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十三）
放火烧山的话说出口，李沐自己也是轻笑出声。
这只是一个玩笑。
不至于。
而且也不是那么简单说烧就烧的。
他想了想，对莫悠然说道：“我还是明天去看一眼吧，先摸清积石山的现状再说，你在武器店这里等着，天雷印也不要去，我隐约有一种担心，你一直在询问有关积石山的种种，不知道会不会被与聚灵法阵有关的人盯上，我让天雷印留下来保护你。”
莫悠然：“好。”
天雷印有些不情愿的哼了一声，但是也没有反对。
李沐又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会想办法先把环山水道破坏掉，这样一来，聚灵法阵也就不复存在，也不用担心黑暗灵蕴有没有对其做出改变了，而且还有可能直接将他引出来，你觉得如何？”
莫悠然赞同：“想上山，只有一关一关的闯上去，想找到那个错误进化的法术，也只能想办法激怒他，这是最好的办法，那……你打算怎么破坏？”
李沐笑了笑：“我还没想好，明天再看吧。”
莫悠然：“需要我叫来乐府的人帮忙吗？”
李沐摇头：“不用。”
让莫悠然去武器店老板准备的客房睡觉，李沐将天雷印从桌子上抓起来，询问道：“你现在还差三四层左右的法术能量才能进化到玄阶吧？”
听到这话，天雷印愣了一下：“我去，你怎么看出来的？我都看不出来你的法术能量是多少……”
李沐笑而不语。
天雷印很不爽。
因为曾经修炼过天雷印的关系，尤其是当年从黄阶进化到玄阶的过程特别艰难，李沐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所以根据天雷印现在的状态，比如说从他体内散发出的法术能量，或者说天雷印形态上的些许变化，李沐完全能猜出来他法术能量的多少，天雷印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不过对于强大的五行神印一族来说，只差三四层，也真的是想进化就能进化了。
李沐问道：“你是想直接进化还是打算找到焦桐的天雷臂后再进化？”
天雷印：“随便。”
李沐：“你可以去找莫悠然交流交流啊，他挺厉害的，也许会帮你想一个挺有趣的进化方向。”
天雷印犹豫了一下，很是不屑的说道：“我不需要。”
李沐笑：“既然你不好意思，那有时间我帮你问下吧……还有，我答应你，等青州郡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后，我们就走水路，直接去永寂迷宫找焦桐的天雷臂，不在路上耽搁了，你觉得如何？”
天雷印很满意的哼了一声：“早该这样了。”
李沐说道：“那现在你就别进化了。”
天雷印从李沐的手里挣脱：“看我的心情咯，万一你这个蠢货不小心被黑暗灵蕴给抓住了，需要我去救，我一个黄阶的法术又打不过他，肯定要进化成玄阶啊，所以，进不进化不是我能做主的，要看天时地利人和，你懂不懂？”
李沐作虚心状：“天雷哥教训的是，为了你的进化大业，我会小心的。”
天雷印潇洒的一转身：“没事就下去吧。”
李沐：“好嘞。”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在早已经变得人烟稀少的积石山山脚下，李沐的身影就已经出现了。
昨天晚上，关于环山水道，莫悠然画的图案虽然生动形象，但毕竟不是实物，体会不出来太多的东西，等真实的环山水道闯进李沐的眼帘后，李沐才微微皱眉，有些不敢相信的苦笑了一声。
环山水道不仅仅是画着的那么简单。
鲜水河被迫改道，积石山就处在鲜水河垂直弯曲的顶点上方，靠近鲜水河的一面全都是悬崖峭壁，汹涌而来的江水狠狠的击打在上面，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却无法撼动山脉分毫，而在山的另外一面，坡度有所放缓，但也不是安稳之地，乱石丛生尖锐，藤蔓肆意张扬，除了小飞鸟小动物之外，罕有人至。
唯一的那个通向山顶的山路，在积石山的东南一面，需要越过鲜水河才能到达。
李沐是变换成幻影形态才过的河，曾经渡人过河的船只早已经不存在了。
过河之后，环山水道尽收眼底。
如李沐所料的是，环绕着积石山流淌的水道仅有两条，宽度也很窄，开凿的痕迹也很简单粗暴，看起来似乎不想引起特别大的关注，作为尚武殿的一员，李沐自然明白，如果真的要挖掘水道，肯定要上报官府，通过考察，并且签署过一些条例之后，才会准许，私自挖掘是大罪。
按照道理来说，这里属于青州郡的管辖范围，只不过因为末路草原的关系，很多与末路草原接触的地域的官府衙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末路草原太大了，人烟稀少，不受东尧国，太姜国，与南陶国的管束，只不过，却有一股很奇怪的势力活跃在草原里，也同样的没有任何的后台与凭借。
这股势力被三个人掌控着。
三个人有个共同点，他们的武器都是长枪，所以被世人称之为末路草原三枪将。
莫悠然在描述水起藤的时候，提起过的“末路草原最强大的三把枪”，说的就是他们。
当年在尚武殿的时候，李沐曾与他们有过不少的交集，认识其中的两个人，与另外一个人结有怨隙，他们三个人都是地阶法术的法术修炼者，本领强大，不过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在末路草原遇到。
环山水道虽然是围绕着积石山而建，但水道的规模很小，有些小家子气，不过，组合成聚灵法阵倒也足够了。
李沐绕着环山水道转了好几圈，观察了许久，终于明白了聚灵法阵的运作方法。
李沐本来以为环山水道里的流水是法阵的关键点，在水流的带动下，不管是飘荡在天地间的灵气，还是蕴藏在水中的灵气，都会被带动着按照环山水道的路径流转，用以激活这个庞大的聚灵法阵。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破坏起来格外容易。
但事实上。
并不是如此。
黑暗灵蕴作为一个玄阶以上的法术，虽然错误进化了，但并没有走火入魔，智商还是存在的。
他怎么会允许辛苦建立起来的聚灵法阵被破坏掉？
这条环山水道，只是一个诱饵。
谁破坏，谁将遭遇苦难。
这是李沐在尝试破坏后，发现的答案。
代价是——
被陡然激荡而起的法术之力，传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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