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医生说我牙齿不好
清晨，诺顿馆。
路明非站在窗户前欣赏风景。是晶莹剔透的红色水晶玻璃窗上有一个大洞，是诺诺的杰作。
嗯，水晶玻璃被打碎，象征着反抗强权，打破命运的桎梏，以及视金钱如粪土的孤高精神，颇具艺术感……路明非胡思乱想着。
昨晚路明非把诺诺叫来诺顿馆，跟她好好解释了零的事情。一开始诺诺还是不能理解，路明非苦口婆心地跟她交流了好久，才终于把她说服。
男女之间的矛盾，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只能说是技术问题。
诺诺先起床离开了房间。
路明非走出卧室的时候，看到门口的地板上有一滩水渍，他没有多想，走到大厅。
慕尼黑烤白肠和葱烤面包的香味随风飘来。诺诺和零拿着德国产的纯银刀叉，正在大厅享用早餐。
零身穿白色礼服，头戴绿宝石发饰，见到路明非来了，她优雅地叉起一根烤肠放进嘴里，鲜艳的嘴唇格外显眼。
“等会儿凯撒的人就来搬东西了，你们还在这里悠闲地吃早餐真的没问题吗？”
“就算是凯撒本人来了又怎样？就算他知道了，最后承载加图索家怒火的也是你。你会保护我的，对吧？”诺诺白了路明非一眼。
昨晚凯撒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诺诺还在跟路明非激烈争吵。路明非帮她接了电话，她情急之中说自己已经回宿舍了。
作为好姐妹，苏茜肯定会帮她打掩护的，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我还得调查学院，现在不是跟凯撒撕破脸皮的时候。”路明非拿起零的杯子喝了一口柠檬汁。
看到路明非的动作，诺诺恼羞成怒，高跟鞋往路明非的小腿狠狠踢了一下。
路明非没来得及开魔术屏障，巨大的疼痛让他长嘶了一口气。
“你的口味也真是奇葩，喜欢一个32岁的老萝莉。”诺诺抱怨道，“芬格尔干什么吃的？每个月拨给他那么多经费，昨天什么新闻都没有！我现在就叫新闻部的人过来把你的丑恶嘴脸记录下来，让全校的人知道，他们眼中的s级新生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你叫了也不会有人来，就算是芬格尔，也不敢曝光校董的花边新闻。”路明非不以为然。
零从15年前开始一直都是校董，因为魔鬼那伙人不想在这世上留下任何痕迹，所以他们的一切金融活动都是记在零的名下。苏恩曦死之前之所以能迅速把财产转到零的账户，也是这个原因。
不过零昨晚实在有些冲动了。一下子把身份暴露出来，难免会引起加图索家的警觉。
好在还有昂热这个盟友，校董之一的伊丽莎白·洛朗女士是昂热的情人。
洛朗家占15%的股份，剩下的四位所代表的家族是屠龙世家，没有多少财力，他们崇尚实力为尊，所以支持昂热。
虽然加图索家占有40%的股份，但他们势单力薄。零的一方从来没有出席，校董会上两股势力都拿对方没有任何办法，双方一直以来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零如果站出来在校董会上支持昂热，那么平衡将被打破，加图索家会彻底失势，他们弹劾昂热下台的阴谋将无疾而终。
“话说，零儿，你就这样把校董身份拍出来真的好吗？”
“校董来学校考察，这很合理。”零的语气听不出情感。
零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诶……
吃过早饭，诺诺就上课去了，路明非和零无事可做，呆在大厅里相顾无言。
路明非眼睛望向别处，细细品味着这个诺顿馆的装修风格。凯撒不愧是贵公子，华丽的镜子、金质的烛台、布满华丽金线和皇家百合纹样的窗帘，把这里点缀得和皇宫一般。
深红色的意大利大理石地板，长颈鹿皮的沙发、威尼斯的水晶玻璃酒具，连墙壁上挂的画都是真品……够了啊！谁能告诉我这尴尬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大约十几分钟后，尴尬的气氛终于被打破，古德里安教授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明非，你怎么没参加今天的3e考试？所有新生都必须参加，要不然会被退学的！”3e考试的全称是extractionevaluationexam，意思是血统评定考试。
“校长动用了特别权限，我和零可以免考。”路明非心说我一句龙文都听不懂，考个毛线！
“免考？可是你的s级评级需要通过校董会的考核，如果没有考试结果，拿什么说服校董会那帮老顽固……”古德里安教授挠了挠头，“说起来，你看到那条新闻了吗？神秘校董微服私访，就在诺顿馆！”
“咳咳。”零咳嗽了两下，古德里安这才反应过来，“神秘校董”就在他眼前。
“我就是校董，我宣布路明非是s级，他就是s级，不需要参加考试。”明明是波澜不惊的语气却说出了女王一般的威严。
古德里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女王大驾光临，小的礼数不周，还请女王大人恕罪！”他已经语无伦次了。
“新闻？”路明非昨天一整晚都在忙，没有时间看新闻。
零默默地把自己的vertu手机递给路明非，守夜人论坛的首页已经被头条刷满了。
《神秘校董微服私访！》
《狙掉楚子航的金发美少女竟然是隐藏校董？》
《s级背后的靠山》
这样的新闻占据了整个守夜人论坛，热度完全盖过了昨天的自由一日。比起学生中小打小闹的赢家，大家更关心校董造访学校有何深意。
恍惚间，路明非瞥见一条标题为《校董竟有这种爱好》的帖子，点进去的时候，帖子已经被删除了，发帖人也被永久封号。
路明非感觉古德里安教授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古怪。
“呃…明非啊…吃软饭也是一种本事，你不用觉得羞愧的……”
见鬼！我有说过我感到羞愧吗？！
路明非强忍着把这个啰嗦的邋遢老头一脚踢飞的冲动。
“嘛，总之就是那样。我，3e免考，s级。”路明非理了理衣领正色道。“教授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今天没有课，我要去睡个回笼觉。”
“不愧是天才，不光赢了自由一日的冠军，还赢得了校董的芳心。果然天才都不需要努力啊！”古德里安觉得自己终于熬出头来。路明非来学校之前，他唯一的一个学生是芬格尔，而芬格尔已经读八年级了。如今收了一个s级学生，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很快就能转正终身教授。
就在古德里安飘飘然之际，零跳起来一记飞踢，把他踹出了诺顿馆的大门。
即使没有龙族血统，多年的特工训练也让零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嗯，不愧是我的女孩，把我一直想做的事给做了，真是心有灵犀啊。
路明非打着呵欠回到卧室，在心里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