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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自红军时代,就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传统。抗战期间著名的大生产运动,解放后被借鉴于全国各地的建设中。驻朝鲜的志愿军部队,也把这种优秀的传统带到了国外。
1954年一开春,全体驻朝战士除部分承担哨位执勤任务外,全部下地劳动。他们最先只是开辟出了菜地,但发现朝鲜政府制定的重建计划里尽是些重工业设施,轻工业只有纺织业,而且农民一年的劳作,除留下口粮外,要全部上交,这大大影响了农民的积极性。粮食主要靠外国(最主要是中国)援助,而且这些粮食朝鲜人自己吃都不够,不可能供给给驻朝志愿军部队。志愿军战士们,只好又开辟出大片稻田和麦田,用以生产自己的军粮,同时接济驻地附近的朝鲜百姓。
“那个人在墙上写的标语是什么意思啊?”羊进发正在和警通连的战士架设这个朝鲜县城的电话线路,他问身边的朝鲜族战士朴长春。
朴长春说道:“是金主席的语录:‘宁可没有粮食,也不能没有子弹’。”
羊进发愣了一下,半天没说话,他一边拽着电话线,一边自言自语道:“这子弹能当粮食吃啊?”
这时,那个刷韩文标语的朝鲜工作人员走过来,用生硬的汉语说:“这位中国同志不要质疑我们伟大领袖金主席,统一国家的决心!这是说我们宁可不吃饭,也要有消灭南朝鲜傀儡政府和保卫自己的子弹!”说完那人就走了。
朴长春说:“副指导员,不用跟她们计较,这些人都疯了,我妈前天给我写的信里说,我们在朝鲜的亲戚,一家都饿死了。他们都是劳动党员,自48年起,就超额完成上交给朝鲜的粮食任务。可是最近,粮食被禁止出售,他们的余粮吃完了,活活地饿死了。朝鲜政府没有人去管他们!”
羊进发说:“这些事情别到处乱说,有可能影响两国关系。”
不久,驻朝志愿军被集中到平壤,承担重建平壤的任务。战士们把一片废墟的平壤,彻彻底底清理了一遍。随后开始打地基,建房屋。所有的街道布局和主要建筑图纸,都由苏联专家设计,志愿军在国内和苏联工程师的指导下,施工。所有的建筑工具,大到水泥搅拌机,翻斗车,小到一把铁锹。都是从国内运来,或新中国政府自掏腰包,从苏联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买来运到朝鲜的。
指导员张峰在动员大家建楼时说:“大家总有一天要回国,建设祖国。咱们建设朝鲜,也是让大家熟悉这些劳动技能,好运用到建设祖国当中去!”
几个月前还是一片废墟的平壤,在志愿军战士的努力下,已经到处是工地,到处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在完成平壤某招待所的建设任务后,金日成视察了那里。羊进发在施工人员队伍里看到,他仅仅在完工的招待所那转了一圈,随行摄影师拍了几张照片,就走了,没有留下任何感谢的话。据说在平壤地铁完工后,他也是这样对待中方施工人员。好像中国为朝鲜的奉献,都是理所应当的,是应该做的;或者说,是中国人民欠他金家的!朝鲜的招待所可不像咱们中国的招待所,在朝鲜,只有干部身份才能入住,羊进发他们参与施工的,是朝鲜高级干部才有资格入住的那种。里面陈设绝对可以和当时西方国家的五星级酒店相媲美。
平壤城重建完成后,金日成通过朝鲜中央通讯社,做了几万字的讲话。里面只字未提中国、苏联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援助。只是说平壤是朝鲜人民在他的领导下,自己动手建起来的。当然,每次来中国要援助时,他都能做到死皮赖脸。完全符合中国古代官吏,在漫长的封建社会所总结的“厚黑学”原理。这种行为简直跟诈骗差不多。在中苏关系恶化后,金氏朝鲜站在了苏联一边,当然,也没忘了跟中国要钱要粮。中国在改革开放初期,在20世纪90年代初,还没有实行全面市场经济的时候。自身也很困难,就适当减少了对朝的援助。当时的朝鲜第二代领导人金正日就不愿意了,多次在公开场合骂中国是“修正主义”,还煽动民众砸了朝鲜志愿军烈士陵园的毛岸英塑像。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自从金日成巩固地位以后,朝鲜就不再提马列主义了,他们提的只有“主体思想”。里面比喻到身体必须服从大脑,这大脑就是金氏家族的脑子。后来富裕起来的中国加大了对朝鲜的援助,朝鲜又修复了毛岸英塑像。在朝鲜做出似乎要改革开放的姿态后,不少民营企业家去朝鲜投资,结果投的钱被朝“地方政府”无故没收。朝鲜当局用这种杀鸡取卵的方式,来对待这些投资者。这种不讲信用的程度,和伊拉克的萨达姆有的一比了。但据说,就是萨达姆那样的人,也没跟中国拖欠过一笔两伊战争期间的军火费用
2006年原志愿军战士李壮报名参加了朝鲜旅行团,在平壤,他看到自己亲手建起来的高楼大厦,十分激动。然而后来发生的事,让李壮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去朝鲜。入朝前,李壮被朝鲜海关收了手机,在平壤某酒店,他一回酒店就被工作人员反锁在房间里。后来朝鲜导游带李壮这个团去平壤体育场,看万人歌舞剧“金达莱”,但是要李壮交800元人民币的入场费,不去的只能被所在汽车里,等去参观的回来,才能回酒店休息。李壮觉得费用太高,相当于自己那点退休工资的三分之一,和通行的几个老兵一商量,都决定不去观看。朝鲜导游连水也不给李壮准备。李壮想喝水,朝鲜导游告诉他可以代他去买。结果国内当时只要1元的矿泉水,导游收了他20元。
李壮后来对他的孙子说:“我们当年帮朝鲜人赶美帝,建设朝鲜。我死之前想再看看自己当年付出过青春和热血的国家。但是他们待我们这些志愿军老兵,像犯人一样。难道我们当初帮他们,我们的国家给了他们那么多援助,这些都是罪过吗?!不过,朝鲜还是比越南那个“同志加兄弟”的国家强,至少没有反过来咬我们。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排华活动。”
李壮的孙子是学心理学的,他说:“朝鲜封闭于世界,那个国家本身就像一个大监狱。金的身份不过是个监狱长。总是处于那种环境,难免会心理变态吧。就像传销组织一样,在封闭的环境里,时间一长,很多人会感觉他那小小的空间就是整个世界。而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要是他能够使身边的十几人听他的话,他会觉得他就是世界之王了。长期封闭,对外界一无所知,难免会培养成唯我独尊的自恋型人格,就像患有自恋型人格障碍的病人,只有他自己是人,全世界所有人,都不是人了!你看最近不断爆料朝鲜军事人员抢劫中国和平渔船的事件,要不是快饿疯了,谁会去抢劫啊!他们已经开始不择手段地积累资金了。”
李壮遗憾地叹了口气说:“是人总得讲良心,得讲知恩图报。不懂得感恩,又不懂得讲信用,我看萨达姆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
随后,李壮向他的孙子讲诉了,当年在朝鲜,和朝鲜民众鱼水一般的关系。
警通连无线排排长李壮有一次拉通讯设备从平壤到元山,那天下过雨,道路特别泥泞,嘎斯51型卡车马力较小,轮子陷在泥里出不来。一个朝鲜阿玛尼看到后,丢下手里的柴火,回村喊人过来帮忙。结果不到十五分钟,来了一群阿玛斯(为啥都是阿玛尼?朝鲜当时的男人不是去参军,就是战死了),她们用自家的柴火给卡车做铺垫,没有工具,她们就用手挖。卡车终于驶出了泥潭。阿玛尼们又把柴火打成捆,各干各的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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