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炼金大师
深夜，卡塞尔学院，路明非悄悄从图书馆的窗户翻墙而入。零在窗户外扫视了一圈，确认没人跟踪以后，也翻进去，合上了窗。
卡塞尔学院的图书馆在晚上12点闭馆，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人来。
整个图书馆内漆黑一片，路明非拿着手机照明。黑色烫金封皮的书籍填满了林立的红木书架，书架都顶着天花板。
尽管见不得人的研究与宝贵的秘辛不会堂而皇之地摆放在这里，但光是这些摆在台面上的知识，就足以展现秘党这个庞然大物的底蕴。
路明非走到存放《冰海残卷》的古籍区，在一眼望不到头的精装大本中抽出一本画风不对的二次元美少女杂志，随即机关响动，书架从中间缓缓分开，原来的墙上出现了一道门。
零拿出黑卡往门上的卡槽一划，“滴”的一声后，门后发出厚重的机械运动声，十二根手腕粗的锁舌逐次收回，厚达五十厘米的金属门缓缓打开。
那是通往冰窖的路径之一。
图书馆地下五十米，是诺玛的中央主机控制室。
“欢迎你们的到来，零小姐和路明非先生。”
机房中的投影设备往中央投射光线，汇聚在一处。
一个虚拟美少女的形象出现在投影的位置，黑色的长发飘在空中，精致的面孔让她看上去总有种不真实感。她穿着素白的长裙，裸露在外的双肩洁白而耀眼。
“你是？”
“我是eva，诺玛的另一个人格。”女孩用温柔的声线说道。
路明非用魔眼一下子看出了女孩的不正常——她根本不是数据投影，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灵魂！
将灵魂与计算机设备连接在一起，以光学投影实现灵魂可视化！
这是第三魔法才能实现的技术！卡塞尔学院竟然还有这种技术吗？看来秘党并不是路明非想的那么简单，之前小看他们了。如果掌握着第三魔法，那他们确实有屠龙的底气。
据说完整的第三魔法，可以实现灵魂物质化，制作出与灵魂相同形状的完美人偶。
那个人偶师给了路明非第三魔法的笔记残页，可惜笔记是不完整的，路明非只能用第三法来搜查他人的记忆，其他的应用一窍不通。
“你……曾经是活人。”路明非用的陈述句。
“被你看出来了吗？不愧是孤身一人洗劫了三峡的s级强者。”eva微笑，如天使一般美丽。
“还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我和校长。我帮你伪造了数据，足够骗过校董会了。”eva的声音很酥，听起来很舒服。
“那就多谢了。”路明非长舒一口气，“我们是来查资料的。你知道加图索家族在谋划什么吗？”
“抱歉，加图索家的行动很隐秘，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谋划什么。我只知道10年前那场事故，就是加图索家操控校董会而下达的错误命令。除此之外，学院的数据库没有记录任何与加图索家有关的资料。”
“关于陈墨瞳，你知道多少？”
“她是陈家送进卡塞尔学院的，3e考试取得了a级，校董会动用特殊权限抹去了她的考试答案。”
“她是陈家与加图索家族联姻的筹码，你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
“好吧，关于陈墨瞳的陈家，你知道多少？”
“这里只有学校和执行部的资料，记录的都是秘党之间相互公开的秘密，想知道某个家族的秘密，只能去那个家族的档案室里找。”
“好吧，那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么？”
“请问吧。”
“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eva不说话了，笑容也渐渐消失。
路明非和零与eva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
“嘻哈嘻哈嘻哈”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路明非警觉地转身，背后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由金属圆球、金属短棍组成的人偶。
人偶只到人膝盖的高度，一摇一摆地走向三人。
那些原本应该散落一地的金属零件，似乎是被强大的磁力吸聚在一起了。人偶居然还有一张小丑般逗乐的脸，两颗充作眼球的金属珠子滚来滚去，金属短棍组成的嘴咧开，现出谄媚的笑容，“手”中托盘上是一瓶冻过的samualadams黑啤酒。
路明非下意识抓过酒瓶，那个小东西伶俐地摸出一个开瓶器，“砰”地把瓶盖儿打开了。
“过个快乐的晚上，先生。”小东西的声音从周围的扩音设备中传来，带着酒吧侍者的调调。
“这个是你做的？”路明非从身上掏出一把硬币放进托盘。
adams开心地鞠了个躬，发出“嘻哈嘻哈嘻哈”的快乐声音，闪进了黑暗里。
“这是我无聊时候做的小东西，在这里只有它会陪我玩。”eva说，“它叫adams，喜欢小费。”
“居然起了个啤酒的名字……”路明非把酒给零，“喝点？”
零接过啤酒一口气喝了一大半，似乎啤酒很合她的口味，她舔了舔嘴唇。
“零小姐，您作为校董光临，本来应该为您准备高档的红酒或是香槟，但是这里只有啤酒，还请不要介意。”
“谢谢你的好意。看来这里没有什么重要信息了。不过你这个人偶做得真不错。”路明非从零的手里拿过啤酒喝了一口，准备离开，“零儿，我们走吧。”
“我制作它的技术也是从我老师那里学来的，我的老师是真正的炼金大师。”eva说，“我本想给它起名芬格尔，但是怕芬格尔不乐意。”
“你的老师？”路明非停下脚步。
“炼金大师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学校的副校长，也被称作是守夜人。”eva解释道，“去找他吧，如果他愿意告诉你一切的话。”
“嗯，多谢了。”路明非和零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eva面色沉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角落里，adams化为一堆金属短棍和满地乱滚的小球，而后短棍和小球滚动着汇聚起来，再次成形。
它摇摇晃晃走到eva面前，把双手举过头挥舞，摇晃身体跳起一支难看的舞来，嚷嚷着：“eva，开心！eva，开心！eva，开心！”
“也许……他可以创造奇迹。”
eva的身形消散，只留下adams在原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