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扎克斯的怀柔手段
罗兰历218年11月13日，著名的先锋战役在落日山谷打响。
阔别九十多年，这是人类再一次与兽人全面交战的第一战！
这场规模在五万人左右的中型战役从当天下午一直厮杀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据说鲜血不当染红了雪地，甚至深深渗透至地面，以至于其后数年这一片区域的土地都是暗红色的。
战争的结果出乎人类乃至所有种族的预料。
在阵亡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同胞、领军统帅重伤后，人类，这支算不上强大的种族却生生击退了兽人，击退了在这个位面当中最凶残的种族！
人类没有精灵那种受诸神眷顾的魔法天赋，也没有巨龙那样所向披靡刀剑不侵的强壮体魄，他们很弱小，很脆弱。
但是他们却拥有世界任何种族都不具备的决心！
而当这种决心，凝聚成一种信仰的时候，这个弱小的种族将化作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那柄名为勇气的利剑将拥有撼动天地、乃至诸神都为之色变的力量！
……
三天之后，帝国从各地征招的第一批部队抵达莱茵河畔，25支万人军团累计25万战斗部队及扈从、后勤兵种无数，并迅速在莱茵河展开一条数百里的防线。
五天之后，卫国战争全面打响…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我们的人来了，就在前面！就在前面跟那些杂种打起来了！”一个平民手舞足蹈的冲进城门，激动难耐的将这个消息宣布给里面的民众，短短片刻，随着民众的奔走相告，全城陷入沸腾。
……
“快快快！再快点！再快点，我们的兄弟在浴血奋战，他们需要我们，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赶路上面！”领军将领洪亮的嗓音划破如墨的夜空。
哪怕已经连续奔袭上百里，这支行走在不见五指蜿蜒小道上的急行军却没人发出半点怨言，甚至于那遍布道路四周的荆棘在他们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拉出一条条血痕也没人发现，他们只是相互沉默着，紧蹙着眉头，努力让自己跑的更快一些，因为他们知道，前方正有一群同胞正在等待着他们！
……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你们的亲人！我们退无可退，前进！圣枪与我们同在！”
嘹亮的冲锋号中，领军将领挥舞着长剑，用他那毅然决然的洪亮嗓音驱散了士兵心中仅存的那一丝恐惧，接着这位英勇的将领率先冲入了战阵之中。
……
“医护兵！医护兵！”
悲戚的尖啸声在军营之中回荡，一位衣甲染血的士兵背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闯入大帐之中，匆匆将已经昏迷的战友放到担架上，冲着旁边的医护兵行了个礼：“照顾好我的兄弟，救活他！”
丢下这句话，这名士兵拿起自己的长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帐篷，冲着厮杀声四起的方向奔跑而去。
……
上百处据点每天都陷入与兽人的交火之中，当一个据点被攻占之后，重振齐备的帝国士兵又很快将它夺回来。
莱茵河一带的城镇完全成为了军事后勤基地，每天都能看到连绵不绝的伤兵躺在担架上被从前线抬回来，一个个衣甲鲜明的新兵又默默赶赴前线。
交错而过的时候，双方无声的行了个帝国军礼。
常言道：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按照优秀指挥官的战略思想，目前面对兵锋正盛的兽人，首选应该是暂避锋芒。
只是还要退多久，又能退到哪儿去？人类已经退无可退！
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以其犹豫、徘徊，不如直面近在咫尺的风暴，至于是战胜风暴成功抵达平静的彼岸，还是在风暴的袭击下沉没，这个问题不如交给诸神来决定。
布拉迪特城位于莱茵河上游，与目前的主战区直线距离起码几百里远，帝国在此布下军力的主要目的只是为了防止有可能发生的兽人往这个方向绕过莱茵河。
不过这些天的平静也证明了这种概率不高，自大狂傲的兽人在打开了卡奇诺要塞后就将罗兰帝国视作自己的猎场，在他们眼中这不是一场战争，只是一场规模宏达的狩猎而已。
正因如此，他们与绝大多数指挥官预计的情况相同，自打进攻以来便一直冲着人潮最密集的中部挺进。
绕过莱茵河这种选择对他们来说太过费时费力，更重要的是那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而相比较布拉迪特城的平静而言，莱茵河中部的战事异常惨烈，在莱茵河中部偏西的瑞吉拉山地上个礼拜一连遭到了兽人三天的进攻，原本驻扎在那儿的第七军团损失惨重，新拉上来的四个千人团也被打残，此刻驻扎防区的军士不足五千人。
虽说后援部队已经在赶赴支援的路上，但帝国军部出于稳妥的考虑，最终还是向距离较近的布拉迪特城下达了驰援指令。
经过这些天的扩军，此刻布拉迪特城内已经集结了两万战斗部队，接到指令后，卡洛斯抽调了五千预备役与五千原沃森堡战士组成一支万人军团，决定亲自率军驰援，而这其中，恰恰也包括凯恩他们所属的银魂军团。
布拉迪特城，第二训练场。
在部队开拔的前一天傍晚，扎克斯将大家集中到了训练场。
每个人都注意到了他胸章的变化，原本镶嵌着三颗宝钻的长剑已经缠上了青色的藤条，弯曲的藤条包裹着长剑组成一个复杂的图案，最终形成一面藤条所铸的盾牌——
——象征着帝国顶尖军事人才，将级军官的胸章！
似乎是看到了士兵们惊讶与羡慕的灼灼目光，扎克斯那一脸大胡子向上翘起，弯曲成一个弧度。
他晒笑道：“想要吗？”
士兵们迟疑了一下，没敢说话。
“怎么？”扎克斯眯起了眼睛，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他大刺刺的道：“我扎克斯的手下全是一批无欲无求的圣人？还是说……你们都是一些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敢说出口的孬种、软蛋？”
士兵们的呼吸局促了起来，在这赤裸羞辱下愤怒的攒紧了拳头。
扎克斯却视若无睹，冷声质问道：“我再问你们一遍，我的胸章，我的军衔，想要吗？软蛋们！”
士兵们整齐划一，声音洪亮的给予了他最直接的解答！
这群年轻小伙子大声道：“是的，长官！是的，我们想要！并且，我们不是软蛋，我们终会得到！”
扎克斯绷着的脸色这才舒缓下来，他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有理想，并且敢于大声说出来，这才会努力追求，这才是我扎克斯的士兵，是我圣罗兰的勇士！”
顿了顿，他继续道：“帝国从不会亏待任何一位勇士，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你们想要的，在不远的将来都会得到！”
说到这里，他扬手指向了东方，指向了莱茵河中部战区：“在那里，在那里有你们所想要的一切，荣誉！地位！你们是幸运的，因为这是属于你们的时代，你们注定要在这个舞台绽放辉煌！受人敬仰、爱戴、顶礼膜拜，因为你们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勇士！”
人群激动了起来。
他继续激昂道：“当我还是一个小兵时，我的长官曾告诉我……”
虽说老早发现这个大胡子将领绝不如他的外貌那般粗枝大叶，可是此时听着他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说仍然让凯恩惊讶不已。
战前动员这是每个指挥官的基本技能，凯恩在课堂上也学到过，但是要做到像扎克斯这样富含感染力，单单通过语言描述便能成功勾起人的战争欲望，这却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等到美好的蓝图清晰勾勒出来，并烙印在每一个士兵脑海中，扎克斯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没有说谎。
“凯恩准尉，出列！”他忽然冲着凯恩道
正听得津津有味，并暗自揣摩学习的凯恩急忙从列队中踏出，行礼道：“是的，长官！”
扎克斯接下来的作为却令凯恩有些措手不及。
只见他嗓音洪亮的道：“鉴于你在卡奇诺要塞反攻战役中的优越表现，现在我以帝国准将的身份宣布，晋升你为少尉军衔，此命令从此刻生效！”
说到这里，他取出一枚三角形剑刃以及剑身上半部构成的勋章，并亲自将它佩戴在凯恩的胸前。
他向凯恩行了个军礼，语气温和的道：“恭喜你，少尉！”