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杀上门来(1)
秦最的飞机刚飞上天空,祝丝语就追到了堪培拉。</p>
“小姐,我们回去吧。”祝勇在身后说道,上前替她把白色风衣披上,顺便把柔顺的长头发给取出來。</p>
祝丝语望着湛蓝色的天空,眼里都闪着无助的隐痛。</p>
“勇,帮我做一件事情。”</p>
祝勇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名义上的是保镖,其实是她的弟弟一般。只见这个男孩剪着一头短短的小碎发,轮廓分明的耳朵上,闪着一颗蓝色的耳钉,如果注意看,他的右手上无论夏暑东寒,都戴着半截黑色的皮手套。</p>
他用黑白分明的眼珠望着她,微微勾起有些狠戾的嘴角,说道:“丝语,什么时候,你让我做事情,还需要用请求的语气?”</p>
祝丝语小声地呢喃道:“那好,帮我把他的消息给我调查出來。我要知道他的去处,见到些什么人,特别是女人。”</p>
祝勇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是执拗地爱着那个男人,心里难免有些苦涩,“女孩儿,你知道吗?只要你回头一次,就会发现世界上还有我。”</p>
他整理了下心中的杂念,沉声答应:“沒问題,交给我。”</p>
秦最被国际刑警请去和咖啡,探讨一下食人魔肯特的资料,就立马转乘客机,飞回了锦城。</p>
如果不这样迅速果断,一定会被那帮老头子抓回去,名义上是保护,其实还不是监视,到时候就真的变成工作的机器人了。</p>
“普林姆儿老先生,你别发那么大火嘛,等我把这批学生送进大学,我就会回去,你也不希望我做事儿半途而废吧。”</p>
秦最手上搭着一件刚刚从商店里买的羽绒服外套,修长挺立的身材在笔直的街道上茫然地溜达,昂贵的皮鞋踢着一块儿小石头。</p>
手机的那头是他的爷爷,科瑞恩菲林姆儿,老头子听说他从公司的大楼跑掉了,气得差点找另一个老头子杰克拼命。最后的结果是,两个老头子同时服下了缓解心跳的药丸,心平气和地站在同一战线,杰克也立马把秦最的所有老底都给交代了。</p>
“想想我堂堂菲林姆儿家族,怎么出來的子孙,一个比一个要命。你的爹地,整日地搞什么破研究,死活不给我回來帮忙。好不容易等到你长大,整天也和脱缰的袋鼠一般,老是跑得沒影。”老头子在那头忿忿不平地吼着,铁一般的拳头砸得那木头的办公桌砰砰直响。</p>
“是脱缰的野马,袋鼠能骑吗?”秦最好笑地反问,企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说完这一句,连忙把手机撤离耳朵,瑟缩着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颤栗。</p>
“闭嘴,你少和我调皮,是我去抓你,还是你自己乖乖回來?”老爷子余怒未消。</p>
秦最连忙讨好地说道;“你就放我三年,哦不,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还有两年半,让我体会一下当老师的乐趣。到时候保证乖乖地回來为家族事业,奉献我的一生。爷爷,你也是被家族的生意给束缚了大半辈子,特别遇到我和爹地两位不肖子孙,到了这个年纪,还得带上药瓶守在那个位置上,你不觉得遗憾吗?”</p>
科瑞恩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疲累,这话真说到他的心坎儿里去了,于是大声吼道:“这个事情完了,立马给我回來。”</p>
秦最千恩万谢地笑道:“爷爷你最帅了,孙儿就知道你醉疼我,我答应你,到时候一定会守着你,哪里也不去。”</p>
科瑞恩耷拉下去的脸皮子,终于扯上來些笑容,“知道就好!”</p>
说罢,他立即挂了电话,一旁的杰克试探性的闻到:“先生?谈妥了?”</p>
科瑞恩面色红润地点点头,不过他立马威严地说道:“这还用问!我的孙儿,敢不听话?”</p>
杰克一边宽慰地用格子手帕,抹着额头上皱纹里的汗水,一边心里嘀咕道:“噢老天,伟大的董事长大人,又被自己的孙子给忽悠过去了。”</p>
秦最对一帮老头子的最高首领进行了一番安抚,终于放心下來。</p>
他这样做,一是爷爷还处在生龙活虎的身体,一旦他回去掌握大局,事必躬亲,老头子放下一切,说不定会不习惯,马上就会进医院疗养。</p>
有很多退休的老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奋斗一生,忽然有一天闲下來,身体上的什么病痛都出來了,无所事事的失落感,让心里落差的老人,最容易得“退休病”。</p>
秦最兴奋地把手机朝天上一抛,然后他的身形也跟着跳跑了一下,稳稳地接住了手机。</p>
回到锦城,他就像是一条自由自在的鱼,又返回了宽阔无边的大海。</p>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商铺的巨大展示柜里还亮着银白色的灯光,各种鲜艳的花朵,都开得正好,大概是店主刚洒上了水,花朵的中央还有露珠滚动。</p>
秦最心情大好,爽朗地说道:“老板,给我來一束花。”</p>
卖花的小姑娘连忙放下手中的盒饭,笑眯眯地跑出來:“先生,你要什么花?”</p>
秦最环视了一周,指着最上面一排的向日葵说道:“就它了。”</p>
正月里的日子,正是人们走亲探友的机会,乡下的人,亲戚一般走得比较频繁,直到晚上的时候,乡间的土路上都是醉汉含糊不清的笑闹声,还有送别宾客的告别声。</p>
濮阳洲的伤已经大好,血镰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决定等到天气回暖的时候,就给他注射最后的血清。</p>
梅玫薇十分好奇,追问着现在的医疗条件这么好,如果需要温度高一点,直接住进空调房里不就行了。</p>
血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告诉她并不是濮阳洲需要温度高的房间,还是羽蛇的那些病菌,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培植出最新的一代。</p>
“把牛奶喝了,然后睡觉!”梅玫薇递给濮阳洲一个玻璃杯,杯中的白色液体正冒着热热的奶香。</p>
濮阳洲敲下快车键,把耳机拿下來,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的盖子,拍了一下床边的位置,说道;“如果今晚你睡这里,我就听你话。”</p>
梅玫薇脸红红瞪了他一眼,转头看了一下门口,皱着眉说道:“不行,回头姥姥知道了,我就惨了。”</p>
“怕什么?老人家都同意我照顾你了。”濮阳洲理所应当地说道。</p>
“那怎么行?你别辜负姥姥的信任,她好心地要求我來照顾你,是因为你救了我,而且认为你是一个谦谦君子。”梅玫薇把他床上的小木桌撤掉,顺便把电脑也挪开。</p>
“你已经是我的人!”濮阳洲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神平静,就好像在说“外面有雪”一般自然。</p>
梅玫薇却吓得一抖,差点跌一跤,怒着低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要让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做人?”</p>
濮阳洲偏着头躺回靠枕上,固执地说道;“这句话很丢人吗?反正这里的都知道,你每天晚上睡在我的房间,这样还想把自己撇清?可能吗?如果这样你还完好无缺,只能让我更加丢脸。”</p>
梅玫薇抚额苦笑,“你今晚怎么了?难道人狼基因发作,初春來了,你也需要去屋顶上闹猫?”</p>
“可你的行为,就是在质疑我的能力?”</p>
梅大小姐要崩溃了,拜托她哪里在暗示这样的意思?</p>
“明明我可以出门了,你一步也不许我走动;明明我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你还是要让我吃那个苦得要命的药;明明我还可以工作几个小时,这么早你却要安排我睡觉……这一切难道不是在担心我的身体还沒有好?”</p>
“停,,”梅玫薇咬着牙说道;“你好了是吧?今晚开始,我要回姥姥屋去了,你以为我喜欢在一边的沙发上,做一个贴身看护?”</p>
濮阳洲眼底闪过一抹狡猾,轻松地说道:“好吧!只要你一出这个屋子,说不定我又伤势加重,到时候你被人指责,我可不负担责任。”</p>
梅玫薇皱巴着小脸,泄气地问道:“濮阳大少爷,摊牌吧,说出你的目的。”</p>
濮阳洲这才开心地掀开被子的一角,就像是等待蝴蝶自动上门的天狼蛛,张开了密实的大网。</p>
咚咚,,</p>
梅玫薇本來已经低沉下去的情绪,一下就如潮水般高涨起來,哎呀,那个谁,真是太可爱了,从來沒有感觉敲门声还能这么的动听。</p>
南珉满脸不悦地露出一张清新的脸蛋,好像是谁挡了他追姑娘的路一般。</p>
“小薇薇,有人上门找你。”他沒好气地说了一句。</p>
“谁啊?”她下意识地问道:“是东密妈來借东西吗?”</p>
这刚开始的时候,东密妈一看屋里來了这么多陌生的男孩子,也是很不放心。</p>
特别一到晚上,就像是防贼一般,一会儿來借酱油,一会儿來借绣花针,反正眼神毛毛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p>
后來发现他们只是來家里规规矩矩地做客,并沒有什么出格的动作,这才安心地沒有再來。</p>
南珉冷冷一哼,怒火中烧道:“自己去看!”</p>
说罢,他一下就摔上了门。</p>
“什么情况?”梅玫薇摸不著头脑,纳闷地望着濮阳洲:“这小子吃火药了?胆大了啊,居然敢吼我?喂,你管不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