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靖人
“妖兽也能跟人类结合，不是吧？还有靖人？那是啥？”
“只有化人的灵兽或者更高级的神兽才能跟人类结合。不然你想想白娘子传奇怎么来的？当然妖兽跟人能生育后代的概率还是很低的。至于我么，《山海经》看过吗？里面记载了一个小人国，叫靖国，学院说我就是靖人的后代，就派特务员找到了我，其实之前我就出生在一个普通的白领家族，也没那么特殊，更是对天空人一无所知。”
说到这里，我听出矮子的话里似乎带着点自嘲的意味，他的两肘子支在炕桌上，两条细短的小腿在空中踢荡着。
“像我们这样没啥能力的地上人，混的好的以后顶多也就在云6搞搞理论研究，成不了大气候的。”矮子有点颓废地说，“不过飞晖你这次倒是给地上人争了一次光，能够成为灵兽的御赐者，还能惊动玉帝，在新生里你可是风光无二啊，哈哈。说不定以后你还能成一名捉妖师，那你就平步青云了。说不定还能娶到个天空人女子老婆呢，哇靠，想想就美啊。天空人对玉帝可是很崇拜的，就像平民崇拜屠龙英雄一样，能够惊动玉帝的人，肯定会引起学院里数不尽的美女的重视吧？要是你不是地上人的话，说不定一些大家族直接就要拉你入赘了。”
听到矮子的话，我不禁脸上一热，心脏也是通通蹦跳起来，不知怎么的，当矮子说到娶天空人女子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下意识地浮现出了猫三昧那跳脱而刁蛮的表情。奇怪，为什么我会想到她？难道是因为猫三昧是我唯一认识的天空人女性的缘故吗？
“什么楞呢？不会是已经看上哪位天空人美女了吧？对了，不会是今天跟凌子蟾一起把你送回厢房的那个猫三昧吧？”矮子细眯起眼，玩味地看着我道。
我一惊，错愕道：
“怎、怎么会，别乱牵线啊你……猫三昧是接我到云6的特务员……我才刚跟她认识没两天而已……”
“别掩饰啦，飞晖啊，麻烦你撒谎也装得有水平点啊，这种把‘我在撒谎’像大字报一样贴在脸上的撒谎毫无意义啊。喜欢就直说嘛，大家都是男人，有啥不能说的？”矮子眨了眨他那孩童般晶亮却又夹带着狡黠之色的眼睛，我不禁感到肩头压力倍增。
“好吧，其实我是觉得猫三昧长得不错，人也还可以……我是对她有点意思，这不行么？”我索性就昂起头来，露出一副痞子相，做“老子就是看上你了你咋的”的流氓态。
矮子翘起嘴角笑起来：
“还挺有勇气嘛，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飞晖，我还是劝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吧。”
“为什么？”我不禁皱了皱眉问道。
“为什么？知道猫三昧是哪个家族的人吗？肯定不知道吧？要是你知道，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矮子用筷子夹起了一根鸡肉条，含在嘴里咀嚼着，“她是猫家的三小姐，知道猫家在云6是什么地位吗？那是仅次于最大的十二生肖家族的古老家族，门第很高的，别说地上人了，就是一般的天空人也只能高山仰止啊。而且，猫家和十二生肖家族中的虎家世代有联姻的传统。虽然没来多久，但是我也早就听说她跟虎家的太子爷指定了娃娃亲了，你是没机会了，哥们。”
听到矮子的话，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像是被人恶狠狠地从暖烘烘的被毯里挖出，一把丢进了液氮湖中一样，丝丝冒着冰冷白气的同时凝结成了冰葫芦，然后又被人用榔头重重一敲，啪啦一声，碎成了冰渣。
在此之前，我居然还望着猫三昧的背影幻想过，可是这一刻，突然现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我想起来凌子蟾之前也跟我提到过这十二生肖家族，沧泱国的两大政党之一的神隐会就有不少是十二生肖家族的人。不用想也知道，这几个家族是牛逼哄哄走路都鼻孔朝天的类型。
“那凌子蟾呢？他是什么家族的，你知道吗？”我生怕被矮子看出面色有异来，急忙转移话题。
“凌子蟾啊？这个名字在学校里也算是知名度不小了。其实凌子蟾这个人挺好的，算是三年级生里最优秀的那一类尖子生，不过他的出生不太好。”
“出生不好？你是说他出生寒微？”
“要真是出生寒微倒也不算什么。关键是他的那个家族在云6太臭名昭著了。你知道意大利黑手党吧？蟾家在云6的地位就相当于黑道界的黑手党，偷摸拐骗、烧杀抢掠啥都干，而凌子蟾就是蟾家出来的，他是蟾家收养的孤儿，虽然不是正统子嗣，但是也是养子，所以他在学校的名声也不是很好。”
“这样啊，我倒还觉得猫三昧跟凌子蟾挺配的呢。”
“他们俩？没可能没可能！虎家是云6最大的名门望族，蟾家是最臭名昭著的黑道家族，你觉得他们能走在一起？”
我不禁想起了凌子蟾那天晚上带着我在公路上一边开着阿斯顿？马丁one77狂飙一边朝着追杀我们的神隐会成员潇洒开枪的场景，难怪他的身手这么了得，原来是黑道出生啊。
矮子重重地把酒杯搁在了炕桌桌角上，醉醺醺地道：
“好了，说了这么多，嘴巴都干了。总之，哥们，你也别太绝望，你现在已经引起了学院上上下下的关注。想想你又是带了灵兽又是惊醒了七十年没有醒来的玉帝，肯定是大红人。要是时来运转让你以后成了顶级捉妖师，扬名立万，那你说不定还是有希望泡到人家猫家小姐的。加油吧，骚年。太阳高照，春头正好，人当年少，不可未竞先老啊！”
我踯躅地看着矮子，怯生生地问道：
“捉妖师……在云6地位很高吗？”
“那还用说！捉妖师可是云6的开拓者，就像爱因斯坦，或者成吉思汗，可以给云6的人打下新的地盘儿。云6生物技术的展和进步，都是靠对捉妖师捉到的妖兽的开。这样一想，你就知道捉妖师的地位有多崇高了。顶级捉妖师就像研究原子弹的邓稼先，研究导弹的钱学森，那绝对是国宝级的大师啊。天空人中，地位最高的就是捉妖师。对了，你说的凌子蟾和猫三昧，他们以后也都是要成为职业捉妖师的。”
矮子口若悬河地说着，而我则是听得有点心旌动摇了。
我循循问道：
“成为捉妖师……很难吗？”
“其实也不是很难。”矮子眼中流光熠熠地说着，明明是一副小孩的样貌，可是他的语气却老气横秋，全然就是一位学长的姿态，“最最关键的，是你要得到玄牝的认可。能不能得到玄牝的认可，是成为捉妖师的关键。”
“玄牝？那是什么？一路走来我老是听到他们说‘我的玄牝啊’，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起猫三昧曾经把“我的玄牝啊”挂在嘴边，我不禁心生好奇。
矮子突然噗嗤笑出了声，不但嘴里的啤酒沫子喷了一桌，就连嘴里衔着的鸡肉也是掉在地上：
“你问我玄牝是什么？那你知道上帝对于基督教徒来说是什么吗？玄牝对于天空人来说，就是上帝，是至高神，是唯一的信仰，可以让少女献上自己宝贵初夜的主儿。《老子》里有这么一段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玄牝就是道的象征，有着永恒和无限的魔力。只要你能够得到玄牝的认可，你就有资格成为捉妖师。不然……还是洗洗睡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跟矮子相识还不到一个小时，关系倒是亲拢了许多，虽然矮子长着一张娃娃脸，怎么看都不过是未成年儿童，但是相处久了也就觉得自然了。
没想到来到云6的第一天我就喝了个酩酊大醉，就连怎么睡下去也不知道。第二天一大早，我的额头上突然一阵冰凉湿腻，森森寒气一贴脸，顿时把我给惊醒了过来，我从地上惊坐起，却看到猫三昧正弓着腰，觑着眼睛看着我，光彩照人的白皙脸盘被顺滑饱满的短包裹着，穿过窗棂的阳光照在她的顶上，凝聚成了一颗光珠，璀璨夺目。她手里提着昨晚倒酒的那只水釉瓷酒壶，用两根手指夹着壶柄，轻轻摇晃着。
“好啊，小鲜肉，刚来到学院第一天就喝成这样，原来你也是只喜欢喝酒的醢！
“猫姐？我这不是初来云6，心里高兴之下忍不住庆祝嘛……要是你不喜欢，我下次不喝就是了……”
“你喝酒我管不着啦，”猫三昧把酒壶摆到了炕床上，“我就是担心你的情况，所以一大早跑来看看你，一进门就看你们倒在地上，我还以为出了情况，谁知道你居然是喝酒喝醉了？”
看着猫三昧竖眉皱鼻的娇嗔模样，我的心神一阵荡漾，尤其是当她说到“担心我”三个字的时候，我心里更是一阵触动。不过猫三昧自己却似乎并没有在乎自己说的话。
今天的猫三昧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袒颈西式纱衫，里面只衬一件连裤的背心，两条细细扭扭的腿裹着长筒青丝袜，下面是一双白帆布运动鞋，本来就细瘦的身材，加上这装束，更显得窈窕柔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