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外家
婆媳三人再次对视一眼,李氏突然站起来道:“走吧!我跟你们一道去你家里一趟。”
林氏一时没转过弯来,“大伯母,去、去我家里?”
李氏对林氏无奈,只好又解释了一遍,“去你娘家里。”
“哦,好,谢谢大伯母。”
一群人又返回了林氏娘家。这回李氏的二儿媳喊得门,很快,一行人进来院子。小米外家的屋里几乎外家所以人都在了,一屋子人愁眉苦脸的坐着。看到先进去的李氏等人站起来喊人,及至看到跟在后面的林氏又沉下了脸。
“你怎么还没走,怎么又到家里来了,是不是非要我拿棍子赶你你才走啊!”二舅母看到林氏厚脸皮的跟着大伯母一起来了家里,以为是林氏去搬了大伯母来当水客,“我告诉你,你就算是搬出了大伯母来给你说情也没用,自己干的不是人事,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不会原谅你,让你进家门的。”
林氏的娘,小米的姥姥于氏这会已经没有刚才见林氏的激动了,垂下眼睑不看林氏,“你走吧!带着孩子们走吧!以后别来了,我和你爹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么个闺女。”
林氏这一天泪水就没有断过,小米很是担心她的身体。这会,林氏已经是哭的两眼红肿,嗓子沙哑,看着于氏,自己的亲娘,哆嗦的唇,说不出话来。小米看她娘这样,只能无力充当她娘的脑子和嘴。
“姥姥,我是小米,我在家我们家女孩排行第三,”接着给她介绍身边的,“这是我二姐,这个是我小弟。”
于氏依然是不抬头看她们,用破棉袄袖子擦了擦眼泪道:“你们赶紧带你们娘走吧!她这身体经不得折腾,没得弄出事,走吧!”
听着于氏还关心林氏的身体,小米知道,姥姥于氏并不像她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对林氏绝情的。
“姥姥,我娘是什么品行,您生的女儿您能不了解吗?她或许会因为脑子笨而被人当枪使,但是,对自己亲人娘确是不会做出过分事情的。刚在大姥姥家听娘说了一些当年的事情,感觉这里面您和娘之间一定是有什么事误会了。姥姥,娘是您的女儿,要是您真的误会她了而让您们两人伤心,却让造成这一切的仇人高兴,您也不希望这样吧!姥姥,您真的不想了解事情真相,后半辈子带着对娘的怨过吗?”
“是啊!弟妹,当年我就觉得事情有些古怪,按杏丫头的性子,她做不出那么绝情的。可是,当时老二病的急,撒手的也急,光操持老二的丧事了,一些事情就没来的及细究,现在想想当时可不是奇怪的地方很多吗?”李氏平时为人不怎么样,吝啬、小气,但是,老二家遇上了这种事情,她能帮帮忙的还是会帮的,反正又不花钱,就是动脑子想想,还间接看了场免费的好戏。
林氏虽然从她娘、她大哥等人的说话中觉得她爹可能不在人世了,可是,真正确定了冲击是不一样的。林氏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就要跌下,幸亏身边小米和二姐一直注意着她,赶紧扶住了才没有让林氏跌倒。
“爹啊!呜呜、、、、、、”林氏感觉整个肺部都要炸开了,她爹,她的亲爹死了,她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没来上过坟、没来哭一场,林氏觉得自己真实太不孝了。“爹啊!我苦命的爹啊!你闺女连你死了都没能送送你啊!女儿该死,女儿不孝啊!”
一屋子人想起去世的林老爷子都红了眼眶。于氏想起一辈操劳,没享过一天福的老伴更是悲伤、难过,一时也是‘呜呜’的苦起来。
小米这次没有劝林氏不要哭,把要劝她的二姐也拦下了。有些伤痛,悔恨,能通过哭泣发泄出来总比让林氏憋在心里强。
哭了好一会,小米觉得差不多了,赶紧想了方法转移了一屋子沉浸在对逝者的伤怀里。“姥姥,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您觉得我娘,嗯、、、”狼心狗肺什么的她做女儿的不好说,“嗯,伤了您的心的。”
李氏擦擦刚才被带动时流出的眼泪,人老了,特别容易伤情,对年纪不大就走在自己前面的二叔子也不是没感情的。
“是啊!弟妹,当时我们也是弄了个一知半解的。刚杏丫头在我家还说当时往你们家捎了钱的,既然有捎钱,那你们又怎么说她是、、、”往后的她也不好说,反正大家也能理解。
听到捎了钱,一大家子先是看向林氏,接着又看向林大舅。林大舅被众人看的莫名,反应了一下,赶紧道:“没有,我没收到妹妹捎回来的钱。我从田家被赶出来后,就又四处去借钱去了,根本没见到有谁来送钱。咱家当时那情况,有人送来钱的话我肯定记得牢牢的。我这里没收过,二弟那里不知有没有?”说完又看向自己媳妇和二弟妹,意思是,你们有没有收到。
大舅母李氏和二舅母张氏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她们也没收到。
大家又一齐看向林氏和说话的小米。
小米前后想了下,林氏说是把钱拜托给二伯送来,而外家姥姥家又没收到。林氏不可能撒谎,姥姥家人对娘的态度也摆在这儿,那么,钱的去向也就很容易猜到了。依照小米对自家二伯为数不多的了解,小米觉得二伯这人这种事干得出来。
看着这么些人看自己,小米将林氏刚才在李氏家讲的那天的事说了一遍,同时又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我家二伯什么人,咱们这十里八乡的也多少都听说过。娘是不应该将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他。可是,我爹不在,娘当时肯定也是被我奶打的走不了路了才会托了他的。姥姥,这事我娘考虑不周是她的错。”林氏如果当初就是随便找一个人送,都不会比田老二差。只能说,林氏这个人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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