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尘没空陪孙思行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的游戏，直接道：“思行，有什么话你就。”她可以肯定，孙思行一定不满她待秦宝儿的态度。</p>
果然，孙思行犹豫片刻道：“师父，虽然我和秦姐之间有些误会，可是秦姐她没有恶意，她是真得很崇拜师父你，想要亲近师父你，你能不能对她好？”</p>
孙思行看凤轻尘皱眉，立马改口：“只要别这么苛刻就好了。”</p>
她对秦宝儿苛刻？</p>
早知道会这样，可听到孙思行这么，凤轻尘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压下心中的失望，凤轻尘勉强笑道：“思行，这一切都是秦姐自找的，我并没有要求秦姐对我这么体贴，处处关心我，时时关注我。</p>
思行，秦姐不是我什么人，我没有义务对她好，更没有回应她热情的义务。她对我来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这样的病人我这一生要遇到无数，如果人人都像秦姐这样，而我又要一一回应，那么我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做，光应酬那些病人就好了。”</p>
“师父，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孙思行着急地想要解释，可发现自己来去，似乎都无法服自己，更不用提服凤轻尘了。</p>
“师父……”孙思行可怜巴巴地看着凤轻尘，凤轻尘终是不忍苛责孙思行，轻叹了口气：“思行，不是每一个对我们好的人，我们都要对她好，也不是每一种好我们都要接受。”</p>
秦宝儿这种好，凤轻尘就消受不了，秦宝儿的种种行为，已经给她带来了困扰。</p>
“我知道秦姐没有恶意，可她这种对谁都殷勤备至的做法，很容易让人误会，也会给我造成困扰，毕竟我真得没有时间，天天顺着她、回应她的善良美好。”</p>
凤轻尘到这里顿了一下，看孙思行不认同，又继续道：“秦姑娘对人好，不分男女，我是姑娘家还好，如果我是一个男子呢？她这样对我，我肯定以为她倾慕于我，到时候不定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害自己受伤。”</p>
凤轻尘这话是在拿自己做比喻，可换言之也是在孙思行，秦宝儿就是用这种善良美好，与孙思行暧昧，让孙思行不知不觉中就看中她，然后……又一脸无辜的，自己只是把孙思行当成哥哥。</p>
也许秦宝儿是真得把孙思行当成哥哥，可是这种暧昧太伤人了，尤其是对孙思行这种不识情滋味的单纯少年来。</p>
“我……”孙思行张了张嘴，想到秦宝儿不论何时、何地，逮到机会就关心自己，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得空的行为，孙思行一肚子的话一句也不出来。</p>
仔细回想起来，路上他确实因为秦宝儿耽误了行程，也耽误了不少正事。</p>
“师父，是我错了。”孙思行低头认错，凤轻尘却没有多高兴，只是轻轻摇头，转而提起凌默的事：“你刚刚，你确定了凌默喉咙里的异物，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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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一提这个，孙思行就把秦宝儿抛到了脑海，怒气腾腾，可偏偏是了半天，又不出重。</p>
“是什么？”凤轻尘追问了一句。</p>
“是……”孙思行一脸尴尬，抬头看了凤轻尘一眼，眼中的怒火更胜，双手紧紧握成拳，闭着眼道：“凌默喉咙里的东西，是，是……”</p>
孙思行到这里又是一顿，凤轻尘都快被他给急死了，就在凤轻尘打算放弃时，孙思行咬牙了出来：“师父，凌默喉咙里的异物是男子，男子的睾丸。”</p>
最后两个字出来，孙思行的耳尖都能掐出血来，而他的话就像魔咒，花厅一片寂静，凤轻尘嘴巴微张，愣在当场……</p>
孙思行悄悄睁开眼：“师父，你怎么了？”</p>
“思行，你，你……”凤轻尘整个人还是呆呆地：“凌默喉咙里卡得是……”那两个字，凤轻尘没有出来，但哽咽的语气却让孙思行明白，凤轻尘在为凌默难过。</p>
开了，孙思行也没有之前那么羞涩，轻轻地了头：“我问过绿晴姑娘了，是凌默自己的。是凌默哥哥让人割下来，然后喂到凌默的嘴里，有一个吞了下去，这个就卡在喉咙里，这么多年来一直吐不出来，也吞不下去，就好像长在喉咙里一样”</p>
“难怪，难怪他不让人碰。”凤轻尘知道宫刑有多残忍，却没有想到凌天居然会用在凌默身上。</p>
那个初见时风光霁月、风度翩翩的凌天，居然有如此阴暗的一面，对自己的弟弟下这么狠的手，就算是复仇，可那时候的凌默有什么错？</p>
孙思行头附和，叹了口气：“师父，凌默他真得很惨。”饶是见惯各式各样的病人，也没有遇到一个像凌默这样的人。</p>
“这世间和凌默一样，比凌默更惨的人也有，只是你没有遇到。”凤轻尘比孙思行更快稳定情绪：“思行，别去想那些我们做不到的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最大的能力，帮助凌默摆脱病痛，走出阴影。”</p>
“我有把握可以医好凌默的伤，可他心里的伤我怎么医？凌默这辈子都不可能……”孙思行到后面，根本不下去了。</p>
凌默这辈子都不可能当个男人，他这辈子都被凌天毁了。</p>
“天立地，有担当、有责任心便是真男儿。”凤轻尘拍着孙思行的肩膀：“别为凌默担心，他比我们想象中的坚强，他会好好地，以后的生活只会更好。”</p>
凌默的病情只有凤轻尘和孙思行两人知晓，凤轻尘和孙思行都不是多嘴之人，他们二人也特意警告过绿晴，这件事谁都不能。</p>
这是凌默的伤，出来就是生生把凌默结了疤的伤口扣烂。</p>
绿晴哪里会不，绿晴感动凤轻尘和孙思行为凌默所做的一切，当即就给凤轻尘和孙思行跪下来了：“能遇到凤姑娘和孙大夫，是主子的福气。绿晴代主子给两位磕头了。”</p>
不顾凤轻尘的阻拦，绿晴执意给两人磕满九个头才停下，而他们不知，在暗处凌默与左岸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凌默红着眼睛，泪流满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