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镇魂老祖初登场
拍卖场内，王铭百无聊赖的坐在软椅上，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进。”
那主持拍卖会的老者推门而入，不待王铭看个清楚，进门一个大礼:“老夫甄能拍，见过太上长老。”
王铭满头雾水，我？太上长老？看了看手中的玉符，王铭似乎明白了什么。
“甄前辈啊，你们太上长老出去了，钱打我账户里就行。”
甄能拍疑惑的看着王铭:“您在我们交州拍卖行也有账户吗？”
王铭面无表情:“没有，还不给我快开一个？”
甄能拍点了点头:“我就是受太上长老之命，来给两位每人一张至尊龙纹张信用卡，集储蓄与借记与一身，可透支额度100万极品星辰石。”甄能拍手中拿出两张纯黑色质地，带着淡淡金色龙纹的卡片。
随后，甄能拍看了看王铭，又说道:“我们太上长老说了，您要是消费过高还不起，可以用血肉抵债。”
王铭全身条件反射性幻痛抽搐了一下，指着历岩问道:“那他呢？”
甄能拍不慌不忙说道:“这位想来就是太上长老的三师弟吧，您可以用一枚铜钱来抵债。”
王铭眼角跳了跳，这所谓的一枚铜钱，想来就是刘半仙这一脉祖师爷的那本命铜钱？
正在王铭胡思乱想之即，杨晨已然归来。看了看甄能拍、王铭、历岩三人，对着王铭手中的黑卡一抹。
“你的血肉卖了4000极品星辰石，5枚一斤。从王家压榨13000极品星辰石，五五分账，抛去你买血莲子的，还剩下3500枚，加上万魂珠你分300枚，共计3800。那古檀木算我送你了。”
王铭手中的黑卡赫然出现一个数字:3800。王铭凑近一看，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亿字……
王铭扭头看向杨晨:“师姐，你还真用凡尘中的银两做单位？”
杨晨眼中冒出淡淡金光，威严开口:“自我介绍一下，我，财神，真神境界，交州拍卖行创始人兼太上长老，九州第二富豪。”
王铭无情拆台:“师姐，你都真神了，还怕被王凌一个半神、伪神追着打？”
杨晨眼中金光散去，带着几分无奈:“若不是五百年前那一战，别说区区一个半神，就是真神在我面前，也没几个敢放肆的。”
王铭一时口快:“五百年前那一战？你是猴子，五百年前大闹天宫被佛祖镇压了？”
五百年前，这是王铭第二次听到关于五百年前的事。第一次是在武道秘籍中，看到记载五百年前星辰异变，凡人生而寿三十也正是自此开始。
杨晨神色冷漠:“我发现师弟你有一个优点，抗揍，有空我们再练练。”
王铭缩了缩脑袋强行转移话题:“你堂堂财神，都只能九州第二，九州第一富豪是谁？”王铭生硬转移话题。
“镇魂教，九州第一土豪组织。传闻之中镇魂老祖已存在过万年，本体是一颗楠木。数千年来，镇魂教收集资源无数。但是无人知晓镇魂教究竟在哪里，只知晓其弟子遍天下，镇魂老祖所在之处，即镇魂教所在之地。更有传言，镇魂老祖早已飞升，下界不过其一具分身。也有人说镇魂老祖同体连枝，半在上界半在下界。”
王铭听闻师姐再次提到镇魂教，不由得想起了先前化解第二卦时镇魂三个月的强者，只需要一吊钱就可以。而方才出现在拍卖会上的那老者，说其一掷千金毫不为过。镇魂教长老难道还不能出手为楚麟成镇魂吗？
王铭好奇道:“那镇魂教长老不是参与了竞拍吗？你直接让他出手救下楚麟成？”
“若只是孕养残魂，送人转世投胎，普通弟子出手也行。但这楚麟成体内灵气已然开始溃散，凝聚好残魂也只能送入轮回。除非镇魂老祖亲自出手，才有一线还阳希望。”
王铭揉了揉脑壳，感到无比头疼:“所以，师姐你这又是一次钓鱼？”
自从王铭一句“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王铭就变成了职业鱼饵，被拿去钓十万鬼魂、拿十万鬼魂凝聚的万魂珠钓镇魂教长老，最终拿镇魂教长老钓出镇魂老祖？
杨晨嘴角露出阴谋得逞的微笑:“那镇魂教长老发现自己解不开神力封印，甚至体内被打上神力印记，自然明白有人盯上了他，必然会回归镇魂教找镇魂老祖出手的。”
王铭还想说些什么，杨晨直接拖动双手抓住历岩和王铭二人:“所以说，走了，趁着神力封印还在，我们追上去。”
“可是我们怎么说服镇魂老祖出手？”
“你猜猜看，我给你们的借记卡是干嘛的。”
王铭闻言脸色一白，扭头看向历岩，只见历岩非常淡然:“师姐要是喜欢这枚本命钱，拿去就是了。”
闻言王铭顿时面如黑锅，历师弟还好，不过是一枚别人的本命钱，怎么到自己这里就要惨遭毒手，甚至是直接被卖掉？
“师姐你要是喜欢我的话……”
“滚……”
“说错了，师姐你要是喜欢我的血肉的话……”
“呵呵呵，我不会喜欢，但是你们王家那糟老头子会喜欢的，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王铭闻言眼前一黑，无从反驳，直接双目无神开始发呆……
片刻后，施展缩地成寸的杨晨停了下来，看着面前一片荒芜，王铭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哪里生长有楠木……
“师姐？是在地下吗？还是在异空间？”
杨晨沉默半晌:“看来要再制作一枚万魂珠了，这镇魂教果然名不虚传。我的神力印记刚刚直接消失了，但是我没有发现任何空间波动。”
王铭闻言不明觉厉，只觉得镇魂老祖实力确实非同一般，带着几分调侃开口道:“师姐，难道说你的神力印记被瞬间抹除了？”
杨晨闭眼细细感应，脸色铁青回答道:“不是被抹除，这一丝神力印记还在，但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九州之内，我都能感应到的，和你们王家那半吊子伪神不同，我曾经是真神境界，道场遍天下。”
王铭闻言叹了口气:“师姐你不会只留下了神力印记吧？该我上场表演了。”
说话间，王铭掏出三枚本命钱，用力抛了出去。
杨晨摇了摇头:“没用的，无论是你我，或师父，或历岩师弟从祖师那里继承的本命钱，都算不到的。如果区区天机推演就能找出镇魂教，他们也就谈不上神秘了。”
王铭笑了笑，不加解释。那十万鬼魂看似没有追上自己也没有吸到任何一丝灵气，实则……
自己早在杨晨师姐出手凝聚万魂珠前，将体内那一丝不灭灵气注入其中。从吸收那讨封的黄鼠狼开始，自己就意识到了，这天地间灵气枯竭了，但没完全枯竭，无论是人还是妖、鬼魂，体内都可能还蕴含着灵气。
这一路走来自己一直在努力压制那一丝灵气，如果不是自己努力压制，万魂珠怕是不到片刻就会被吸干。
而先前那镇魂教长老消失，自己和那一缕灵气有一瞬间失联了，不过很快再次建立联系。
那缕灵气给自己传来的回应是……吃饱了。也就是说，那颗万魂珠，不出意外的话，是没了……
而且，王铭有一股清晰的直觉，根据这缕灵气和自己断断续续的感应，可以算出来老者所在位置。
“叮……”三枚铜钱同时凝聚出盈盈辉光，却指向不同的方向。
王铭看到卦象后愣了一下，向杨晨求助:“师姐，这是个啥？”
杨晨看到王铭居然真的算出来了点什么，大感意外，看到卦象后瞬间嗤笑:“两种解释。第一种，那镇魂教长老在整片天地之间，所以四周全是；第二种解释，你有黑卦潜质。”
王铭沉思三秒钟，开口道:“首先我不是黑卦，其次这镇魂教长老不可能充斥正片天地之间。我算出来了，只是因果结算在了另一种东西上，这东西充满全世界。”
六目对视良久，杨晨率先打破沉默:“师弟，但凡我有你一半自信……”
王铭微微一笑，脑海逐渐诞生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师姐，不妨你也算一卦试试？”
杨晨看着王铭一脸期待的表情，随手一抛，算出来和王铭相差无几的卦象，同样指向四面八方，细看但却和王铭的略有不同，方位稍有差异。在常人眼中，这已经是失败的卦象，属于什么都没算出来，而王铭不同。
王铭幽幽开口:“其实，镇魂教从来没有屏蔽过自己的天机，只是你们都不相信卦象罢了。”
论卦术，自己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论脑洞，这群人拿什么和自己比？
神色平静中带着几分癫狂，王铭继续开口:“你可曾听闻，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轮回？曾经有盖世高手打遍天下无敌手，突破至高境界，却发现自己不过是被圈养在洞府中的蝼蚁（仙逆王林）。曾经有人崛起于微末，不信命不信轮回，却发现自己的宇宙不过是一片坟场，而自己也不过是幕后大佬推演而出，自己不过是一朵相似的花（圣墟楚风）。也有人整天为世界毁灭而苦恼，终其一生都在寻求世界长存之法。一朝悟道，却发现自己是别人脑海中幻想而出的小人（牧神记秦牧小人）。师姐，你懂了吗？”
杨晨神色带着几分暴躁，强忍着胖揍王铭的冲动:“说人话。”
王铭斩钉截铁:“古楠木就是这个世界，所以我们算不出来他都位置，其实每次都算的很准，四周全是。”
突然，王铭感到天地仿佛暗淡了一瞬，空气也凝固了一刹那，再看之时自己已经身处一片陌生的世界。
王铭体内的每一丝血肉，每一丝细胞，都仿佛在狂欢，在兴奋，仿佛饥饿了数十年的饿狼进去了羊群之中，又仿佛脱离大海许久的鱼儿重新被浪花拍入水中。
磅礴的天地灵气席卷而来，王铭的每一根毛孔都开始呼吸，整个人也僵在原地。
空气中传来一阵洒脱的笑声:“呵呵呵，王小友好猜测，我这楠木界如何？”
王铭老脸一红，原来先前自己在的世界不是楠木界啊，瞎分析了半天，看来算不准还真是卦术问题。不过，这古楠木似乎体内确实孕育出了一个小世界？
正在王铭仔细观察楠木界时，一道灵气凝聚成长龙冲着自己呼啸而来，仿佛还带着几份兴奋。而王铭赫然在这灵气长龙上发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没错，正是自己化气决八年没化掉的那股灵气，只是不知何时成长成了一条巨龙，直接冲过来盘旋在王铭附近。
耳旁传来一阵暴怒的声音:“老祖，一定是他，在万魂珠内动了手脚，坑了我三千枚极品星辰石……”
那镇魂教长老面带怒色，手中捧着一枚已经成为空壳的万魂珠，追在灵气长龙身后，颇有一种将其撕碎的冲动。
不待王铭动作，天地间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木衍，区区三千极品星辰石，你身为我镇魂教亲传弟子，也太沉不住气了吧？”
“可是老祖，还有十万魂魄……”
镇魂老祖威严开口:“退下。”
王铭带着几分好奇，看了看木衍，这家伙如此老成，居然是亲传弟子而不是长老？
似乎看出了王铭的疑惑，天地间传来镇魂老祖充满威严的声音:“木衍，见客人就不要带面具了。”
木衍脱下面具，王铭定睛一瞧，好家伙，早上卖给自己糖葫芦的大叔，一两一个，坑了自己二两钱……
四目相对，二人沉默一瞬间，王铭率先开口道:“你们镇魂教还缺钱？早上用地黄果冒充地灵果坑我的钱？”
木衍一手指着王铭，一手捂着心脏露出痛彻心扉的神色:“我最多也就坑你二两钱，你tm坑我三千亿？”
王铭露出尴尬的神色，又强作镇定:“如果我告诉你，这是一个意外，你信吗？”这不灭灵气进入楠木界，有一瞬间脱离了自己掌控，直接大吃特吃……
木衍抬头望天:“我信，你能赔我一个万魂珠吗？这业务包售后吗？”
虽然是个意外，但东西确实是王铭和师姐杨晨卖的，即使钱大部分进了师姐腰包，但自己也分了三百亿……
王铭很想说包售后，但自己也抓不了鬼魂啊，更凝聚不成万魂珠……
无奈叹了口气，王铭拿出自己的至尊黑卡:“自己划吧，三千亿，万魂珠我也就一颗。”
片刻后，王铭看着拉上仅剩的八百亿余额满脸痛苦，为什么赚钱的时候大部分进了师姐口袋，赔钱的时候却就自己一个？好像也不对，这万魂珠好像是自己一个人搞坏掉的？
镇魂老祖威严中略带些许不满的声音传来:“木衍，既然你们的事已经解决，你退下吧，我和王小友说会话。”
四周空间如水纹一阵波动，再看之时，天地间只剩下王铭一人。
一道淡淡光影缓缓凝实，出现在王铭面前，带着几份迫不及待的口气:“木衍这**崽子屁事终于搞完了，王铭小友细说，那发现自己世界在洞府中的大能是怎么回事？”
王铭满脸错愕:“您老人家把我拉进楠木界，就为了这事？”
“老夫一生求道，却于年少不懂事之即，将根扎在此界本源之中，故难以化作人形离开此界，这天地间万事万物，我早已看淡。如今万年过去，早已冷眼看万物，小友所讲对他人修道之事却是格外有趣……”
王铭脑海内自动转换了一下:一个孤寡老人，一万年没通网没离开过山村，突然看到小说沉入其中……
王铭化身说书先生，努力回想自己上辈子看过的《仙逆》:“话说这山村之中，有一少年名曰王林，号铁柱，一生杀人如麻，被江湖人称王麻子。资质平庸，却偶然获得至宝天逆，踏入仙途……”
“这天道无情，王林欲化神，先化凡，竟将平生之中所杀之人又在因果之中又杀了个遍。王林第一个所杀之人，却是其师父孙大柱，贪恋王林葫芦怒而出手，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第二个所杀之人，正是张虎之师，此人曾对王林心怀杀念。这第三个所杀之人，曾追杀王林千里……最终，王林斩下凡心，踏入化神境界。”
镇魂老祖露出不解的神色:“你说什么仙逆，什么化神，怎么通篇全是杀师杀人杀己？”
王铭:我tm把关键剧情忘光了，只记得王麻子杀疯了，不行吗？
到了嘴边，王铭却是不屑一笑:“逆天成仙，逆仙成古，这王林却是半神半仙，向来不在乎什么天地意志，什么顺天逆天，什么正邪对立。修行路本就逆天而行，怕死修什么仙？弱者自负以仙之名顺天修行，若无杀穿一切的决心，如何镇压一切登临绝顶？江湖本就打打杀杀，有蝼蚁鼠目寸光，却以为是人情世故。”
镇魂老祖沉思片刻:“你继续，你继续。”
两个时辰后，王铭口干舌燥:“王麻子将杀戮分身送回过去，震碎一界本源，只为复活一人。无尽纪元的相思，抹平了杀戮的棱角，甘愿化作陪衬。”
“然后呢？”
“然后王林和李慕婉快乐的在一起了啊。”
“你不是说江湖是打打杀杀吗？”
“关我屁事，这是王麻子说的，不是我说的。”
镇魂老祖一脸茫然，仿佛在说:这结局tm的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