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王战

  自开学之日后，也许是二人在学堂里离得最近的缘故，小胖子吴饼总是找段羽搭话，段羽本来还想“矜持”一下的，但自视感觉定力还不错的他总是被吴饼离奇的“语不惊人死不休”逗得人仰马翻，甚至一度感觉自己被他带跑偏了。

  一来二去，二人逐渐熟络了起来，成为了所谓的“狐朋狗友”，做菜和活动时基本也在一起。

  又是一天早上，段羽，吴饼，和另一部分学生被安排在了厨班的第四个屋子做肉食。班维请了酿班和速班的学生到厨班的各个厨房轮流试吃，结果只有他们这个屋子被围的水泄不通。

  “我说小羽，好多人在那试尝邹雯做的红烧板壶鱼啊，咱要不也过去凑个热闹？”

  在来学院的这段时间里，段羽逐渐了解了原来青天的很多东西都是自产自用的。比如在粮食这一方面，由农班的弟子种植五谷杂粮以及圈养各种牲畜，每天交给厨班足量的食材，然后厨班的学生们负责做好全学院老师弟子的口粮，再由速班的弟子负责给各班递送饭菜，因此大部分青天的学生子弟们养成了辰时过后才吃早餐的习惯。

  有的时候厨班附近的这几个班的学生也会自己跑到段羽他们这来找吃的，有时候则是班维把整个班请过来直接让他们在厨房开吃，然后对各菜评比。而邹雯是他们厨班这些少女里长得最好看的，再加上一身不俗的厨艺，所以有一定的名气，爱慕者不少。再加上酿班和速班又男弟子居多，于是发生了少女被围绕簇拥的场面。

  “算了吧，你这体格挤不进去的，我这还有个肘子你吃不吃？”段羽掀开自己刚才做饭的那口锅，从里面掏出一个用油纸包好的肘子，能感觉到还热乎着。

  “吃，当然吃。”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段羽当然知道吴饼可和那些醉翁之意想趁机接近邹雯的“群狼”不同，他只是单纯的想吃那条板壶鱼。

  “我说饼子，你来厨班是为了什么？”看着一脸幸福吃肘子的吴饼，段羽不禁好奇。

  “吃啊，还能有啥。青天除了这里，还能在哪吃到这么多好吃的东西，随便吃还不用担心银两。”

  ……好吧，段羽觉得如果班维在这一定会打死吴饼。

  “你呢，小羽，是为了精进厨艺，还是和我一样，为了……吃？”吴饼三下五除二就把大肘子解决了，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舐手指上的油脂。

  “再有一个月便要决定班首了吧，我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去王战凑凑热闹。”段羽倒没有对吴饼隐瞒。

  “什么，你想要参加王战？”这次换吴饼惊掉了下巴。

  十一学院的所有学堂中的所有学生都会在每半年之内参加一次类似于检验学习成果的考试，通过者方能合格。而各班也会通过这场考试各自筛选出一个最厉害的学生，称作此班的班首。

  只有成为班首之人，或者只有成为过班首，才有资格选择是否参加全天下一年一度的王战——也就是龙羽十一院的直接碰撞。可以说，王战中囊括了全天下最杰出的少年天才，很可能会一战成名，也是对比自己能力的最佳舞台。

  段羽知道学院里卧虎藏龙，那些人的手段会一个比一个多。所以想要参加王战，必须在第一次班首之战中就打个出其不意，拿到今后四次王战的资格。

  厨班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一方面段羽原本自己就很会做饭，这几年他和黄安这一路上能做饭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他来。而学子们刚来青天，几个月的时间不会学到太多的东西，基础尤为重要，学生的背景相较其他学堂而言也显得一般，自己有一战之力。当然如果撞大运碰上厨学大家的弟子或者厨艺已经能自成一家的绝世天才算段羽倒霉。另一方面，段羽游历天下七年，攒了不少珍贵的食材，到时候回紫竹林摘采一点，又多了一分获胜的机会。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这些天对那些随踵而至，对你有些意思的女子充耳不闻，我还误以为你有龙阳之好。曾经一度想与你保持距离，怕被你毒害，原来是有此等抱负啊，是我误会你了。”

  “……”

  见段羽懒得反驳，吴饼继续道：“其实我当初见你第一面，我的直觉就告诉我你一定不是正统厨学人的后辈，更不可能是为了求当御厨的富贵差事来的。你身上的气质太特殊了，除了有市井气息外，还掺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经历过很多，然后变得淡然了？也不对，感觉还藏有一些锋利，我甚至怀疑你习武。反正，班上就咱俩最不像厨班弟子。”

  虽然吴饼评价人还要带上自己，但是段羽还是不由得暗叹他这敏锐的第六感。

  “行了行了，吹嘘我还要带上你自己，不害臊吗？”段羽也开起了玩笑，对着吴饼打趣道。

  “那是，小爷我可是……”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吴饼突然不接着这话说了，“算了，小羽，既然你想当班首，那么哥哥只能继续遮藏我通天彻地的厨艺才能了，我很看好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