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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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9年5月24日,人民解放军21军某部解奉化全境。25日22军某部解放宁波、镇海。国军残部退入象山半岛。

  5月26日,人民解放军21军主力到达温州,与浙南游击纵队胜利会师。浙南游击纵队除解放了温州一座中心城市外,还解放了多座县城。

  在温州欢迎21军进城的队伍里,就有穿着长衫带着礼帽,一副商人打扮手拿彩旗的王麻子和赵壮。都说狡兔三窟,这王麻子在山中有多处埋藏赃物的据点,其中有两处东西较少但只有他和他妻子知道。他的妻子王陈氏几年前,难产死了,孩子也没保住。王麻子从主寨逃出后,带着赵壮、姜奎、铁拐李,在一处藏宝点,拿了足够多的盘缠,就赶路了。在中途还未解放的县城,他们换去乞丐的装扮,买了套长衫马褂,对外宣称是做药材生意的,赶上打仗,去南边投奔亲戚。

  一路上他们遇上马车搭马车,遇到汽车搭汽车。在浙东南的深山老林中,和他的妻弟陈浙闽的人马会和。

  这个陈浙闽,父亲是浙江人,母亲是福建人,是个有奶就是娘的投机分子。抗战前他是陶山县里的混混头目,日本兵占领陶山后,他做了县里的便衣队的队长,无恶不作。王麻子在此期间抢了他的姐姐当压寨夫人,他带着伪军和便衣队企图剿灭王麻子,救回他的姐姐。在山中中了王麻子的埋伏,自己也被俘获。王麻子没有杀他,和他喝了顿酒,这陈浙闽就认了这门亲事。后来,陈下山后,向日本人谎称剿匪成功,上交了几条破枪和一些财宝。小日本一高兴,封他做了伪军的一个团长。此后他变本加厉,继续作恶,在陶山县民愤极大。45年眼见抗战就要胜利,陈浙闽花钱找人,联系上军统,弄了“忠义救国军”营长的委任状。为了显示他“抗日”的决心,在日本天皇裕仁宣布投降的第二天,他带着“皇协军”摇身一变,全成了“忠义救国军”,包围了日军陶山县宪兵队,还弄了个人模狗样的受降仪式。后来,还是由于他在当地有极大的民愤,被国民党政府调往浙东南地区。内战爆发后,陈在该地区借着“搜捕共产党员”的名义,四处霸人财产,害人性命。陈的姐姐去世后,自己的老婆也难产死去,他认为遭了报应,行为才有所收敛。原先陈以伪军为基础有兵力近万人,但由于受到浙南游击纵队的打击,仅剩下不到四千人。温州解放前夕,陈被国民党政府封为“浙东南反共救国军”副司令。他手下的四千人,大多是乌合之众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在陶山县城收编的,日本鬼子的一个小队,战斗力较强。是陈浙闽御用的警卫部队。

  王麻子和赵壮在温州城里转了转,觉得应该制造点事端,他们分别花钱雇了几个混混,让这几个混混在温州城内能放火的地方就放火。随后离开,去远处大山深处找陈浙闽去了。这些混混有的放火当场被抓;有的拿了钱,根本不办事;有的找个垃圾堆点了火,应付差事。

  陈浙闽带着人马,也不敢和解放军大部队接触,他们专挑一些解放军运输队和后勤部队这样的单位进行偷袭。陈真可谓是老奸巨猾,他在受到浙南游击纵队的重大打击后,将四千人残部化整为零,以零散小队,对解放军进行一些袭扰活动。这些小队一次给解放军造成的伤亡较少,但是零散小队便于分散逃跑。

  周明在参加一次军事会议时,向上级提出建议:“对付这些零散的土匪,我们成建制的出动部队,动静大成效小。不如我们也化整为零,以零散打零散。同时充分地发动群众,以群众作为我们剿匪的眼线,和重要的辅助力量。”周明的建议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肯定。

  浙南游击纵队在当地本身具有一定的群众基础,当地群众被充分地动员了起来,在刚解放的地区建立了民兵组织。参加民兵的,多是一些长期受到地主恶霸,土匪欺压的贫苦农民。土匪的家庭成员,也加入了宣传队伍,他们用扩音器对山里的亲人喊话,要求他们迷途知返,不要在和人民为敌,做蒋介石的炮灰。不少土匪受不了心理压力和亲人的呼唤,走出大山,向解放军投降。

  陈浙闽的人只要一出动,就有群众举报,迅速会有民兵对他们进行打击。对于一些火力较强的土匪,民兵迅速通知解放军前来支援。

  陈浙闽的人越打越少,王麻子一看形势不对,跟着他混必死无疑。就带着赵壮、姜奎、铁拐李再次化妆成乞丐,向西逃窜,寻机东山再起。王觉得逃得越远,越没人了解他,越便于发展,就一路逃到了新疆。

  陈浙闽现在手头只有几百人了,他以鬼子小队为中心,继续负隅顽抗。这倒不是说他对“党国”有多忠诚,而是他知道自己作恶多端,老百姓恨不得活剥了他。

  消灭陈浙闽的最后战斗打响了。田健和胡磊所在的机枪连在当地民兵的配合下,参加了战斗。羊进发带了几个人携一部美制步话机参战,他的主要任务,是保护这部珍贵的仪器。

  战士发现这股土匪打仗很顽强,枪法还很准。不时地有60毫米迫击炮和掷弹筒的炮弹落下。胡磊一看参战人员伤亡较大,赶紧让羊进发给步话兵通知,让营部调两门炮击炮或者掷弹筒过来。但是从驻地携炮过来至少要1个小时,时间越长,战士们的伤亡越多。

  当地民众听到了爆炸声,运来两门土炮,把铁锅砸了做炮弹给战士们助阵。这种土炮只能打几十米,离近了有一定的杀伤力,但现在的作用无非是壮壮声势。

  胡磊发现这里新招的民兵的战斗经验不足,对付一般的土匪还好,但对付这股不要命的显然有些不能胜任。他赶紧通知民兵队长,让把民兵撤下来,换正规军的兄弟上。民兵队长死活不同意。胡磊无奈,和田健一人抓起一支轻机枪,边射击,边向前移动。他俩形成交叉火力,很快压制住了对方的步兵火力,待到冲近了,忽然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口令声。

  “赛斯曼!”“亚希给给!”

  这让胡磊、田健和部分参加过新四军抗日游击队的战士们吃了一惊,日本都投降这么多年了,还有鬼子?!

  十分钟后战斗结束了,鬼子小队长被活捉,陈浙闽畏罪自杀。

  参战的民兵战士们,得知这二十几个俘虏是日本人,恨不得全给枪毙了。但胡磊和田健制止了这种违法纪律的行为。身边没有懂日语的,但通过交流,发现鬼子小队长能听的懂中国话。

  田健就对他说:“你们日本人以前干了多少坏事,杀了多少中国人,既然战败了,为什么不回家?还要帮着反动派坑害人民?”

  那日本小队长听到“回家”二字,就坐到地上抱头痛哭,用生硬的汉语,连说:“想家,想家!”其他的日本俘虏,估计以为要弄死他们,也开始痛哭,边哭,还边唱日本军歌。

  这些日本俘虏,是侵华战争的参与者,又是中国内战的参与者。但人民军队人道地对待了他们。

  后来,这些日本被送到专门的战犯管理所,在那里接受教育。十年后,他们在思想上,完全摆脱了军国主义的毒害,被遣送回国。他们中的一些人,成为了第一代中日友好协会的会员,在日本国内,他们诉说着战争中的见闻,军国主义的危害,用自己的行动,以非暴力的形式去打击右翼反华势力。

  1949年7月,21军一部在22军的配合下,发起宁象战役。7月5日解放宁海县城,9日解放象山。宁象战役,肃清了国民党正规军在浙江大陆的残余势力,抽掉了国民党反动派,反攻大陆的“前沿跳板”,孤立了悬在海中的国军“舟山基地”。

  8月,21军主力前往临海地区剿匪,63师进入福建作战,9月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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