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帝国与玫瑰 五

  “你……”

  奇怪的家伙──库兰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人──自己捅了她的那刀,几乎致命,但她……

  “令妹曾经对我说……无论身在何处,耶和华都会庇护……好心的人……”

  “所以……不要做让神遗弃自己的事……”

  干涩的眼里流出莫名的液体……库兰瘫软了。

  她记起当她和妹妹还是孩子的时候,在她们如天堂般的国度,大人们称死后灵魂所去的地方为地狱,若是生前犯了神不能宽恕的罪,就要到那里接受永远的惩罚。”

  “什麽是触怒神的事?”小小的库兰曾这样问大人。

  “背叛自己的国家,背叛自己的亲人……以及背叛自己信仰的神……”

  ……现在自己已是国破家亡,难道连神也要遗弃自己吗……

  雾蒙蒙的眼,分不清东西──

  “我本想……一切结束就带依斯特丽的骨灰去耶路撒冷……”

  “但是……作为她的亲人……你比我更加适合吧……”

  去耶路撒冷吗?

  记忆中的美丽圣地……那是所有犹太人的故乡啊……

  连指尖都颤抖了……无力地垂下。

  是吗,如果能够的话,希望再次去圣地膜拜我们的耶和华……

  卫士们松开她,库兰跪着,亲吻白飞飞足下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耶和华祝福您──”

  虔诚的祷告,泪水滴落,同时也洗去了这个美丽女子的一身戾气……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自始至终都是静默着的──包括那个男人。

  事后,库兰说出了萨尔贡的阴谋,他谎称提格拉特杀掉依斯特丽,教唆她如何借机行刺──库兰还告知说,有一个巴比伦王公在暗中操纵着,甚至派了一个侍从协助她。不过,等到亚述人再去抓那个侍从时,他仿佛已从阿尔比勒蒸发──

  “我要去尼尼微了……”男人这麽说,“明天就动身。”

  白飞飞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他的脸,只是靠在宫室露台的石栏上,向城里眺望着──阿尔比勒虽然地处沙漠,可是城里的景致还是不错──宫中甚至还栽植着不少莲属的美丽植物……不过她此时兴致还没有好到看风景的地步。

  “想什麽……”男人从后面环住白飞飞的腰身,把脑袋捱在她的颈窝处。

  还是缩瑟了一下,受过伤的地方敏感异常──

  “告诉我……这次我能不能胜利……”

  细语轻抚耳畔,诱哄般的甜腻语气,一如往常──

  白飞飞没有吱声,她可以向他透露这个时代固有的文明,却不能告诉他“未来”会怎样──

  总不能说……他此次西征一定会赢得一个帝国吧──万一一句话颠覆了历史……可就是无法挽回的错误了。

  “你知道。”沙尔把她斜靠的身子翻转过来,禁锢在自己臂弯制造的狭小空间里,端起她的下巴──

  “你什麽都知道……”

  她清澈的眼睛永远学不会隐瞒,忽闪的黑眸躲避射来的视线。

  男人轻笑,手用上了力道,把她的两颊捏得生疼,白飞飞皱着眉头忍受着──

  “不想说吗……为什麽到现在了,你还是不肯顺服……”

  越发使劲了,白飞飞耐不住摇着头想要甩开他──

  “听话,想要什麽都给你……”鼻尖抵上鼻尖,轻轻地摩擦,男人松开了手掌……然后把额头靠在白飞飞的上面,“包括自由……”

  自由?白飞飞疑惑地抬眼,男人的轻吻落在她的鼻梁上,他正笑意盈盈。

  摇了摇头,现在这两个字眼对她而言丧失了原有的魅力……在这个时代,自由也和黄金一样,都是一般人无法消受的奢侈品了──

  男人沈默地看着她,她还是没有作声──

  “呃……你干什麽!”

  一下腾空了的身体,被男人抱起──

  他又想做什麽?!

  挣扎,没有一点作用的挣扎,就像每次肢体接触间都会有的相同戏码,男人熟捻地箍住白飞飞的手──抱着她进入宫室。

  大力压着她躺倒在软塌上──

  紧密贴合的两具躯体,男人渐渐沈重的分量……粗嘎的气息还有这不?堪的姿势……

  量谁都知道他现在想干什麽!

  还是大白天啊──他居然──

  “混……混蛋!”巴着他的肩膀向后扯,没用啊……她只有一直胳膊可以动……根本──

  “啊!”

  左肩被猛然打开──那上面的伤处如同炙铁般灼热,是裂开了吗?好像身体被扯开了半边……

  “很疼吗。”询问的声音是甜腻而慵懒的……轻描淡写──在白飞飞疼得咬牙切齿之际,男人压着她的双腕,膝盖迫进她的腿弯,使之大张着──像这样从上方俯视身下的这具躯体,是男人的兴趣之一……有些恶劣,不过这能满足一点他的征服欲。

  白飞飞完全是不可抑制地痉挛了一记,男人的审视让她不寒而栗。

  “一路上很无聊呢……回去尼尼微又要几天──”男人把膝盖又往前挪了一点,白飞飞的下半身完全抵在了他的腰下,“觉得很闷呢……”犹如撒娇般,男人小声地呢喃道,像极了那日唤醒自己的温柔语调……

  “不要……放开我!”白飞飞紧蹙着眉,刚说完这话──腿跟部随即就传来一记酥麻,是沙尔抽手在那里摩挲。

  “别……别、别!”被释放的一只右手去抓男人胡乱抚摸的大掌,反被男人一把捞住,按在他那个亢奋之地──

  像被那里的温度烫着了,白飞飞惊惶地缩手……呜……肩胛更痛了啊……头晕目眩!

  “我已经等不及回尼尼微了……”

  沙尔的面孔上挂着他轻闲的微笑,“也许啊……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什麽?

  还来不及咀嚼这句话的含义,呜咽……白飞飞的呼吸即被掠夺──

  被撕开了……他居然是这般大力……把牢固的亚麻袍子扯成若干碎片──

  赤果果的──任何一点遮盖也无……一切私密都暴露于宫室里充裕的光线中。

  薄汗微发,冉冉的熏香……混合的体味……

  喘息声声急促、压抑的低哼……间歇高亢的sheny……身体碾转──是摩擦……湿?润的……弥漫在空气里的是按耐不住的情谷欠蒸腾……

  白飞飞从未想象过有这样的感觉……真的有如禁?忌──邪恶而又甜蜜……

  她明明就在痛苦──被刺穿……血在殷殷地流──男人又揭开那结了痂的伤口……舌头刺探那有个黑洞洞的肩头……直到那里也流血了……

  惊呼,谩骂,指甲抓破身上男人的背脊肌肤──可男人就是不停止那种酷刑……腰肢甚至曼妙地动作,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感官狂潮……

  泪水无声滑落……浮水印迹烙上枕垫……

  他怎麽能……

  “别哭……”带著甜腥的舌头卷上眼睫,男人固有的轻闲表情此刻也荡然无存,忍耐似的皱紧眉头……

  “……哼嗯……”

  紧紧闭上眼……白色的光扩大到整个大脑……仿佛一切都完全陷入了癫狂的白色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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