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穿商禹
流淌的河水中倒映着一张清瘦的脸,脸庞上的眼睛里透露着无奈和迷惑,这张脸的主人叫做唐晓晓,身体里住着的灵魂确是来自21世纪的程晓晓。是的,程晓晓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是来自于21世纪的普通工薪族,每天早八晚六的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年长30了还没有结婚,一直和父母住在农村。
七天前,像往常一样七点开车上班,她家距离单位35公里,大约45分钟就能到单位,程晓晓听着最近很流行的音乐,驾驶着汽车缓缓驶进隧道,这个隧道不足一公里,在这个大山包围的城市里面是最最小的隧道之一了,但这次程晓晓却没有能驶出这隧道。
因为一进入隧道,车前突然出现一阵白光,明亮的光迫使程晓晓睁不开眼,后背瞬间直冒冷汗,顾不得其他,只能双手握紧方向盘,不断踩刹车,只期待车辆不要追尾前车或者撞到路沿。没有感到车辆被碰撞,但程晓晓却觉得全身滚烫,口渴难耐,想发声却没有力气,只能微弱的叫着“水、水、水”。
看着躺在床上的程晓晓说着水,趴在床边一直盯着程晓晓看的看似五六岁岁的小男孩激动的叫做“姐姐,你醒了吗?是不是要喝水”。
程晓晓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模糊听着有人叫她,嘴里像被火烧一样的难受,再次用尽全身力气说“水”。小男孩这次听懂了床上人儿说的话,起身向着屋外跑去,边跑边高声对着外面大喊“娘,姐姐醒了要喝水,快点拿碗倒水来”。
在门外蹲着边洗衣服边流泪的妇人听说女儿醒了,连爬带跑的奔向女儿的房间,程晓晓还是没能睁开双眼,嘴唇微动。妇人姓李,是这个村里唐老二的媳妇,是床上躺着的女孩的娘。李氏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全无血色的人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的儿啊,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娘就跟着你去了,我好好的儿,平白无故的遭受了这罪,老天爷不开眼,让你昏迷了三天。”。不对,李氏擦干眼泪“是老天爷睁眼了,让你醒过来,让娘再好好的看看你,我的儿啊……”。
全身又烫口又渴的程晓晓,听着有人一直在耳边又哭又喊,一会儿怪老天爷一会儿又感谢老天爷的,迷迷糊糊,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心想“难道周围有人在看电视剧,这情节也真狗血”。
李氏看着唇上干得起皮的女儿,朝着门外叫到“晓晨,快给你姐姐倒水来,去厨房大锅里面舀点温水”。农村的灶头的大锅里,会时常备着热水用来煮饭或者洗漱。“知道了娘,我正在舀”。
唐晓晨高声回应着,奈何身高有限,一只脚垫着一只脚向后抬,才能勉勉强强的够着水。舀了半碗热水,双手捧着走向程晓晓的房间“娘,热水来了,我姐醒了吗?说话没有”。李氏接过热水,用嘴试了试水温,温度刚好。
“你姐姐还没有醒,只是也应该快醒了,来,帮娘给姐姐喂点水,让她润润口”。唐晓晨脱掉鞋子,上床去托着程晓晓的头,尽量让她能喝水。李氏小心的将碗放在程晓晓嘴边,鼓励着她说“儿啊,来喝点水再睡”。
程晓晓只觉得自己是在沙漠里待了多年没有水喝的骆驼,碰到水就想大口大口的喝,奈何她没有什么力气,将将喝了几口就又睡着了。李氏看着这样的女儿心疼不已。
就在三天前,大哥家的大儿子唐晓华因为要去参加县试,为了凑齐考试费用,大嫂赵氏就把主意打到她女儿身上,趁着李氏夫妇在田里干活的时候,准备将晓晓卖给镇里面的王老爷当妾,才不到9岁的女儿,她大嫂真真的是没有良心的人。
晓晓的堂姐晓燕在听到父母的对话后,把唐晓晓叫到角落得意的给晓晓说“你这个赔钱货看来还是有点用的,把你卖给王老爷十两银子,刚好够我哥的考试费用,等我哥高中秀才了,我就是秀才妹子,就能嫁到富贵人家去当夫人,仆人一大群供我使唤,你以后看到我也只有给我提鞋的份,还的管我叫一声夫人,哈哈哈”。
唐晓晓虽然不清楚妾是什么,但是经常听村里坐在村中心老槐树下的老人们聊天说“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妾绝对不是什么好的,而且还是被卖的那种,唐晓晓就想赶紧去找爹娘、找哥哥,她不要被卖。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大伯大伯娘怎么可能放她走,外面的媒婆可是就等着一手交钱一手领人了。
唐晓晓趁着大伯大伯娘不注意,抬脚就往大门跑,但是没有跑几步就被大伯娘抓到了“晓晓,你看大伯娘对你多好啊,镇里的王老爷妻子刚刚过世,准备续房,大伯娘看你虽然年纪小,但是去了王老爷家,吃穿不愁,等及笄了就可以做正房夫人了,你就赶紧听话跟着陈媒婆走吧,你爹娘那里已经说好了的”。
说着就将唐晓晓拉到陈媒婆身边“大娘你看,这孩子又机灵又勤快,屁股大以后肯定给王老爷生十个八个儿子,子孙满堂”。
“呜呜呜,大伯娘我不要去王老爷家,我要和爹娘大哥小弟在一起,求大伯娘不要把我卖了。”唐晓晓用力的想挣脱大伯娘的手。
陈媒婆拉着满眼泪水的唐晓晓转了一圈,用手东捏捏西捏捏“只是这孩子脸色蜡黄蜡黄、瘦不拉几的,以后能不能怀上都是难事,你说的十两不值,我最多给你八两,要是同意现在就拿钱给你人我马上带走,不同意我可就去别家了”。
唐老大夫妇忙着凑齐儿子考试费用,互相看了一眼,八两省着用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八两就八两,现在给钱人你直接带走”。
唐晓晓看着自己好像市场上买卖的蔬菜牲口一样被讨价还价。心里害怕不已,哭红着双眼向大伯求到“大伯,我爹娘不会同意你卖我的,以后我少吃点饭,我能干活,也能给爷奶洗衣服做饭,求求大伯不要卖我”。
“晓晓啊,大伯是让你去享福呢,你去王老爷家就再也不用吃不饱穿不暖了,也没人和你抢好东西吃,只要你以后能给王老爷诞下几个儿子,你的福气就来了,到时候你肯定得感谢你大伯我啊,乖乖的跟着陈媒婆,听话”。
唐晓晓哭红了眼,声音也哭哑了,爹娘干活要中午才回来,这屋里站着大伯大伯娘和大堂哥唐晓华,爷奶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根本没有人会帮她,胆小的她被大伯娘再次拉着手说劝到“晓晓以后去享福了,当了正头夫人可不要忘了你大伯和我的恩情啊,你晓燕姐可没有你这福气哦”。
赵氏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心里却想着“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真是便宜她了,要不是我儿需要考试费用,肯定的让你嫁给一个农村的老鳏夫,一辈子抬不起头,李氏既然把你捧在手心里,我就让她尝尝心痛的滋味,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整天在我面前炫耀,活该她女儿被卖”。
唐晓晓看着狠心的大伯大伯娘,使出全身的力气一口咬在陈媒婆手上,直到咬出血印,陈媒婆才放开她的手。
唐晓晓趁着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拔腿就跑出门。大伯娘赵氏反应过来,也不管疼的大叫大骂的陈媒婆,就追着唐晓晓出去。唐晓晓边跑边喊“爹娘,大伯大伯娘要把我卖了,你们在哪儿?”
此时正值巳时(相当于现代十点左右),村里正直农忙时,大人们都去田地里忙着种庄稼,只有一群小孩在村里跑来跑去好不自在。唐晓晓的叫声打断了孩子们的玩闹。
赵氏怕知道的人太多,最后偷鸡不得蚀把米,破坏了她的好形象(也只是她自己觉得自己儿子在县城里面读书,在村里面形象高大),就喘着大气叫到“晓晓不要跑,大伯娘没有要卖你,是让你去享福的,你赶紧停下别跑了,大伯娘追不上你了”。
赵氏身高不过158,体重却有140斤以上,加上平时惯会偷懒不做家务,不伺候田地,因此现在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得换几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