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所有好的结果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能做到就能做到的，若干年以后王洋再次回首，隐隐会想起张小舞，但是他只将她当成是人生之中的一个美好憧憬，仅此而已。

  不是初恋，不是刻骨铭心的恋爱，也不会轰轰烈烈只是一个美好的憧憬。

  憧憬，总是美好的不是吗？

  转眼间，王洋上了三年级，虽然二年级和一年级的班主任都要求王洋再读一年觉得让这个傻子读三年级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但是奶奶却固执地让王洋上了三年级，她觉得自己的孙儿和其他任何学生都没有区别。

  是的，没有区别！

  别人能，为什么我的孙儿不能？

  当然，每次王洋问奶奶为什么别的课程同学们都会，回答问题反应都很快的甚至问奶奶自己是不是真是傻子的时候，奶奶总是摸了摸她的头。

  “只有做傻事的人才是傻子，洋洋，你要善良、虔诚，然后努力，你和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有些人天生这样擅长，有些人天生那样擅长，对于擅长的东西，他们反应总是灵敏一点的，你总会找到你自己擅长东西的。”

  这句话如同种子一样，在王洋身体里扎根，而傻乎乎的王洋也正式踏入了三年级。

  三年级，王洋学习环境并没有改善，他依旧坐在最后一排的垃圾筒旁。

  也许在所有同学看来这简直是一种可笑的侮辱，但是在王洋看来却是一种照顾。

  他需要垃圾桶里的一些废纸屑，每天放学，他总会自觉地将垃圾桶里的废纸屑捡到自己蛇皮袋里，然后将不需要的垃圾全部倒掉，倒掉以后，他又会非常仔细地将垃圾桶擦得干干净净。

  本来臭烘烘的地方，因为有王洋的存在便变得不是那么臭了。

  嘲讽王洋的人依旧有很多，骂他傻子，骂他乞丐，骂他有人生没人养王洋都是对着他们露出憨憨的笑容，并不与他们计较。

  他不能觉得自己是傻子，如果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傻子了，那么自己就真的是傻子了。

  只有做傻事的人才是傻子不是吗？

  星期三有一堂音乐课，其实王洋不喜欢学校里大多数的课程，但是王洋对音乐课却非常喜欢。当然并不是因为王洋有音乐这方面的天赋而是王洋觉得音乐课自己才看起来和其他人没有区别……

  音乐课的结尾一般都会合唱，而合唱的时候，他都会张开口，声音与同学们一致，也许和同学们一起唱歌才让王洋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孤单……

  是的，他是孤单的，孤单的人，总想要合群。

  当然，星期三课程结束的时候，王洋总会自然而然地将垃圾桶翻了一遍，然后自觉将垃圾倒掉并且认真地擦拭干净，久而久之，王洋的音乐老师，那个有些皱纹，看起来非常凶的中年妇女注意到了这一幕。

  这天，当王洋再次擦拭完垃圾桶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他被人挡住了。

  “徐，徐老师……”对于音乐老师，王洋总是有些莫名的畏惧，当然，与其说畏惧也不如说是崇拜。

  “你叫王洋是吧。”

  “是的，徐老师。”王洋点点头，不知道手怎么摆放。

  “你很优秀。”

  “嗯？”王洋抬起头眼神之中满是不解。

  “我并不是说你很聪明，事实上，你并不聪明，但是，你却很单纯。”

  “单纯？”

  “喜欢音乐吗？”

  “嗯……喜欢。”王洋怯生生地点点头，他非常喜欢音乐，也非常喜欢钢琴所发出来的声音。

  “从明天开始，跟我学钢琴吧，你的这双手和你的心灵，很适合。”

  “啊……”王洋愣了。

  “怎么，不愿意吗？”

  “不，不是……可是我……我……我真的可以吗？我……”王洋很欣喜，但随后又自卑了起来。

  “不试过怎么知道不可以呢？”

  “哦。”王洋点点头，然后又握紧了拳头。

  这天，回家的时候，王洋忽然听到街边广播播放了一首著名钢琴家艾丽德的歌曲……

  王洋驻足停留了很久很久。

  我会成为钢琴家吗？

  他这样问着自己。

  很单纯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