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试炼内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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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季总是那样的寒冷，尤其是在山上，凛冽的寒风从山谷中吹过，如剃刀般在大地上生生的刮了几道，无数的枯枝败叶，漫天飞舞。
冬夜里的峰峦，在月辉中显得格外的颓败，连那些昏鸦也不愿在这处停留，扑扇翅膀，乱叫着，从寒风中飞向远方。
只有风声的寂静，只有月辉的黑暗。
一簇火光蓦地在这漆黑的夜中亮了，在那个没有寒风的角落里，它燃烧的很安静，在斑驳的月辉里拉出来几道长长的影子。
“阿嚏~”又是一个喷嚏，在这鬼天气里感冒又重了些，拿出张餐巾纸擦拭着鼻涕，“我说，咱们什么时候回去，这鬼天气，刚刚下完雨，风刮的跟刀子似得，让不让人活了。”
“忍忍吧，还指望明天有个好天气。”黎小楠坐在篝火的另一旁，手里拿着根不知从哪里捡到的柴火棍，正戳着火中的木炭，“好好地一场郊游都被这该死的雨破坏掉了，哼哼。”
“喝点水，”凌羽从一旁的帐篷里爬出来，走到我的左手边坐了下来，把手中的保温杯递了过来，“有点烫，小心点。”
我点点头，拧开保温杯盖用嘴吹了吹，小口抿着热水。
“咦？你们俩又是怎么回事，凌小姐不是张冉的同学么？”黎小天此时正坐在黎小楠的身旁，对我和凌羽刚才那过度亲密的动作生出了些许疑惑。
“没什么，”声音有些变调，不知道后面该如何去用谎言掩饰此时的动作，便硬着头皮说道，“就在你们睡着那会儿，我已经把她追到了。”
凌羽的身体很明显的颤抖了下，她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眼神中却透露出来一种很复杂的情感，伤心？悲哀？痛苦？却是不能用更多的词语去表达她的心情。她就那么坐在那里，把头低了下去。
小天和小楠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只有一旁知晓前因后果的张冉还若无其事的在篝火上面烤着肉串。
“这么快？”“凌姐姐，你怎么会看上这个家伙！”他俩后来的反应的确不出意料的强烈，几乎都快从地上蹦了起来。
“张冉，你看，你的同学被那个....唔，唔，唔。”小楠还没有说完，张冉笑着把一串烤肉就塞到了她的嘴里，她赶忙把烤肉又拿了出来，“好烫，烫。”
“好香啊，大家快来吃烤肉，”篝火上的烤肉熟的却也是时候，张冉抓着一大把，大声地吆喝着，“诺诺诺，一人来一点。”走到每个人的面前分了十几串，走到我的身前时，我对她感激的笑了笑，但她却投来了一种挑衅的眼光，似乎在说着，“臭小子，待会儿再跟你算总账。”
“咳咳。”气氛有些尴尬，黎小天咳嗽了两声，一边伸着懒腰一边站起身来，“困死了，我先睡了，妹妹你也早点休息。”
“那我也去休息，”黎小楠笑着也站了起来，对着我和凌羽说道，“你们小两口慢慢聊，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先去睡觉喽~”
看到他俩都进了帐篷，心中才松了口气，歪过头去，看着月辉打在凌羽那俊美的侧脸，禁不住，把胳膊伸到她的肩膀上，想将她搂到肩头。她的身体还在颤抖，当我想把她搂过来的时候，她却没有动，只能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那样静静的坐着。
“好了好了，你这家伙，嘴上占了便宜，还想吃凌羽豆腐。”张冉用烤肉签戳了下那只放在凌羽肩膀上的手，我赶忙把手缩了回去。
“戳我干嘛，我也没有想吃她豆腐，”有些悻悻然，小玲的身影从心底浮现出来，在这片寒夜孤辉下，心里突然有种落寞的感觉，“我有喜欢的人了。”
“切，谁管你喜欢谁。”张冉有些不屑，吃着手中的烤肉。
“我累了，先去睡了。”凌羽站起来，什么也没有再说什么，就那样走进帐篷里，没再出来。
“她怎么了？”有些诧异的看着张冉。
“女孩子嘛，有些小心思就会那样子，”张冉大大咧咧的说着，“说回来，你的小组任务是什么？”张冉把声音压低，悄悄地问道。
“我看看，”我一拍头，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从手表里取出来车韵给我的那张纸条的，在篝火的光照下打了开来，上面渐渐地浮现出了字迹。
“雨？就一个字，这是什么鬼？”我来回翻看着这张字条，上面什么也没有再写，只有一个字“雨”，“宗门难道还是在打哑谜？”
张冉眉头轻颦，把纸条从我的手里接过去，看了眼，然后闭了眼，这是她的习惯动作，每当张冉思考的时候，她都会把眼睛闭上。
过了半响，我深深地打了个哈欠，看了下手表，已经临近十点，这时她才把眼睛睁开，“你知道试炼纸条是怎么制作出来的么？”
“不就是老师们写的么？”又打了个哈欠，“谁知道老师还喜欢打字谜。”
“要是有那么简单，每次试炼也不会死那么多的弟子了。”张冉面色冷了下来，从认识她到现在为止，第一次见到她这么严肃的表情。
“到底怎么了？有那么严重？”
“试炼纸条是有分裂出宗内弟子空间灵器的镇宗灵器黑幽所产生，”张冉看着篝火，手中在不断地搓着我的那张纸条，“黑幽你知道么？”
“这个？”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张冉点了点头。
“黑幽，血莲，长春树，号称我宗三大镇宗之宝，其中血莲器灵又是炼器堂副堂主，长春树器灵是百草堂副堂主，但是唯独黑幽没有器灵，但是它依旧是灵器。”
“这？！怎么可能，没有器灵怎么会是灵器？”
“因为它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没人知道它是哪里来的，当初地宗老祖就是因为在雾海中发现了黑幽，于是便把地宗建立在了雾海之内，并把黑幽立为地宗镇宗灵器之首。”
“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纸条能有什么含义？”有些疑惑，不知道张冉如此长篇大论到底要说些什么。
“这纸条是为了避免未来的偏差而生成的产物，”张冉把揉成球的纸条摊在了手心，“没错，黑幽有一种很恐怖的功能——预言。”
“那这个纸条就是预言喽？”把张然手中的纸球拿了回来，塞到了手表中。
“可以这么说吧，但是黑幽每次所发出的试炼都是有特别意义的，有些是为了提高小组配合，有些是为了提高地宗的修真界声望，还有些是通缉那些逆天行事的家伙。”
“别扯那么远，我这个到底什么意思？”有些无奈，赶忙把张冉阻止住。
“据我的推断，”张冉清了清嗓子，“你们需要做的是打破一场，阴谋？”
“什么鬼？这一个雨字和阴谋有什么关系？”
“你先别否认，你把你最近在地宗所有发生得事情都给我说说。”张冉摇了摇头，看向我。
无法，只能给她又从入学一直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除了在虚空里的那只大手。
“奇怪的快递，轮回树，天师符，八大世家，羽族，地宗，时空灵识，凌羽小组的任务，莫名其妙的雨天，还有吸血鬼天小北。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巧么？”张冉说着又闭上了双眼，过了五六分钟才睁开，“这就对了。”
“什么？”打了个哈欠，有些睁不开眼睛，“你说说听听。”
“有人给你寄了那个快递，就是希望你能来地宗，因为他知道我要乘坐那班列车，而快递里的车票又可以让你不用审核，直接加入初试，他知道你是时空灵识没有灵体，于是你很自然的到了炼神堂，他很了解地宗和八大家族，即便是隐世家族羽族也被他算计在内，他给你羊皮纸就是因为他知道你的灵识，并且知道在炼神一班有车族和羽族的存在，于是他选择了车族和羽族。那张羊皮纸，混沌时代的物品可不是那么好找，这可以断定他活了很久，他应该认识坤，也应该认识天小北，并且对他们的性格十分了解，于是你又很凑巧的在选择小组的时候被传送出去，最后不得不分到天小北的小组，直到今天的这场雨，还有那个北冥雨萱都应该是被他说服而来。而那个人，到底是谁呢？”张冉侃侃而谈，没有一丝停顿的把前因后果交代了一遍，然后又闭上了双眼，“不可能，怎么可能存在这么一个人！”
“这只是你的臆测，也可能这些都是些巧合呢？”有些不相信，这听起来真的十分不可思议。
“如果我没猜错，明天还会是雨天，并且雨会非常大，大到我们不得不回学校。”张冉看着篝火，缓缓地吐出这句话来。
“你就这么关心我的任务？”有些嗤之以鼻，按照以前张冉这家伙的性子来说，不嘲讽我两句，这么关心我，也没有见过几次。
“哼，你这渣渣，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你当我没事找事，关心你呢？”张冉站起身，皱着眉头，从她的发卡里拿出了一张纸条，“你自己看，我们小组的任务！”
从她手里把那张纸条接了过来，映着篝火的余晖才看清楚上面的几个小字，“守护时空。”
“守护时空？”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在纸条和张冉两个人之间来回的看着，“这是什么意思？”
“太笨了！”张冉把纸条夺了回去，“就是保护你这个二百五！”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兴奋，“看起来，黑幽还挺重视我的嘛。”
“重视！是，很重视！现在整个修真界都在重视你这个家伙，没救了。”张冉被我气得捂住额头，摇晃着头，走回了自己的帐篷，“等着看吧，明天要是有雨，那么事情八成就是我想的那样子。”
“是么？”抽了抽鼻子，又是一个喷嚏，“若是真如张冉猜测的那样，这个人得知道多少东西，估计他就是出现杀了我，也就是秒秒钟的事情吧，何必又这么麻烦，算了，想这种事好累，还是睡觉吧，困死了，该死的感冒......阿嚏~”
摇摇晃晃的走回帐篷，没有合上帐篷的帘子，抬头仰望星空，万里无云，繁星闪烁，“明天应该不会下雨吧。”
身体的疲倦和感冒带来的乏力感让我睡得很快，躺下便睡着了，睡得很沉，很沉......
乌鸦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着，乌云遮月，黑暗降临，在无尽的黑暗里，只有那一簇快要烧尽的篝火在挣扎着。
火光摇曳，蓦地，一道阴影夹杂在火光中，然后刹那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回荡在空谷中的鸦声和篝火熄灭后的炊烟。
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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