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由的灵魂

  正常的人是什么样的？

  不正常的人又是什么样的？

  当王洋第一眼见到楚阳夕的时候，他便感觉到灵魂深处有种很奇怪，又很莫名的颤抖。

  那是一种骚动。

  少女自然是很美的，可是，又不是一般的美。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你钢琴弹得很烂，烂透了，天底下都没有弹得比你更烂的，你也懂弹钢琴？”

  星期三，琴房里，当王洋独自一个人认认真真弹奏音乐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奏鸣曲戛然而止。

  王洋看着着那个夕阳下，身穿白衣的少女。

  少女头发披肩，穿着长裙，站在琴房的另一边看着王洋，眼神中有些叛逆。

  王洋傻乎乎坐在钢琴前，不太明白为什么少女会这么说。

  他的音符好像并没有弹错，不但没有弹错，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其他不对的吧？

  节奏感很正常。

  “让开，我弹给你听！”

  少女突然看着王洋，不屑地笑了起来。

  王洋站起来，下意识地让了个位置。

  随后，少女手指点向钢琴。

  这个世界上最刺耳的声音是什么？

  王洋曾经觉得是汽车的笛声，可是当王洋真正听到这首钢琴曲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最刺耳的声音是杂乱无章，又很荒谬的钢琴声……

  d小调的声音却又夹杂着一种荒诞不经……

  可是，纵然是如此，王洋还是认认真真站在少女旁边，听着少女用凌乱的手法弹奏着钢琴。

  虽然声音刺耳，可是却有一种很诡异的自由感。

  仿佛是一个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

  而且，每个人的音乐都是值得尊重的，她弹得虽然王洋不能理解，但王洋却很尊重。

  “你懂什么是音乐吗？”

  一曲终了……

  就在这个时候，少女突然抬头，然后看着王洋。

  王洋茫然地摇摇头。

  “你不懂音乐，你弹什么钢琴？”

  “我……”王洋发现自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喜欢钢琴曲。”

  “喜欢？既然喜欢钢琴，为什么我刚才问你问题的时候，你回答不出来？”

  “我……”

  “喜欢一样东西，难道不想办法弄懂它吗？”

  楚阳低下头，音乐如广袤海洋，如何能够弄懂？

  “你看起来很笨！”少女仔细上下打量了下王洋，突然脸上露出一丝非常诧异的笑容。

  “我不太聪明。”如果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本很笨了，那么谁还会以为自己聪明呢？

  不太聪明和笨，虽然差不多，但却又不太一样。

  至少一个是不太聪明，一个是笨，两个意思。

  “我弹得好听吗？”

  “不好听。”王洋摇头，很认真。

  “你很诚实，我确实弹得不好听，不但不好听，而且我也不会弹钢琴……”少女笑，笑容有些捉弄人。

  “啊？”楚阳抬头，不明所以。

  “你不但很笨，而且还很好骗！”

  楚阳又低下头，他不知道该反驳什么东西。

  如果少女骗他的话，他确实被少女给骗了。

  如果少女想拐卖他的话，他估计现在已经在帮少女数钱了。

  “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一个能让你找到自由，而又非常疯狂的地方，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可是，我今天还没有练完……”

  “你每天弹，每天准时弹，你觉得有意义吗？”

  “我不知道什么是意义。”

  “你没有灵魂。”

  “灵魂？”

  “音乐家都需要一个灵魂，跟我来吧，我给你一个自由的灵魂。”

  自由的灵魂？

  听到这几个字，王洋的脑袋突然爆炸了一样。

  那是一种非常迷人的东西……

  自由，自由！

  什么是自由？

  我想去看看……

  王洋选择跟着少女走……

  这个决定，影响了王洋一生，或者说，改变了王洋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