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策马回宫

  瑾若含笑摇摇头:“你知道吗?我现在最庆幸的是你没有看到过我,就算……就算有……一天我死了,你也记不得我的样子,那样……那样就忘得快一些。”</p>

  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似乎疼痛也渐渐微弱,恍惚中,他似乎感觉到另一个人抱起他,他的怀抱跟北寻枫的不一样,他的声音很严厉,他道:“上官瑾若,你给本王记住,你今日若是死了,本王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本王用余下的半生去恨你。”</p>

  她微微睁开眼,是北寒陌抱着自己坐在马上,她道:“北寒陌,我……我都快死了,你为何……”说道这里,她猛咳几声,浑身颤抖,不知道是冷还是痛,北寒陌一只手抱紧他,一只手在马尾狠狠一鞭,而身后,受伤的北寻枫和众人驾着马车随后而来。</p>

  北寒陌的马跑得很快,纵使张毅站起身驾马车也赶不上北寒陌的马,尾随而至的同样还有沈量,他虽是一把年纪之人,但是骑马英姿一点也不输给年轻之人,沈自蕊被他安排回府,他的心里心心念念的还有上官瑾若,她到底是谁?她为何会有梨花簪子?她跟她的女儿又有什么关系?一大堆的疑问等着她去解答,而她却危在旦夕,也许他的预感很对,她说不定是自己的……,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更是紧张,骑马速度加快。</p>

  瑾若在北寒陌的怀中虽然颠簸,但是却是回宫最快的方法,这是瑾若第一次见北寒陌如此,夜色中,她的意识一时清醒一时模糊,但是脑海中却是北寒陌不时看着自己的神情,他似乎在告诉自己坚持着,虽然他什么也没说。</p>

  瑾若觉得自己仿佛没有睁眼的力气,她的手握住北寒陌的一只手,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到丝丝的温暖,她浑身发抖,她很冷。</p>

  一边看路一边盯着瑾若的北寒陌一只手使劲环住瑾若,让她离自己的怀抱近一些,她的鲜血早已经染湿他的衣袍,北寒陌感觉到瑾若似乎快要睡着了。</p>

  “上官瑾若,你给本王醒醒,你听到没有?上官瑾若。”他叫她,她却没有丝毫的回应,北寒陌弯下身子,脸贴在她苍白的脸上,感觉到她脸庞冰凉,他不禁慌了,前面已是皇宫。</p>

  看着北寒陌一脸的戾气,守宫之人赶紧让路,北寒陌在宫中公然骑马,顾不得是不是半夜还是凌晨,他直冲向太医院,身手矫捷抱着瑾若下马,他怒吼道:“所有太医给本王出来。”</p>

  他抱着瑾若在太医院的院中不停的张望,寻找在职的太医,怀中的瑾若慢慢睁开眼睛,她记不得抱住自己的是谁,她微微道:“也许,也许我就该回去了,我……我很高兴,我本……本就不是这里的人,我希望……我希望回去,妈妈……”</p>

  她的呢喃北寒陌听不清楚,他直接进了屋子,把瑾若放在榻上,他双手捂住她的脸颊,好给她些温度,那双始终倔强的眸子已经微合,那张经常对北寒陌讲着“不关你事”的嘴巴也是苍白。</p>

  “北寒……陌,是你。”瑾若认出了他。</p>

  北寒陌使劲点头,“瑾若,你不能睡着你知道吗?我还有话要对你说,瑾若,你睁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p>

  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摇晃自己,瑾若的眼睛仍旧紧闭,嘴巴一张一合:“北寒,北寒陌,我……我好累,我想睡一会儿,等我……等我醒了你再给我说话,说话。好吗?我好……累。”</p>

  “不行,我现在就要说,本王现在要说。”他转身大声道:“太医呢?”</p>

  “瑾若,你不是总说我无心吗?你不是总说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可以放在我的心上的吗?上官瑾若,你听着,只有你,在这个世上,只有你在我的心上,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每日在眼前的都是你,你的一颦一笑,甚至你的疏远,都在我的心上。”他握她的手,一直对着她的手呵气。</p>

  几名太医跌跌撞撞的进来,北寒陌立即起身,只吩咐道:“她活不了,别指望你们能活。”</p>

  大步离开的时候正碰上站在门口的北寻枫,他不知道他早已经站在这里了。</p>

  两人相对无言,最终还是北寒陌先开了口:“大哥,我只是……”</p>

  轻轻摇摇头,“无妨。”北寻枫进了屋子,北寒陌嘴边一丝苦笑,出了殿门靠着墙蹲了下去,长孙恒此时也陪着他,“北寒陌,你终是承认了。”</p>

  北寒陌双手抱头,头低沉的埋下,“诗儿当年便是死在我的怀中的。”他虽轻轻的一句,长孙恒也能感觉到他埋藏于心间的痛楚,他拍着他的肩膀:“南夕郡主跟诗儿不一样,你看她平时不服输的样子便知道她不是生命脆弱之人,我以我长孙恒下半生桃花运担保,她一定没事。”</p>

  宫外的沈量一直在外候着,外臣入夜是不能入宫的,所以他只能等着天亮,他不住的咳嗽,心却如刀绞一般,他抬眸看着夜色,天应该快亮了,高高的夜幕,他眼眶湿润,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女儿的面容,他含泪道:“清芷,我的女儿,你可还活着?可还活着?”</p>

  一直到天大亮,太医院的殿门打开,几位太医出来,北寒陌仍旧呆呆的坐在地上,长孙恒一个箭步冲上去,“如何了?”</p>

  为首的太医对着北寒陌、长孙恒行礼,“回王爷的话,郡主的刀伤在心口以上,刀已经拔除,但是因为一路上鲜血流失过多,所以一直昏迷,也许她扛过去就没事了,也许……”他有些吞吞吐吐,特别是看着北寒陌全身是血眼眸冷漠时。</p>

  “也许会死吗?”他问道。</p>

  为首的太医点点头:“若郡主身子虚弱,如果今晚之前不醒的话,那应该是回天乏术了,她失血太多,体质也不好,臣尽力了。”几位太医纷纷下跪。</p>

  只是不多时的功夫,皇上和皇后便赶来了,身后跟着沈量,皇后看了一眼满身是血的北寒陌,大惊失色,立即上前,拉着北寒陌上下得打量,在看清楚北寒陌没受伤之后,才长舒一口气。(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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