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负债千万亿
王铭给镇魂老祖讲述王麻子杀生记之时，王家已然炸开了锅。
王凌等九人看着面前的凌云剑和八百斤血肉，神色阴郁，整个王氏族地都透露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王林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喜悲，开口却声音寒澈如坠九泉:“老祖，这确定是铭儿血肉吗？”
王凌同样面无表情，平静开口“是，而且活性上佳。必然是铭儿在世之时喂下大补之物，硬生生割下来，却不伤其性命。”
王林动作一僵:“在世之时？”
王凌老祖叹了口气，却看不出有几分悲伤:“两个时辰前，我已经失去了对王铭体内神力与血脉的感应。”
王凌老祖继续开口:“呵呵呵，不报此仇，我王家如何立足？杀我王家传人，将我佩剑以万亿高价卖回，此人我必杀之。现在有了充足的王铭血肉，铭儿也从世间消失，不必让铭儿斩灵我也足以踏足化神。林儿，如今家族只等你一人，你踏足元婴之日，便是我等复仇之时。真神一怒，天地失色。”
王林神色带着些许疯狂:“老祖，我这就去闭关，争取三个月内冲击元婴境界。”
王凌挥了挥手:“也不用太急，现在你可是我们踏足神道的最后一站。你们也去帮他护法吧，王大留下，给我讲讲具体情况。”
众人走后，王凌挥手展开一道结界。
“哈哈哈哈，不知是何方道友竟然出手助我斩王铭体内灵气，夺其血肉八百斤，这次一万三千极品星辰石花的不冤。王大，你立下大功了。”
王大神色中带着些许不解:“老祖，我们不是要等王铭王林踏足元婴，进行斩灵，才能吞噬九人血肉最终凝聚真神之躯吗？”
王大言语间不见丝毫恐惧，仿佛被吞噬的九个人中没有自己一般。也对，以王大在王家的地位，必然是身处三魂之一，可保留神智，是一次不可多得的血肉化神机会，被吞噬肉身不过是换一个皮囊罢了。
王凌神色间带着兴奋之色，毕竟化神之路就在脚下，耐心解释道:“正常来说确实需要踏足元婴再进行斩灵，一方面常人元婴之下无法斩灵，另一方面嘛，九元婴踏足斩灵，凝聚真神之体，凝聚即巅峰，可以节省我大量修行时间。只要斩灭灵气，吞噬稍地一点境界的血肉也没问题的，更何况这位道友送来了八百斤。”
“那复仇是？”
“不给王林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他会乖乖配合？我怀疑他早就可以踏足元婴，只是一直在拖延时间，可能是觉察到了什么。”
“父亲英明！”
走出宗祠的王林不多时便踏足闭关之所，全力以赴为凝聚元婴做准备。在王家众人看不到的角落，王林体内一股灵气悄然而动，活跃了几分。
楠木界内，王铭神色疲惫:“镇魂老祖，故事讲完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镇魂老祖果然不愧是镇魂教创始人:“要多少极品星辰石？你说一个数。”
王铭拿出储物灵符，撕裂，一婴儿掉落出来:“老祖，请帮他聚魂注入灵气还阳。”
镇魂老祖一脸懵逼:“你这tm就一具空壳，我给你找个灵魂注入进去？拿什么凝聚原来的魂魄？你当我是你故事中的王麻子吗？大手一挥炸碎一界本源只为复活一人？”
王铭看到镇魂老祖误会了，解释道:“其实这个婴儿魂魄已经被我师姐凝聚过了，只是体内灵气在不断逸散，久闻镇魂老祖擅长……”
镇魂老祖恍然大悟:“哦，你说这啊。魂魄塞进去，在灵气充足之地等几天，就自动恢复过来了。魂魄呢？我楠木界灵气就挺充足的。”
王铭四周一看，咦？师姐呢？啊对，师姐没被拉进来。
“老祖啊，方才你拉我进来的时候，就没发现我附近还有两个人吗？”
镇魂老祖一脸理直气壮:“发现了，我拉你进来讲故……讲远古大能修真旅程，拉他们干嘛？”
突然，王铭面前一阵波动，又多了两个人。
历岩一脸懵逼，而杨晨则一脸严肃看着镇魂老祖，身上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全身上下被金光笼罩，压迫感让历岩王铭直接喘不过气。
镇魂老祖刚想说点什么，王铭伸手一戳:“师姐，自己人……”
杨晨充耳不闻，金光越发深厚，双目中逐渐只剩下金芒，手中也开始凝聚一把淡金色看不清模样的武器:“不愧是镇魂老祖，好算计。诱骗我师弟放下顾虑，吸收此界灵气，将来只能永留此界。”
王铭闻言神色一呆，什么？永留此界？
缓缓转头看向镇魂老祖，只见镇魂老祖毫不紧张微微一笑:“小女娃子，吸收此界灵气，是你师弟自愿的选择，我可没有强迫他半分。”
顿了顿，镇魂老祖继续开口道:“小女娃子，放松点。别说你现在神躯已毁，神力散尽九成，就算你是巅峰状态的真神，老祖我也丝毫不放在眼里。”
王铭只觉得两眼发黑:“老祖，我师姐说的可是真的？我吸收了此界灵气，便不能离开？”
镇魂老祖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仿佛在叙述一件再也小不过的事:“你师姐说的没错，但我说的也没错，吸收此界灵气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可没强求你。”
王铭用力揉了揉头:“老祖，我头疼，后面那个什么坟场相似的花，什么脑海中的小人，记不清了。”
空气为之一静，镇魂老祖和杨晨同时看向演技拙劣的王铭。
“呵呵呵，来陪老祖我聊天不好吗？老祖我没看错的话，你苦练过多年化气决养气决，在此修行，有老祖我亲自指点，未来九成把握踏足真仙境界，享长生道果。”
王铭神色平静:“师姐，动手吧，我辅助你。”
说话间，王铭抽出儒圣戒尺引动全身正气，历岩也拿出半仙祖师爷的本命铜钱全身灵气磅礴而出，三人以杨晨为核心隐隐约约凝结出一道强大气场。
镇魂老祖看了一眼，却丝毫不放在眼里，开口道:“散。”
三人身上的灵气、神力金光、正气开始疯狂溃散，仿佛这世界镇魂老祖是唯一的神，一旦开口便注定会化作现实。
王铭摊开手心，一枚青橘赫然藏在其中，反手压在圣人戒尺上，开口道:“天命有常，不以尧存，不以桀亡。”
王铭本打算来一句经典语录“子不语怪力乱神”，但严重怀疑正气会先对师姐这个神动手……
于是乎，王铭选择直接否认楠木界内接近“天命”的存在镇魂老祖。
青橘内的圣人之气流经圣人戒尺，猛然间化作一阵清气笼罩在三人周围，先前三人无端损失的正气、灵气、神力也迅速补充了回来。但相对应的，王铭周身的正气也肉眼可见的减少。
镇魂老祖看了王铭一眼，多少有点意外:“年轻人，就算我不继续出手，你又能撑多久呢？”
王铭看着自己周身迅速减少的正气，却丝毫不慌开口道:“正气长存。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消耗的正气仿佛只是一种错觉，又慢慢萦绕在王铭身侧，仿佛正气不灭，这楠木界内的“天命”却直接失去了应有的效果。
镇魂老祖叹了口气:“行了行了，停下吧。老祖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坏人，何必剑拔弩张呢？”
三人不见丝毫放松，镇魂老祖虚空一拍，只见杨晨历岩二人径直消失，一时间只剩下王铭一人。
王铭脸色一僵，还有这种操作？
正在王铭头皮发麻脑子疯狂运转之即，王铭手上黑卡突然破碎，一缕金光缓缓凝聚成杨晨虚影，依附在王铭体外形成庇护，杨晨的声音传了过来:“镇魂老祖，名不虚传，还好本座也不是吃素的。”
王铭:“啊啊啊……我的八百亿啊……”
杨晨与镇魂老祖动作一僵，仿佛两个土豪实在难以理解八百亿是个什么东西？这种剑拔弩张的场景，是你心疼八百亿的时候吗？也不过是八百枚极品星辰石，有你的小命重要吗？
虽然不理解，杨晨虚影还是低头看向王铭:“师弟，黑卡爆了，你要赔我一百万亿，所以你损失了一百万零八百亿。”
王铭眼神中带着癫狂:“镇魂老祖，拔刀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王铭咬破手指，血液涂抹在圣人戒尺上，只见王铭曾经吃过的三千多枚青橘内蕴圣人之气与其血气相融，引动全身正气，双目通红眼角欲裂:“镇魂老祖，还我百万亿。神龟虽寿，终为……”
杨晨与镇魂老祖一脸无语，原来先前杨晨三人尽处下风，王铭还有底牌藏着掖着没用？这炸一张黑卡，直接整个人爆种了，不说实力高低，态度和气势瞬间都不一样了……
不待王铭说出土灰二字，镇魂老祖开口:“我还。百万亿是吧，还你就是了，区区一百万极品星辰石。”
王铭“土灰”二字憋在喉咙，看着充斥在周身的血红色儒家正气，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憋了半天，王铭看向镇魂老祖，艰难开口:“我不信！你还是受死吧，神龟……”
镇魂老祖伸出一根手指搅动空间:“时间逆流。”
王铭身上正气迅速倒流进身体，一切仿佛快速回退到王铭使用血祭之前，又快速回退到黑卡炸裂之前。
镇魂老祖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冲动。”
话没说完，王铭手上黑卡再次炸裂，杨晨虚影再次凝聚:“镇魂老祖，名不虚……”
镇魂老祖又叹了口气，继续搅动时空，杨晨历岩二人再次回到场中。
三人对视一眼，王铭掏出黑卡，只见上面有两条裂纹。
“师姐，保修吗？”
“修一道裂纹十万极品星辰石。”
“哦，我觉得有两道裂纹也挺好看的。”
镇魂老祖随手摘过来一座小山:“给，二十万极品星辰石。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眼看着打不起来了，王铭带着几分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非要让我留下来？就算我有几个故事，也讲不了几天吧？”
镇魂老祖笑了笑，冲着王铭身边那条灵气之龙一抓:“这道灵气的本源有两份，一份是轮回者体内不灭灵气，另一份才是你自己的。你若是留下来，也可以成为轮回者，未来借轮回进入九州，这轮回者本就源于我镇魂教。”
王铭瞬间脑海内闪过无数惊雷，轮回者竟然是镇魂教中的？
镇魂老祖悠然解释道:“我镇魂教本就精通轮回之法，有人想进一步参透轮回，便亲自死一次尝试……后来，有天赋绝伦的人真的开创出来一条路，元婴巅峰九世轮回成鬼王，开创鬼道。你体内这道灵气主人，虽然不是我镇魂教中人，却也距离鬼王境界不远了。”
王铭不明觉厉:“我体内有轮回者灵气，我就得永远留在这？”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镇魂教很厉害。你留下来，先踏足真仙境界，再轮回出去，觉醒记忆，绝对不亏。如果轮回出现意外，老祖我亲自接引你进行下一世轮回。”
王铭:“你还不如告诉我镇魂教很有钱来的诱惑力大一点。说吧，除了轮回出去，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如果是九年前刚穿越的自己，就身处楠木界，绝对是一件幸事。但这九年自己在外界已经有了太多羁绊，想人间蒸发就蒸发？哪有这么容易。
“有，你踏足斩灵境界，斩灭这一道灵气，或者老祖我出手助你斩灭这一道灵气。”
王铭神色中带着些许癫狂与怒火，单手扣在圣人戒尺之上，全身正气化作血红色仿佛魔气一般涌动:“镇魂老祖，受死……”
镇魂老祖一指点出，将王铭禁锢在原地，看着其癫狂的神色一脸无语:“你有病吧？无论是就在这里成就真仙修为，还是老夫出手助你斩灵，去外界打好真神道基，都是上佳选择。好好的长生路不选？据本老祖所知，人族最强两条路便是神道与仙道吧？”
王铭满脸怒火:“留在这里不知多少年出不去，真仙又不是一两年能练成的，轮回一次又是最少十几年光阴。斩灵你这是断我后路，师姐可是告诉我了，斩灵相当于绝育。”
沉默半晌，镇魂老祖一掌拍向被禁锢的王铭:“要不是老祖我太无聊，你已经死了上万遍。”
“彭……”
王铭化作满天血肉碎片，灵魂也一同破碎与血肉融为一体，镇魂老祖伸手一点，其体内多道星辰之力与王凌打入其中的神力悄然消逝。又冲着王铭身旁的灵气巨龙用力一划，巨龙面露痛苦神色，缓缓剥离出一线不灭灵气，随后整条巨龙化作一团凝如实质的灵气融入血肉之中。
镇魂老祖将那一丝不灭灵气捏在指间，转头看向杨晨:“你怎么不继续出手了？”
杨晨面无表情神色冷漠:“您虽然拍碎了他，却没伤他一丝生机，这手段确实高超。”
镇魂老祖哈哈一笑:“好好看好好学，你处理神力的手段还是太粗糙。”
说话间，王铭渐渐凝聚出一道人形，包括衣服也自动变成破碎之前的，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刚进入楠木界之时。
镇魂老祖威严开口:“聚灵，封。”
无尽灵气如同潮汐一般涌入王铭体内，又如龙卷风一般形成巨大漩涡没入其体内，王铭在强大灵压之下难以动作，也来不及感受任何效果。
灵气涌入王铭体内后，在其身体上凝聚成一道道玄妙的纹路，又悄然隐去。
镇魂老祖做完一切，将王铭那道不灭灵气放在手上捏了捏:“行了，搞定。你的灵根留在此地，而你吸收大量灵气封印在体内自成天地。不影响你繁衍，也能够脱离此界，待你彻底炼化体内灵气，再拿回这一缕灵根吧。”
王铭看了看杨晨，杨晨点了点头，于是松了口气:“老祖何不逆转时空到两个时辰前，逆转到我未曾吸收灵气之时？或者直接剥离我体内在此界吸收的灵气？”
镇魂老祖:“逆转两个时辰？你以为我是什么先天大能？剥离你体内吸收的灵气，旁边这小神怕又要跳出来拼命了。众生如鱼，灵气如水，吸收容易剥离难。”
王铭眨了眨眼睛，众生如鱼，灵气如水？那么斩灵是什么，咸鱼干的自我修养？
“一千万亿，老祖我方才这番出手价值一千万亿，为那婴儿注入灵气便不收费了。”
王铭瞬间摆烂:“算了，我突然觉得留在此界也挺好的，不走也行。”
杨晨叹了口气，神力凝聚出一张金色卡片，又缓缓沉淀成玄黑色扔给镇魂老祖:“一千万亿，交州拍卖行自取，也可以直接刷卡消费。”
随后转头看向王铭:“我亲爱的师弟，你现在欠我的不是一百万亿了，是一千万亿，一千万极品星辰石。”
王铭一脸无所谓:“我灵根留在此界，王家那些老妖怪感应不到，必然以为我斩灵成功或已经死亡。我的血肉你卖不出去了。”
“没事，儒圣戒尺也挺好的，师弟啊，努力还债吧，现在儒圣戒尺是我的了，暂存在你这里。”
“你确定书院那群老头会同意？”
“放心，全世界都知道，他们讲道理。至少你死之前，这儒圣戒尺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