攻击。
第一波攻击全都是地震术，随着一道朦胧的黄光射入地下，大地剧烈地震动起来。
攻击的效果各有不同，就拿那个依山修建的修道院来说，一阵地动山摇，原本裁判所埋设在地下的地雷，全都被引爆，一时间，修道院四周都是爆炸的火光和硝烟。
还没有等到修道院的守卫反应过来，第二波攻击已开始，所有的人用的全都是射线魔法，灼炎射线、寒冰射线、死亡射线，各种各样的射线在裁判所的护卫们将护盾撑开之前击中了他们。
射线魔法威力不强，但是发射速度快，而且无可躲避，这个优势在偷袭的情况下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这些超级魔法师们发起攻击的同时，从魔鬼山脉里面带出来的魔兽们，也开始进攻了。
刚才被射线击杀的几乎全都是裁判所负责打开护罩的魔法师，魔法师的数量并不多，只有四个人，平均每个人可以分到两记射线攻击，尽管教廷的魔法师双修神术魔法，身体不像其他国家的同行那样孱弱，不过两发射线攻击也足够让他们死透。
虽然对于现在的战场来说护罩用处不大，但是没有护罩就意味着任人宰割。
最先发起攻击的是暗鳞蛇龙，这种阴险的魔兽有着最令人头痛的攻击方式，它们的嘴里喷吐出墨绿色的毒刺，紫色的蛇眼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时而迸发出一道暗红色几乎难以察觉的光丝。被光丝击中的人，无论原本多么英勇坚强，立刻会变成行动缓慢的软脚虾，这是暗鳞蛇龙独有的诅咒攻击。
裁判所的人并不害怕诅咒，他们有很多种驱散诅咒的办法，但是这一次却没有用上，因为还没有等到他们驱除诅咒，毒剌就射入他们的体内。
暗鳞蛇龙的毒刺非常可怕，它的毒性剧烈还在其次，更可怕的是，这种毒作用于神经，能够产生剧烈的疼痛。
清醒着的裁判所的守卫们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被密集的毒剌击中，这些人就像被泼洒了硫酸一般，哀嚎惨叫着在地上打滚，因为毒素直接作用于神经，所以就算他们之中大部分是瘟疫骑士，就算他们在进行身体调制时已弱化了触觉神经的灵敏度，仍旧没有丝毫的作用，暗鳞蛇龙的毒让他们痛不欲生。
但是这并不是最糟糕的，满地打滚的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抵御接下来的攻击，而暗鳞蛇龙又不会只对猎物发射一枚毒刺。当一个守卫浑身上下中满了毒剌，他的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暗鳞蛇龙毒剂的致命时间是七到二十秒，但是很少有人能够支撑那么久，大部分的人连七秒都熬不过就被活活痛死了。
生命侦测的白光在四面八方闪亮，活着的、半死的、清醒的、昏睡的，裁判所的守卫们只要一气尚存，就全都暴露在偷袭者们的注视之下。
接下来的攻击就没有什么固定的次序了，每一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擅长进行攻击，不过他们用的全都是攻击单一目标的魔法，那些一射一大片，一炸一大群的魔法，为怕误伤，所以没有人敢随意使用。
不过这也已够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精心的策划之下，裁判所根本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甚至没有还手就被彻底消灭。
登上这片已然被占领的废墟，其他的魔法师四散开去，只留下三个人站立在废墟中央，他们正准备着魔法。
地震术在高级魔法里面也算是高阶的存在，更别说从地震术改进而来的地陷术。
以这些超级魔法师的实力，也需要进行准备，还得集合二个人的力量。
这个时候最容易受到攻击，所以尽管早已布设了三个监视点，但是其他的魔法师仍旧散开在四周进行防守，周边是魔兽兵团，再外面一圈不引人注目的所在，隐藏着刚才战斗之中未曾使用过的那些魔机。
而此刻，那停得远远的战车，渐渐驶了出来，既然偷袭已成功，战车就应该和其他小队会合，接下来可能就该他们防守了，有这辆战车，防守起来会容易许多。
随着一阵天崩地裂般的轰响，用水泥浇铸的废墟整个坍塌了下来，有这样大的声势，是因为底下的洞穴实在太多也太大了一些。
地陷术的范围是半径四十米，但是眼前这片陷落的地面，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广场。
这是因为地陷术是一层一层往下压，离地表最浅的一层首先被压塌，强大的撞击力和压力使得下一层也随之坍塌，然后是更下一层。
随着地陷术的深入，塌陷的范围也越来越广，原本未曾波及到的地面，在几分钟之后突然间再一次陷落下去。
修道院原本是依山而建，现在整座山沉下去三十多米，就像是被拦腰砍了一刀似的，整座山到处都布满了裂纹。
攻击在凌晨两点五十五分打响，三点十分不到就结束了，前前后后只持续了十几分钟，实在是太顺利了一点。顺利得就连仍旧留守在火山口的齿轮都难以相信。
但是十几分钟之后，进攻如此顺利的谜底终于揭晓了。
所有的战队几乎同时响起了警报，裁判所发起了反攻。反攻是从周边开始。
有六七个监视点非常不幸，被迅速攻陷了，对方同样也采取了迅雷不及掩耳的偷袭战术。
幸运的是，齿轮对于这种情况早有预料。
在前线，那些作为肉盾的铁铠暴熊和钢铠犀牛，被当作是第一批炮灰给扔了出去，在它们身后是暗鳞蛇龙。
两种魔机因为是非生命体，生命侦测对它们无效，所以被当作是一张王牌保留了下来。
至于那些魔法师们，早已躲进了战车里面，大型的隐形魔法被发动起来，同时发动的还有各种防御护盾，这些护盾使得原本就固若金汤的战车变得更加牢不可破。
躲在战车之中，魔法师们操纵着外面的那些魔兽、以及蜘蛛魔机和机关陷阱。
三点多的时候，天色仍旧阴沉黑暗，裁判所的人虽然事先加持了红外线视觉和暗光视觉之类的魔法，但他们毕竟不能和魔兽相比，所以偷袭很快就变成了混战。
裁判所的人实力参差不齐，虽然也有高手，但是大部分的人都只是刚刚进阶的骑士，而他们的对手，铁铠暴熊和钢铠犀牛，根本不是他们这个等级的人所能够应对。
突然间，原本漆黑的战场亮起了点点金光，裁判所的每一个人胸前都多了一面透明的金盾，那是神圣守护骑士独有的能力。
而此刻藏身于战车之中的魔法师们看到，裁判所的神圣守护骑士打开了“圣盾守护”，暗自欣喜，因为这就意味着对方的偷袭行动彻底失败，不得不从偷袭转为强攻。
现在正好是将杀招拿出来的时候，首先就是那些蜘蛛魔机。
顷刻问，从那些疯狂进攻的裁判所队伍的背后，喷发出长长的火舌，随之而起的是隆隆的炮声。
炮声此起彼伏，不再是像以往那样进行齐射，而是追求连续不断的打击，让敌人没有还击的机会。
“圣盾守护”同样也挡不住霰弹炮的轰击，更何况攻击还来自背后，顿时大片裁判所的人倒在地上。
不过裁判所的反击也颇为厉害，他们的人并不怕死，那些祭司和魔法师顶着炮火，用神术和魔法攻击。
王于神圣骑士，则迅速跳上树冠，躲开那雨点般的霰弹冲了过来。
蜘蛛魔机的炮火强劲，防御力也不是当初那种木质货色可比，裁判所的骑士用的是刺剑和手枪，这个时代早已没有人用双手大剑或者战斧之类的东西，但是刺剑和枪弹又怎么能弄得穿蜘蛛魔机的钢壳？就连魔法师的解离术和爆焰，击中这些钢块也顶多是爆出一串火星。
在另一边，顶着“圣盾守护”，裁判所的骑士们截住作为肉盾的魔熊和犀牛，这些魔兽的身上同样也加持着防御魔法，这两种魔兽天生就会石头皮肤和钢筋铁骨，此刻它们身上更是增添了五六种厉害的护罩，所以裁判所的反击兵团一时之间居然收拾不了这些笨重的魔兽。
两边都是以防御着称，你来我往打起来颇为热闹，却看不到丝毫效果。
就在两边陷入僵持的时候，赫尔这边第二手杀招终于露了出来。
混乱的战场上，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首先取得收获的是那些暗影狼，这些藏在暗处的杀手从战斗开始之初就在为一击必杀作准备。它们很会选择目标，盯住的全都是防御力薄弱的祭司和魔法师们。
暗影狼的攻击原本破不开“圣盾守护”，但是赫尔这边的人既然已知道需要对付的是裁判所的人，而裁判所的神圣守护骑士又是那样有名，自然已想好了对策。
这些暗影狼的身上装着炸药，它们只有一次攻击的机会，不过一次机会已足够，随着一声声轰鸣，飞身扑上的暗影狼和它们的目标同归于尽。
而这时，裁判所也已拼命了，被暗影狼连连狙杀的魔法师和祭司们知道，自己生还的希望不大，所以他们开始不顾一切地攻击那些最有威胁的目标。
眨眼间每一台蜘蛛魔机都同时被几个甚至十几个人击中，有的是用剑，有的是用魔法，有的是用神术，这些魔机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攻击。
而另一边那些笨重的魔熊和犀牛也终于被蜂拥而上的裁判所骑士淹没，数量上的弱势使得它们哀嚎着倒在地上，每一个身上都伤痕累累。
随着四面八方响起一片嘶嘶的响声，更加致命的攻击落在了裁判所的人头上。
一条条通红的巨蛇从阴影之中窜了出来，它们身上喷射着长长的火星，不过更加可怕的是它们那狰狞的脑袋，只要它们头顶上的独角闪起灼眼的白光，立刻出现一道火环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这些巨蛇根本不怕攻击，无论是枪弹还是魔法，打在它们的身上立刻会穿透一个窟窿，但是从窟窿里面也会立刻喷出一团灼热的火焰，这可不是普通的火，而定喷发着魔焰的岩浆，就算“圣盾守护”也抵挡不住，而且这东西碰到就炸，一炸就是一团，周围五米范围内的人都会被溅伤。
这些巨蛇并不是盲目进攻，它们是受到操纵的魔机，所以智力远不是魔兽可比，事实上，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队列之中的神圣守护骑士。
裁判所的神圣守护骑士的数量很多，每十个就有一个，不过再多的神圣守护骑士也架不住集中攻击，很快“圣盾守护”的光芒就变得越来越稀。
就像刚才前仆后继对付魔兽和蜘蛛魔机一样，裁判所的骑士们也只能够牺牲性命去阻挡那些火炎巨蛇。
而在这些骑士的背后，祭司们不停地发出神圣审判，从天而降的金光，将这些炽热灼炎蛇一次又一次击打得紧贴地面，而魔法师们则拼命地释放冰风暴、急冻术之类的魔法，这些魔法对于炽热灼炎蛇伤害巨大，每一次命中都使得这些巨蛇的一大块表皮连同底下的岩浆炸飞开来。
而此刻，另一种发出嘶嘶声响的杀手，却在暗地中收割着生命。
暗鳞蛇龙藏身在漆黑的夜空，它们喷吐着毒刺，只要有人脱离“圣盾守护”就会立刻成为这些蛇形飞龙的口标。
“圣盾守护”的光芒和炽热灼炎蛇的红光同时渐渐黯淡下来，就在这个时候，终极的攻击开始了，无数赤红的火球从天而降，这些火球在离地一米的地方炸裂开来，顿时据点四周两公里范围之内，全都是一片火海。
数万颗岩浆弹，分配到十几个据点，每个据点就有几千发之多。
分散的“圣盾守护”根本就挡不住炙热的岩浆，只支撑了片刻，神圣守护骑士们就将“圣盾守护”收拢回来，他们要护住最有价值的成员。
事到如今，反击彻底失败，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撤退。
失去了“圣盾守护”，裁判所这边兵败如山倒，所有的人都四散奔逃，试图从火海之中闯出去。
但是很可惜，他们不是倒在了飞溅的岩浆之下，就是在无声无息的毒剌底下丧命。
这些岩浆弹确实威力惊人，不过它们也根本不分敌我，除了炽热灼炎蛇并不在乎之外，原本幸存下来的蜘蛛魔机、魔熊和犀牛，也损失殆尽。
只有暗影狼原本就敏感，察觉到危险的临近便早一步逃远了，除此之外，就只有那飞龙，因为岩浆炸开的高度是离地面一米，它们飞得比那要高得多，没有受到波及。
战斗到了这个时候已结束了，只有暗鳞蛇龙仍旧在追杀溃逃者，它们飞翔在空中喷吐着毒剌，收割着生命。
那嘶嘶的声响，彷佛是死神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